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以珊没好气:“去问你哥!”
⋯⋯
万钧刚从国外留学回来,狮城呆了三四年,身上那种新潮小先生的气质更炉火纯青,耳朵上一颗灰钻耳钉被他爸说了好几次,每次都笑嘻嘻应付过去,再一见,还是不肯摘下,就重复被说教。
他懒得听,又不能顶撞,干脆逃到外面了。
今天是他回国第二天,他妈妈准备了个家宴给他洗尘。
一家子在一起图个热闹,龚珩过来,穿得也随性,T恤搭长裤,戴一块腕表。
万钧从小崇敬他这个表哥,见到他比对自己亲哥万毅还热情,迎面过去,脑子里突然就想起下午候以珊对他说的话。
兄弟俩一起朝灯火通明的别墅走。
龚家万家的亲脉主要聚集在A市,今晚家中非常热闹。
闲聊几句,万钧就忍不住了。
他看着前头的路笑了声,说起:“下午和珊姐见了个妞。”
龚珩一看他那笑容,不咸不淡地问:“看上了?”
“算不上,我哪有那么随便?”
龚珩笑笑,不说话。
他们表兄三人,龚珩专攻事业,万毅算是潇洒的,发展很多娱乐性的副业,万钧女人缘最好,从初中开始,女朋友就没断过。
万钧眼睛被龚珩那块表吸引,“我靠,Villeret黑鳄鱼皮?我一直想买。”
龚珩直接取下来给他。
万钧凤眼一眯,系到自己手上,“谢啦。”
龚珩顺道指点一句:“年纪不小了,不要总想着女人,好好想想准备做什么。”
“当然当然。”
刚才的话题没继续下去,万钧刚得了六字价位的好处,自然不能再顶风口作祟,脑热一过也就没了那道坎儿。
晚餐后,龚珩把父母送到车前,万闻双交代了声早点休息,他父亲则说:“年轻人有他们的生活,这群小的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别听你妈的。”
龚珩笑了笑,把车门合上,司机开远了这辆劳斯莱斯,他才坐进自己车里。
他并不是个生活刻板的人,除了工作,该放松还是放松,差不多每周都会和万毅聂京辰他们聚聚,打打牌喝喝酒。
今晚万毅还要组局,他拒绝了,昨儿饭局喝得就有点多了,不能一味泡在酒里,他虽年轻,但很自律。
再者,男人的乐子,烟、酒、女人,真正的乐子,缺一不可。
车停在路边等红灯。
A市出了名的美女多,一个穿亮片吊带裙的女人从车窗闪过,有点晃眼,挎着细细的包带,蹬漆红的高跟,扭着腰走。
脸他没看,车流开始涌动时,另一边回家的原路太堵,就继续开在京州大道上,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浅景湾。
时候也不晚,繁荣的都市里,楼景灯光是最亮的时刻,进了门,客厅的灯却开得很暗,有种夜晚里安静小角落的温馨感。
自从莫初搬进来后,他这冷清的房子就填堆了她的许多东西,还有味道,她爱用香水,也爱买花。
他这么想,察觉时间渐久,心中也不是完全没她这个无关人的地方了。
电视在播放综艺节目,莫初知道他进来了,也不说话。
她盘腿坐在沙发上,在等泡面泡熟。
头发披散着,刘海下,眼睛红红。
她抹了把眼睛,电视屏幕的光把脸照得变色。
龚珩走近坐下,发现她果然是哭过,鼻头也是红红的。
“你怎么来了?”莫初不高兴,态度迁怒。
他不介意,非常自然地说:“我的地方,为什么不能来?”
她掀开盖子,在里面搅了两下,递到嘴边。
“你就吃这个?”
一看他,正俨然正色的,这轻飘飘的一句让她不太痛快。
泡面怎么了,穷人的世界他是不懂的。
“那你请我啊。”
莫初把泡面吸进嘴里,心里暗暗说:不请就少指点江山。
⋯⋯
二十分钟后,莫初坐在大排档露天的一张小木桌前,老板娘把一大盘凉拌蟹端上桌,看着就开胃。
浅景湾这地方闹中取静,附近很多街市,跟着龚珩步行出来的,吃什么也没打算,看到出夜摊的海鲜大排档她就走不动路了。
塑料的椅子面对面排好,龚珩胳膊架在上面,正在回手机消息。
莫初用热水烫了下自己的杯子,去拿他那个时,他眼睛还放在手机上,说:“我不需要,谢谢。”
说请客就请客,自己却没打算吃,莫初觉得他来这儿有点身不由己了,他不像能出现在这种地方的人。
她以前当大小姐的时候,也和他一样,其实市井的味道比高档餐厅的更美妙更深刻。
他应该尝尝的。
他们选在露天的位置,棚内已经有好几桌了,黄色啤酒上漂一层厚厚白沫,穿着红色大虾的铁串串被人捏在手里,这儿一根那一根。
莫初点了好几样东西,美食治愈心情,早忘了下午的不快,和刚才自己闷声哭的鼻子。
她熟练地剥开蟹壳,惊喜地发现浓厚的蟹黄。
“要尝尝吗?”示意龚珩看一眼。
他腾出眼瞥了瞥,“不用,谢谢。”
继续看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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