香絮本想做好事不留名,将血人安置在山洞里就走,哪知道等香絮把血人搬进山洞,天就一下子黑了。香絮没有走夜路的勇气,也只能先在山洞里等一晚。
香絮不会生火,天一黑,胆子小得跟松鼠一样的小可怜也只能早早躺下睡了。
山洞里的柴草堆怎么也不如花果山庄的绒枕软榻舒服,因而香絮睡到天没亮就醒了。香絮睁开眼,本想立即起身,却发现脖颈处正被人拿长剑抵着。
香絮吓得连忙缩了脖子,声音打着抖道:“干嘛…恩…恩将仇报啊?”
拿长剑指着香絮的男子正是昨日的血人,血人此刻已经换了一件深色骑装,擦洗干净的脸上是一双像狼一样的绿色眼睛,一看就不像好脾气的人。
男子听了香絮的话,冷哼一声道:“恩将仇报?你对我有什么恩。”
香絮回得理直气壮:“我救你一命,当然是对你有恩。”
男子还是丝毫没有收剑的意思,甚至故意又将剑尖靠得离香絮的脖颈更近道:“我又没要你救我,你违背我的意愿强行救我,现在被我杀了也是活该。”
香絮被男子的厚颜无耻和恶魔逻辑气得满心窝火,但为了保命,还是憋住不悦小心翼翼地建议:“我不知道你不想活啊,你要是不想活,也该是让我帮忙杀了你。要不然我死了,你想寻死都没人帮忙……”
男子并不接受香絮的建议,直接打断道:“我可以先杀了你再自杀。”
香絮见怎么说都说不通,急得哭出声来:“可是我不想死。”
男子才不管管香絮想不想死,挥剑就要取香絮的性命。香絮吓得急忙伸手一挡,长剑登时划破了香絮的皮肤和衣袖,连带着香絮藏在袖中的檀香木折扇也一并被带了出来,重重地掉在地上。
男子扫了一眼折扇,在看见黄松石扇坠的时候愣了一下。
香絮趁着男子发愣的间隙急急退到山洞口,一边抱着鲜血直流的手臂,一边犹豫该不该把扇子捡起来再逃。
男子当然不会给香絮逃跑的机会,只见他用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跑到香絮身边,一记手刀将香絮敲得晕倒在地,随后又捡起檀香木的折扇,然后像拧小鸡一样拧着香絮走了。
香絮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一辆马车上。被香絮救过又恩将仇报的男子就坐在旁边,悠闲地晃着双手双脚还轻轻哼着香絮听不懂歌。而香絮的一双手脚则被绑得很紧,怎么挣都挣不脱。
香絮挣得累了,也顾不得考虑生命安微,气得破口大骂道:“你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男子斜眼暼着香絮,不以为意道:“怎么着,我何一笑还就是喜欢做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原来男子叫何一笑,香絮闭上眼睛,将何一笑这个名字在心里默念了十几遍,心道,何一笑,我香絮就是做了鬼也不放过你。
记牢了仇人的名字,香絮忽然想起自己昨日掉出来的折扇似乎是被何一笑拿了,便用力地哼了一声道:“我的扇子呢?你这个白眼狼是不是好顺手牵羊偷了我的扇子?”
何一笑冷冽一笑道:“你的扇子?这明明是东方煊的扇子,说吧,这扇子你是怎么偷来的?”
香絮糊涂了,这明明是金多宝的扇子,香絮看见金多宝几乎天天带着,如今怎么又变成什么东方煊的扇子了?于是便道:“你自己喜欢当小偷就造谣别人是小偷,这扇子就是我的,是我太爷爷留下来的传家宝,你个小偷快点把我的传家宝还给我。”
何一笑歪着脑袋邪笑一声,轻佻地勾着香絮的下巴道:“你不愿意说没关系,等我带你见了东方旭,说不定他会知道。”
香絮听到“东方旭”这三个字心里咯噔了一下,怪不得说何一笑如此忘恩负义,原来竟跟东方旭是一丘之貉。
东方旭三番四次栽赃陷害想要自己的性命,香絮大约知道自己落到东方旭手上会是个什么悲惨下场。可香絮更担心的是金多宝的那把折扇会落到东方旭的手上。
香絮隐约记得,金多宝和自己说过,如果他不回来了,就让香絮拿着扇子当凭证,然后去做武陵色的大当家。香絮当时只顾着好奇金多宝为什么会说不回来了,还没觉察出扇子的重要性,如今扇子落入奸人之手,而且这个奸人还是东方旭的走狗,香絮不禁担心起来。
香絮一路上都在想要如何才能夺回扇子并逃离何一笑的控制,自然是无话。何一笑也察觉到了香絮的沉默,狡黠地望着香絮道:“怎么突然不说话了?别不是在想着怎么逃跑吧?”
香絮没好气地回道:“跟你这种白眼狼讲‘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道理有用吗?”
何一笑听了香絮的话,恶狠狠地尖声叫道:“什么恩?你主子杀死我老大,如今你跟我讲恩情?”
香絮被何一笑的声音吓到浑身发毛,瑟瑟发抖道:“一码归一码,我救了你,就算对你有恩。何况冤有头债有主,又不是我杀的你老大,你绑着我算什么?”
“你放心。”何一笑的眼睛透着浓重的杀气,“等杀了东方煊为我老大报仇雪恨,我会马上自杀,绝对不欠你半分恩情。”
香絮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出师居然就救了个大变态,而且是可能会给金多宝带来大麻烦的大变态,越想越后悔,越想越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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