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院子里的声音消停了些,青竹才轻声唤道:“哥哥,你……”
“她自己选的,”青灼闭了闭眼,最终扯唇笑了笑,“青竹,是她自己选的啊……”
她喜欢的,他便会放手,谁让她也是他喜欢的呢?
有时想想,也挺可笑的。
“啧,想那么多做什么,”青灼睁开眼,伸手在她头上揉了揉,“信呢?”
“在这儿。”青竹微微侧身,从枕头下抽出来一封信,一方黑色的花印格外引人注目。
那是……司邙祭祀专属的花印。
青灼的眼底掠过一抹复杂,手指轻摩挲着花印,半晌,轻叹了一口气,打开信封将信取了出来。
里面只有一张纸,信上的内容也只是寥寥一行。
——你会后悔的。
落款是一条盘旋而起的黑色玟蛇。
青竹将信抽过去,不由皱眉道:“后悔?后悔什么?司空裴不是已经走了吗,还是说他又回来了?”
“恐怕不是回来了,”青灼道,“而是,他根本就没走。”
“没走?”
青灼将那封信放在桌子上,没有回应青竹的话。
他这一生,做过的唯一正确的事情,就是放弃了祭祀之位,选择了苏萧。
又何来的后悔之说。
司空裴,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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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鸿云帝的病情加重了。
钟离翊站在龙床前,目光从鸿云帝愈发憔悴的脸上扫过,瞧着跪了满屋子的人,冷声说道:“太医院养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殿下息怒,殿下息怒……”
先前以为这四皇子为人温文尔雅,平易近人,原本以为是个很好相处的。却没发起脾气来也是一套一套的,之前有个太医打马虎眼,直接被拖出去打了三十大板,到现在还躺在床上有气没气的呼着呢……
“殿下,微臣有话要说。”最左侧一名太医跪出来道。
那人是先前去皇子府上给苏萧诊断‘身孕’的,钟离翊对他还有些印象,语气不由温和了些,揉了揉眉心,说道:“有话说便是,本皇子不会责怪于你。”
“微臣斗胆猜测,陛下此番不像是感染风寒,倒更像是……中毒。”
“中毒?”
“方医,你莫要信口开河,”立即有一人出来反驳道,“殿下有所不知,此人乃是草民出身,一手医术更是他自己胡乱钻研而成,所言之语纯属是无稽之谈。若不是陛下仁慈,他怎么会有机会继续留在太医院,殿下,还请三思啊……”
“既然如此,当日皇子妃身怀皇室血脉之时,怎不见得你去诊断?”钟离翊微微眯了眯眼睛,冷声打断他道。
“这……”那人顿时哑口无言。
钟离翊挥了挥手,“你继续说便是。”
“陛下初感染风寒之时,尚且只是头晕,恶心等微良症状,尚且是还有些许意识。”方医道,“可今日却是浑身发烫,呼吸微弱,意识薄弱,甚至是会说些碎碎言语。臣曾在进太医院之时,在民间曾见过不少怪病,如今陛下这模样,倒更像是民间中了癔症、现实与梦里浑然分不清的模样。所以,微臣才斗胆说是有中毒的迹象。”
“本皇子知道了,”钟离翊起身道,“除了方医外,所有人都退下。”
“是。”其他人纵使再心有不甘,也只好悻悻离了宫殿。
钟离翊唤来李佶,吩咐道:“你带他将父皇这几日来的一切吃穿仔细检查一遍,待有结果后,派人去四皇子府告知一声。”
“殿下放心,奴婢晓得了。”李佶俯了俯身子,随后才带着方医退了下去。
鸿云帝卧病在床后,宫里的所有一切都交由了苌妃掌管,就连这里服侍的贴身宫女,多半也是从椒淑宫里出来的。
实在是有些蹊跷。
想当年鸿云帝跟随先帝时何等的风光,后来又是如何的殚精竭虑,重整朝政。
半过沧桑,如今真心相待的,又能有几人。
如今这样,却也换不得他半丝心疼。
钟离翊出了宫门,坐上马车走了不久,正闭着眼冥想着什么。蓦地外面一阵马鸣,整个车身剧烈晃荡了一下,还未等他开口询问,就听见向冯在外有些怒气道:“你怎么看路的?难道没长眼不成?!”
那人也知道是自己莽撞了,“小人、小人不是故意的,是、是有人让小人将这、这封信交给四皇子殿下,说殿下看了就知道了。”
“就这个?”向冯接过信封来,正反看了一圈,也没什么特殊的,旋即随意的挥了挥手,“好了,我知道了。”
那人得到同意后,像是如释重负般的舒了口气,小跑着离开了众人的视野。
“殿下。”向冯将信递到马车里,钟离翊将信拆开,里面只有简单的一句话:
——郊外长亭相见,与要事须与殿下相商。
落款是柳牡鹤。
可……柳牡鹤不是已经去赣州了吗?
他问道:“这几日可有柳牡鹤的消息?”
因着此人是左相的侄子,又是个榆木脑袋不开窍的,左相骂归骂,可心里却还是疼上几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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