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黑瞳微黯,“还是太后?她真是心急,就这么容不下本王。”
“那王爷,接下来?”
“这个地方本王也待腻了,你的人就在水运沿途待命,去吧。”
黑衣人拱手行礼,再度消失在夜色中。
魏兰舟沉吟一会儿,吹了一声暗哨,下一秒,长卿与决明闪身入屋内,拱手一揖。
“今晚府内有什么事?”
长卿与决明禀告了今晚有人要在他的消夜中下毒,以及拿到徐善贪赃枉法的证据,包括银票及多本帐册都已到手。
“很好,要本王天天在外寻花问柳,也乏了,你们叫咱们的人准备准备,好上船了。”
“是。”两人立刻就要领命而去。
“等等,”魏兰舟突然坏坏一笑,“本王肚子饿了,你一个时辰后,再叫大伙儿准备登船。”
“是。”两人互视一眼,很清楚主子要找谁去了。
夜深人静,楚心恬在房里睡得正香甜,突然有人戳了戳她的脸颊,她想也没想的就探探手,但某人再戳一次,这一次,她察觉不对劲,陡地张大眼睛,吓得坐起身来。
在见月光洒落的室内,坐在她床榻边的是魏兰舟时,她顿时怒了,“人吓人吓死人,王爷半夜不睡,来我房间戳我的脸做什么。”
“本王饿了。”他说。
现在?!可她真的好困,眼皮好重,“王爷,咱们打个商量好不好?这再几个时辰,天就亮了,我早点起床准备您的早膳,可好?”
他被她逗乐了,瞧她连眼睛都睁不开,他又戳戳她软嫩有弹性的脸颊,“不好,我现在就想吃,再说了,你以前都可以在大半夜爬起来做吃的,现在为什么不行?”
她皱着柳眉,答得很直接,“王爷,那时候我晕船,胃口不好,吃得少,大半夜饿到睡不着,才不得不起床,但现在在陆地,不会晃,我又不晕船,吃的就饱了。”说着说着她又开始打瞌睡。
“是吗?”他啧啧有声的看着倒头又躺回床上的楚心恬,说来,她真的是向天借胆,半点也没有当贴身侍女的自觉,还打个商量?
“王爷,你就先回房,真的,我早点起床替你煮早膳好不好?再说了,半夜吃东西其实不是好习惯,容易发胖的……”她满脑子被瞌睡虫占领,混混沌沌的,一点也没觉得他是高高在上的主子,她是卑微的丫头,现在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他看着她,“这是替你的懒惰找借口?”
“不是啊……”她真的想梦周公,她也好久没大半夜起床了。
“来人!”他突然对着外面大喊。
这一声大喊,让她从半睡半梦间醒了过来,看着突然跑进来的三小厮,她还有些恍神,在看到他们不敢抬头看向她时,她这才后知后觉的低头,没事啊,她穿着内衫,半点也不暴露。
啊……她瞪着大刺刺坐在床边的魏兰舟,这三小厮莫不会以为他上她的床,对她这样那样了?她正要开口跟魏兰舟抗议时——
“派人去准备,也去通知徐大人一声,本王要上船了,不待了。”魏兰舟大声的说着,三小厮先是一愣,但也随即喊了一声“是”。
三人转身出去了,她都还呆愣着,她难以置信的看着闲适靠着床柱的福王,“王爷现在就要离开吗?”
“对,就是现在。”他说得肯定。
她直到现在才觉得自己是真的醒了,“不要吧,王爷,我知道你要吃消夜,我去做就是了,你干么要劳师动众的……不对,你不高兴我一人,就要大伙儿忙着上船,这没道理啊,拜托你收回命令吧。”她简直手足无措,这王爷的脑袋是怎样,也太让人模不透了吧。
但抗议无效,狂妄的福王一声令下,连拥着美人儿沉沉人睡的徐善都被人从床上喊醒,而在听到总管告知福王要连夜离府后,他更是急急着衣前去了解,压根没看到被放置在桌上一角的钥匙。
“王爷这是怎么了?大半夜的,何必这么急着登船?”他紧张万分,难道他派人在他食物下毒一事被抓包了?
“有刺客。”魏兰舟脸不红,气不喘的撒谎,再加上一个惊惶的表倩。
他瞪大了眼,“什么?”
“真的,要不是本王还有几个暗卫在暗中保护,本王的命就交代在这里了,而且——”他突然在徐善耳边说了些话。
徐善脸色丕变,“王爷说的是真的?”
他用力点点头,“不是本王要坑你,你给的银票都没了,本王一路过去尼丹国,身边总要有点钱打理事务,大人再给本王十万两银票吧。”
徐善心痛啊,福王初来乍到就狮子大开口,他是咬紧牙根的吐出十万两,然后看着他花钱似流水的四处玩乐,现在也不知是否真有刺客,还要坑他十万两银票?
魏兰舟脸色一沉,“怎么,徐大人不给?无妨,本王让船往下一州停靠,看那州的地方官想不想升官发财就是,但徐大人不喝敬酒,就别怪本王无情了。”
“呃……别别,下官马上去拿。”
徐善咽下心中的不甘,转身三步并作两步的急急回房,美人儿睡得仍沉,他就着烛火,摸了摸身上的衣服,脸色一变,“钥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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