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家属呢?刚才不还在这儿?”
话音刚落,门口就有人风风火火进来了。
萧柚韩墨镜推在头顶,一身繁复的服饰,面色紧张地出现。
萧柚韩看见她青紫的小腿,表情惊吓得扭曲,“你怎么从楼梯上摔下来了?我一听说都快被吓死了。”
萧柚韩和她年纪一般大,她是莫初来A市的这些日子里唯一的好友,今天就是陪她来参加这场订婚宴。
护士往她腿上敷冰,莫初说了声谢谢,然后才对萧柚韩说:“我没看好路,自己摔下来的。”
萧柚韩神色微变。
“怎么了?”
“龚珩哥说⋯⋯说,是候以珊推你下来的。”
莫初歪头,脑袋旁冒出一堆问号。
这剧情发展的,她越来越摸不透了。
按理说,她从楼梯上摔下,和候以珊并不是没一点关系,但她认为,更大的原因是她自己不小心。
“我⋯⋯”分明就是自己摔下来的啊。
话才说出一个字,又被告知:“龚珩哥还说,你是他前女友。”
“⋯⋯”
“你们是因为他家里安排的婚约才分手的。”
萧柚韩轻咳:“现在他为了你,怎么也不肯回去和候以珊订婚了。”
莫初两只手按在太阳穴上,闭了闭眼,不太能接受得了。
她不过是摔伤了腿,又没摔到脑子。
什么时候被这样安排得清清楚楚了,却是在自己这个当事人全然不知的情况下。
哦,对了,这都是那个龚珩故意的,把她当靶子,当挡箭牌!
小护士在一旁默默听上了瘾,见她们不说了,抬头看过来,期待后续。
皮鞋一声接一声走近,不疾不徐,事件的男主角来了。
龚珩走进病房,一身的黑衣,气质卓然,莫初和他对上眼,彼此一言不发。
她看向他的右手,那里,领带已由纱布替换,她撒过了气,那么现在他们已经扯平,她也就不小气地介意了。
刚才在车里,情急之下她又疼又气,猛地一口就上去了,活似只被惹怒的小狗。
想着想着,她脸就红了。
脸红这样的生理反应是克制不住的,就像杯子倒地时瞬间流出来的水,事一发生,再如何也挽救不了。
在这样的男人面前脸红,是不是轻易就能被人认为是害羞。
这一来⋯⋯就更红了。
萧柚韩一直在和龚珩说话,所以他们没注意到她的变化,话题转移到她的伤势时,龚珩朝她转过眼。
目光渐渐变得饶有兴趣。
莫初:“咳,医院好热啊,我现在可以出院了,龚先生,谢谢你送我来。”
龚珩瞧着她的脸,唇角浅浅一弯,过了几秒才说:“不必客气。”
⋯⋯
从医院离开,开车的是一名姓魏的年轻男人,白T恤外穿机车皮马甲,看似二十七八岁,话很少,萧柚韩叫他小魏哥,来时也是和他一起的。
莫初住的房子是租的,平时没什么人来,所以不注重整理。
被放到沙发上,脱离异性的怀抱,莫初往下拉拉裙子盖住大腿,极轻地说了声谢谢,龚珩像没听到,低头,身上西服外套被她压皱了,干脆解了扣子脱下来。
被抱一次和两次,没什么区别,况且这栋楼没有电梯,只能如此。
萧柚韩把拐杖放好,对莫初说:“哪天去医院复检,你告诉我一声,我陪你去。”
“好。”
小魏哥靠着沙发背站,双手叉在胸前玩手机。
龚珩在单人沙发上坐下,问:“莫小姐不是本市人?”
萧柚韩抢先说:“她S市的。”
龚珩目光没有因此偏移,仍与莫初交流着:“在A市上学还是工作?”
莫初笑笑,答:“已经在工作了。”
他问:“没有电梯的房子,对你现在来说应该很不方便,不如我帮你另找一处住所”
萧柚韩立刻看向莫初。
莫初短暂一怔。
她虽年轻,但也不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
见对方神色坦然,没有一丝多余的显现,又让她觉得,也可能是自己太防范了。
她心领好意,很是友好地微笑了下,“谢谢你,不过,搬家太麻烦了,这儿其实也挺好的,我还是继续住着吧。”
龚珩点头,尊重她的决定,不再多说,起身时,酷哥小魏打前阵往门口走。
萧柚韩也跟上去,回头对莫初说:“我改天再来看你。”
龚珩捞起沙发上的外套,莫初目送他们,预料之外,他脚步暂停,回了回身,下巴微微一偏,向她示意什么。
莫初眨了下眼,茫然地抬头看他。
龚珩看看桌上,语气很淡:“金鱼,死了一条。”
“啊!”她惊叫着,瞬间转移目光至桌上的鱼缸。
里面这三条金鱼她养了好几个月,水中红纱一样的尾巴轻摇,其中一条已经没有动静,肚皮朝上浮在水面。
莫初把死掉的金鱼捞出来,从它另两条几乎一模一样的同伴中,认出是大富大贵大发中的大发。
短暂默哀,她架着拐杖走进卫生间,把大发冲进马桶给它最后的自由,手指捻了点鱼食喂给大富大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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