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学习上,倾注了全部的热情和动力。
大抵是无数次悬崖行走,亦或是坠入深渊,周身俱寒时,想到旧时梦想,想到未来人生,想到他……都是暖的。
都可以再重新爬起,为所爱的一切挥起利剑,披荆斩棘。
殳蔚在每次光荣榜贴出时,都会惯例记下他们的年级名次,画下他们相隔的距离。
高二上学期段考,她沉淀已久,蓄势待发。在文尖班群雄争霸中超常发挥,科科出色,一举拿下年级第七的优秀成绩。那次考试,明江唐同样在年级理科班中排名第七。
她等到夕阳下西垂,四下无人时,拍下了二人红榜上排名的照片。
她离他,越来越近。
殳蔚生日当天,傍晚回到教室,桌面上放了一杯乌龙奶盖。
她捡过卡片,看见一串熟悉的行云流水字迹:生日快乐。落款:M。
同桌从书山中抬了头,厚厚的眼镜片下,眸笑打趣:“M是谁,还有字母代号,这么隐密?”
殳蔚但笑不语,按下口袋中震动的手机,丢了句“我去走一会儿操场”,匆匆下楼。
操场四周的看台上,她寻着手机光源,隐隐绰绰望着个人影。眯着眼踟蹰几分,听见他叫她的名字,二话不说,三两步踩上了台阶。
有少数学生漫步在跑道上,看台上也坐了零星几人。四处黑,谁也不认识谁。
殳蔚挨着他刚坐下,怀中就被塞了一个纸袋:“送你的。生日快乐,小寿星。”
“怎么不跟着奶茶一起放?”她借着露天月光,还有那微乎其微的路灯光源,翻出个长形方盒。
她拿过,在耳边摇晃几下。
“找个借口,看看你。”他说。
殳蔚脸烫心热,嘴角止不住朝上弯着,心悦的弧度。她把包装好的盒子重又塞回纸袋,当面拆礼物不友好。边捣鼓边口是心非嘀咕:“黑灯瞎火的,能看什么。”
身旁那人却笑了:“是谁说我们见不了光的?”
被戳中心事,殳蔚脸臊得瞪了他一眼。
黑暗中,他的眼眸最亮,那笑容好似晃荡在她心底。寒风的清冽,他衣服隐隐的皂香味,棉服下手臂挨着的实物感,都愈发清晰起来……笼罩着她。
殳蔚记起那个初次袒露心迹的夜晚,她犹豫再三:被抓到肯定全校通报批评,在高中,本来就是见不了光的。
他侧头看她:反悔了?
她不说话,鞋尖轻踹他一记:……我是说,得偷偷的。
……
衣角摩擦的布料声,再轻也会被黑夜放大。殳蔚察觉到身旁的他,又靠近了些……
“坐过来点,”明江唐偏头看她,又低低重复了一次,“过来。”
“……还有五分钟,得回去了。”殳蔚盯着那愈发靠近的脸,心口高悬着。
“三分钟,”他凑到她耳畔,“不做什么,牵一会儿。”
***
高二上学期期末考,殳蔚力压群雄,斩获语文年级第一。
与此同时,在年级一月一次的作文随笔强化训练下,她的记叙文拿下全年级最高分,成为优秀范文。
多个班级的语文教师相继借去,在各班评析,甚至拆成题目来做理解试例……
言想下午放学后激动万分地等在她班门口,跟着胡利云三人一同吃晚餐。人声鼎沸的食堂里,她“八百次”感叹重复:“你写得太好了,我第一次听的时候,差点没落泪。你知道,我们语文老师的声音本来就适合念催泪情感文章……那个‘他’已经算是你的青梅竹马了吧!”
晚自习结束,殳蔚在学生潮中挤上了公交,坐车回家。
晃到临近家的几站,她在疲惫迷糊中,感觉有人挪到了她的背后。
条件性地微蹙了眉,往旁边小幅度移了几分。
一道急刹车,划过地面和神经的摩擦音,全车人朝前栽去。殳蔚恰巧在换手扶着抓杠的时间,身子猛地要向地面摔去——
那站在她身后的人,稳稳扶住她的手臂,把她控在胸前怀中。
“是我。”察觉到她的僵硬,他终于低低出声。
逃过一劫,殳蔚小喘气抬头。那车窗玻璃上,隐隐映出人影。有一道是她,还有一道,站在她身后的,是明江唐……
她的背贴着书包,书包又紧蹭上他前胸的衣服布料。他一只手撑在座椅上,另一只手抓着头顶的扶杠。而她,则被他牢牢困在胸前,像保护小鸡仔似的……
这样的姿势让外人瞧见,妥妥的认准是学生小情侣。
她敏锐地环顾四周,好在,剩下的大都是成年路人。
车内安静,说话声也压得越来越低。
“你……一直在车上?”要不是他靠过来,她真的一丝半点也没发现。
“前面人多,我被挤在前门。”他答道。隔了会儿,又补了后半,“不敢叫你,怕你害羞。”
殳蔚小声哝了句:“你才是,没脸没皮的……”
刚才全车的几乎都是学生,他要真喊,她可没脸应声。
两人不语,相安无事了几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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