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她只想确定眼前的人,看在别人眼中,竟更加深了某“豪门狗血剧”的真实性,也让她小白莲的人设更加确凿。
她被腾空抱了起来,下意识地,手臂搂上他的脖子。
整个人都被架在男人身前,腰身和腿弯都被他掌控,越出人群。
“龚珩?”这两个字脱口而出,莫初忘了疼,满脸不可思议。
这个名字是她几分钟前才记住的,现在他又一次出现在了她面前。
男人漆黑的头发用发胶定型,肤色冷白,五官如雕刻般立体有棱角,俊逸非凡。
她定定地注视着他的样子,刚才楼梯旁的惊鸿一瞥,脑中若隐若现的回忆在这时似乎更清晰了一些。
龚珩低头看着她,“没事,有我在。”
万毅无声做了个“我艹”的口型。
围观的人们,头抵头,开始小声议论。
一句话打乱心律,脑海中艰辛的捕风捉影也不再继续下一步了。
莫初茫然地愣住。
难道他们之前真的见过?
还是,他这话只是在故意引人误会,毕竟刚才在楼上时,他明明对她是另一番态度,何从如此亲密。
但此时此刻,她认命地闭上眼,暂且不去顾及别的,她只知道,现在她会被带往医院。
走了一小段路,是遇上了谁?龚珩脚步略停,冷声说了句:“去告诉候家,今天这婚,没必要订了。”
离他嘴唇那么近,字字凿在她的感知。
趁着疼痛暂缓,莫初眯开眼再看看他。
微水之昱,初见如珩。
珩,美玉也。
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
⋯⋯
上午十点钟的天空,如同被打翻的湛蓝色颜料水粉,天气难得的凉爽,但莫初背上的汗已快要将衣服湿透。
龚珩从另一边车门坐进来,司机也迅速就位,已最快的速度倒出了车。
莫初难以克制住呜咽,死死咬着下嘴唇,耳旁,男人突然开口:“再咬下去,就该见血了。”
他的语气又没了刚才从人群中抱她出来时的担心和焦灼,莫初撑开眼皮望向他。
他脑后,窗外风景极速后退,车里的人却从容不迫,再恰当一点,差不多就是冷眼旁观。
于是,刚才的猜想可以确立了。
他和她在人前的那一幕关切,的确是假装出来的,只不过是在借她逃脱这场订婚宴。
莫初眉头拧得更紧。
她皮肤本就洁白,这会儿失了血色,冷汗淋漓,简直像一张被水浸湿的白布。
都到这份儿上了,还被人趁机利用。
她咬了咬牙。
现在她表情不只有痛苦难耐了,还有藏怒宿怨。
好看的男人都是人渣,一点也没错!
龚珩眉梢微挑,抽了西服口袋内的方巾递过来。
莫初不动。
他又抬了抬手示意。
莫初磨了下后牙,忍不住低头一口咬在他虎口上。
死死地咬,狠狠地咬,泄愤地咬。
而他竟没有把手抽回,平静地由着她胡作非为。
莫初牙关使力,紧闭双眼,持续半分钟,直至舌腔接触到淡淡咸味儿的血腥。
她颤颤睁开眼,看着眼下,这只骨感宽大的右手。
两排牙印刻在皮肤上,陷入肉中,血红正从白色印记上缓缓渗透上来。
两只手渐渐放松了力道,莫初反省自己,是不是有点过了。
“咬够了?”男人的语气犹如骤然下降的气温。
鲜血已流上了手背,全是她的所作所为,莫初一直是个善良温和的人,即便再对他的利用感到不满,如今也一点提不上劲儿了。
“对不起。”她咬咬下唇,腿上还疼着,所以声音微颤,真有点我见犹怜的意思。
龚珩抽下系得好好的领带,三两下缠在手上。
“好些了?”他缠好自己的手,又看向莫初。
此刻他又没了刚才的阴郁和冷冽。
莫初迟钝地点了点头。
心里装有一座天平,好感和坏印象左右摇摆,终归,还是左边更重了一些。
前面司机通知道:“过了下个路口就到医院了,龚总,您的手要不要紧?”
龚珩语气平缓,似乎感觉不到手上的疼,“我没事,待会儿你先去给这位小姐挂号。”
他侧首,问向莫初:“你叫什么名字?”
一米八几的身材靠在旁边,在小小的车厢内,压迫感十足,这人身上无一处不讲究,反观她狼狈极了,不由自主手指摸了摸耳后的头发。
她有两个名字,该告诉他哪一个?
很快,她张口道:“莫初。”
他着点头,唇形描述这两个字:“莫初。”
⋯⋯
医院里。
骨科主任医师宝刀未老,手劲儿狠辣,一会儿轻一会儿重得按压莫初负伤的右腿。
“这儿疼吗?”
“这里呢?”
“描述一下痛感。”
莫初压着哭腔说:“描述不出来,就是疼。”
老医生被她逗笑,拿着她的X光片看,“嘿!腿又没折,你哭个什么劲儿?”
他诊断好,回头找人,病房里只有他的两名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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