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的步伐不紧不慢,一一跟着他们来到一处校场。
在这校场之中,清一色站了许多弟子,高台附近的几人腰间系着一样黄色缎带,联想到那日见到的几个熟悉面孔,一一当即推测到,他们应是师兄弟不错,其他还有不少低阶弟子围在远处,每个人都是目光灼灼,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他们想做什么?师父在这里吗?一一此刻心潮澎湃。
郝行谷介绍道:“这里,便是我们刀宗的‘修罗台’!”
“你只要将这里所有的人都打败,就可以见到你师父!”
“我师父真的在这里吗?”她的声音微微颤抖。
“你赢了大家,就知道答案了!”
一一这个时候才明白,他为什么每日都给自己好吃好喝,还有各种伤药,原来,他是想让自己挑战这个所谓的修罗台,但是,为什么要打败他们才能见到师父?为什么觉得这是个阴谋?她望向郝行谷,问道:“明大哥呢,我要见到他!”
郝行谷冷冷道:“他与你的师父在一起!”
一一有些奇怪,但眼前的形势又容不得她选择,且不说师父,就单凭明大哥在他们手上这件事,就令她不能轻举妄动。稍顿片刻,她望着对方,“把我的刀还给我!”
“我与你们一战到底!”她的目中燃起熊熊战意。
“那好,我就把霜雪落还给你!”
一弟子小心翼翼将刀送至他们面前,风起刹那,将遮盖在霜雪落这把绝世名刀上的红绸吹开,缀着宝石珠玉的刀鞘顷刻露出真颜,引得众人又是一阵惊叹。
看着如此单薄又年少的姑娘,大家都在怀疑,她配得上这把名刀吗?
郝行谷并不理会众人,只看了她一眼,果断将刀交还给她。
一一拿起这把离开了她数天的刀,指尖居然有些微颤,但很快,这种悸动的感觉又被熟悉的冰寒之感取代。霜雪落,师父的刀,终于又回到了她的手中。
师父,是不是,我很快就能见到你了?
她的眼中,涌现无数期待。
***
风呼啸,人孑立,修罗台上的人,俨然有种睥睨天下的气势。
刀宗护城大弟子郝行谷道:“为公平起见,我们八人轮流来与你比试,只要你战胜我们八人,最后便可挑战掌门亲传弟子,若是你赢了,你就能见到你想见的人!”
一一紧握着手中的刀,目光冷冷,“好,你们谁先来?”
好狂妄,不过一个初出茅庐的江湖丫头,值得刀宗八大护城弟子出手吗?
有许多人开始窃窃私语,又有人提醒,她是刀狂的徒儿呢?刀法可是出神入化,据说,她一刀险些要了七公子的命呢!众弟子咽不下这口气,这才有了今日修罗台之决。
“我先来!”
转眼间,修罗台上跳上一个紫衣小少年,正是任笙。
他上下打量着一一,眉眼间甚是轻佻,“就是你?一刀伤了我七哥?”他看了眼垂首在侧的另一少年,那少年脖子上还系着厚厚的纱布,那便是她留下的伤,险些致命了。
“是!”一一回答的干净利落,握住霜雪落的手紧了紧。
望着那站在台上的少女,曾经伤于她手中的少年眼神复杂。
“我七哥向来仁义,一时不察才失手被你所伤,今日我便先来会会你,好叫你知道,我们刀宗的刀法才是天下刀法之最!”紫衣少年眉眼间尽是不服。
“那就,请吧!”她朱唇微启,霜雪落出鞘,凛然杀气迫向四周。对她而言,这不是比试,只是她找到师父的一个机会,所以,她一刻也等不了。
“哼!”任笙长刀一动,旋即对上那把寒气逼人的短刀。
真正交手的一刻,任笙才知道自己大意轻敌,那清绝的刀影化成万千寒雪,如清光流转,寒霜铺地,而在这样的压迫下,他的处境则被动了不少。
本打算看好戏的众人心提了起来。
眼见任笙就要落败,有人则不忍地转过脸去。
实力底下,话又说的太满,着实太丢人了!
果不其然,才交手不过数招,众人连少女出刀的方式都没看清楚,只见一缕青丝从空中飘落,叮的一声,任笙手中的刀已经落在地上,而霜雪落,则是直逼他的咽喉而去。
有人提醒道:“老八!”
任笙脸色惨白,认命的闭上眼。
然而,他只觉得一股冷意逼向喉间,却没有感到疼痛,“你败了!”耳畔是少女淡淡的声音,他木然睁开眼,却见对方已经收了刀。
败了,败了......
任笙望向台下的七哥,望向修罗台的众师兄弟,望着那些同样惊诧的同门弟子,他不相信,根本不信,他悉心苦练刀法六年,怎么会几招就败给了面前的少女?
这个世上竟有如此快的刀法!
在任笙魂未附体时,有人一把将地上的刀捡起,递给他,“老八,你下去,我来!”说话的是个穿青衣的男子,约摸三十岁的样子,一双眼睛望着一一,满带杀气。
任笙拉住他的衣袖,迟疑道:“六哥,她......”
被称为六哥的青衣男子拍了拍他的肩,“放心,为兄自有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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