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的场合,她自是不会再独自面对。
忙碌地投入工作中,一晃时至月末。
言想出差回到宁西,将将待上一周。胡利云毅然调休,也称要三人同聚玩上两日。一来二去,连同许生万也在,奈何周恒俊外地出差,这下高中六人组就要聚齐了。
只不过许生万回来,是为了明江唐的生日。
殳蔚起初不愿去,但邀请信息和电话都有,加上言想和胡利云好说歹说劝着,不能因曾经往事就伤了多年朋友情分,她这才身心不一地在最后关头被架上车,到了事先约好的KTV包间。
潘倪有孕,裴扬安自是不舍带她来这样人多嘈杂的场合。裴青、章舒舒都在,还有几个陌生的青年才俊面孔,唯独寿星不在场。而唯一能两头接线的,就是殳蔚。
硬着头皮简单介绍后,众人落座。好在大伙都玩得开,吃喝玩摆开一会儿就熟络起来。
殳蔚坐在言想旁边,看他们在掷骰子。身侧沙发落陷,是裴扬安。他们相视一笑,闲聊几句,话题自是都往潘倪身上绕。
章舒舒刚结束一首歌,将话筒传至他人。
裴青警告地拍掉她想伸手拿第三罐啤酒的手,她不乐意,撅唇坐到裴扬安左侧。殳蔚与她中间恰巧隔着裴扬安,听他笑着同妹妹搭话:“这才多久,你这头发又去捯饬了?”
章舒舒刚回国不久,他曾被家中长辈勒令陪护这位继妹,正碰上她想换个新发型,在发廊一等就是五个钟头。裴扬安记忆犹新。
章舒舒咬着饮料吸管,仰靠沙发上,撇嘴道:“还不是小明要求的,他说卷发不符合年龄,直发比较——”
话音被湮没。
黑桌上有人掷了双六,众人哗然鼓掌,嚷着输者罚酒。
殳蔚凑近兴致正浓的言想耳畔,低低耳语。言想玩兴大发,只一个劲点头嘱咐她快点回来。
在歌声、叫喊声中,她毫无异常,悄无声息地推门而出。
……
高三那年,晚自习结束后从学校回家的路上,是她十分珍惜的个人时光。
夜风吹,灯影晃,行人匆匆,车水马龙。她不用再费心思同旁人说话,也不必绞尽脑汁与文字数字斗智斗勇。这一条路上,她是最自由、且无忧无虑的。
有一句话叫:享受孤独。她感同身受。
二十分钟后,殳蔚站在一排蛋糕甜点的橱窗前,弯腰细细挑选。手机指示灯闪个不停,她挑了未接电话中有言想的那个,三言两语回了信息。
殳蔚:【临时有客人约试妆,我先走一步。替我把礼物转交给明江唐即可,你们好好玩。】
殳蔚:【手机电量撑不住,可能要关机。别担心。】
手机依旧选择静音模式。
她端着小蛋糕寻了个落地窗前的位置,掏出口袋里线团打搅的耳机,耐着性子仔仔细细分开。
入眸是路灯街景,耳畔是喜欢的音乐,她用小勺子轻挖软糯Q弹的舒芙蕾,入口即化的那秒,心情总算没那么苦涩。
她的位置靠近玻璃门,进出推开时会有风。门前悬着的风铃响个不停,客人不断。
手机里的音乐播放到第五首,恰巧是她近日百听不厌的一首日文歌。
殳蔚单手托腮,勺子去戳最上层的黑珍珠。
风铃声再响,又有新客人进门,卷带着一阵清风。
不多久,身侧的座位有人影压下。
她手腕一转,珍珠连带蛋糕一齐呈于小勺之上,送入口中。
“你在这里。”有人临近她,在说话。
左侧耳机被人摘了,微凉的指尖触划到耳垂的那秒,殳蔚惊地偏头看去——
明江唐静静看她。眉眼间卷过一阵春日池水的风,柳絮飘晃,流水绵绵。他将那只取下的耳机塞入耳中,听了一阵:“什么歌?”
耳机线不长,殳蔚不得不护住另一头,身子朝他那处倾了倾:“日文歌。”
“叫什么?”他又问。
“秋千。”她答。
明江唐微俯身,两人间的白色耳机线不再扯得笔直,有了向下弯的弧度:“这句唱的是什么意思?”
殳蔚目光落在手机歌曲页面滚动的字幕上,怔了怔:“你一直,都在这里啊。”
话落,两人一时无言。
直到一曲终结,他递还耳机,她亦点了暂定播放,重缠绕收起那根耳机线。听见他笑着开口:“不请寿星吃一个蛋糕吗?”
殳蔚手顿住,恍惚看他:“你还没吃吗?”
他注视着她,不做声。
她抿唇,转开视线,将耳机兜回口袋:“你想吃什么?”
他指了指她面前:“跟你一样。”
殳蔚依言照办,替他取了蛋糕回来,附加一句:“生日快乐。”
明江唐一偏头,视线停落在她脸上,眼里飞快闪过什么,似流星陨落,她抓不住。
很快,他弯唇道谢,勺子插进蛋糕里,又迟迟不动:“我猜是这里的蛋糕更诱人,所以得亲自来尝尝。不然为什么我的蛋糕你不肯吃,要一个人偷偷来吃独食。”
话语轻巧,显然是玩笑随行的口吻,却听得殳蔚心突突直蹦:“我……刚有事,就先出来了。后来又取消了,想着回去一趟也麻烦,就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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