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纬这些天早就看惯秦壁伏低做小的嘴脸,懒得搭理她。倒是每每看到六喜,总觉得不忍。
“阿软,我跟你说话,你老看六喜做什么?”
“好看啊。”萧纬随口应付道。
秦壁顿时狠狠瞪着六喜,吓得六喜赶紧跪到还没被砍光的鬼针子上。
被鬼针子扎一扎,总比被殿下盯着强。
六喜是跪出经验了。这些日子,只要萧姑娘多看他一眼,太子殿下必定要喝顿干醋。
也不知肚子里怎么装得下,简直装了一条醋海、醋江。
萧纬拾起筷子用膳,秦壁也跟着开吃,两人食不言寝不语,除了秦壁偶尔手欠,往萧纬盘子里杵两下。落在丫鬟们眼里,两人相处很是和谐。
吃完饭,时辰也不早了。
“阿软,你真不跟我去吗?里头可有意思了。”秦壁不死心地问。
萧纬上辈子什么好玩的没见过,眼风冷冷一扫,秦壁立时不敢再歪缠,示意秋莲、秋桂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阿软,我走了,回来再给你讲讲咱们吉虫的丰功伟绩。”秦壁将装吉虫的竹笼挂到腰上,兴高采烈走出燕子坞。
临出门,萧纬叫住六喜:“以后你主子外头的事,该报的报,不该报的就不用说了。”
六喜一脸懵,不明白什么意思。
“精明些,免得皇后娘娘担心,也免得你白白挨打。”萧纬转身进屋。
六喜瞬间悟了,那些对殿下无伤大雅、但对他一定倒霉的事,就不用往上报了。
问题是,这位爷的事,件件要命。唉,他早就认了,活下去全靠运气。
六喜摇摇头,缩着腿朝前边追了上去。
一同出门的有七人,秦壁开始习武了,最近出门都带着一个姓江的武师,平帝亲自挑的。还有国公府护卫队两名小将。两辆马车,男女分坐。
秋棠得了萧纬交代,去金桂园要多听多看,尤其那些公子哥儿,在金桂园说话荤腥不忌,最能收集消息。
秋桂则是照看好吉虫,没有其他任务。
金桂园今年过年才开的张,占地甚广,因内城没那么多连着的空地,选在靠近西郊的外城。园子主人是皇商武家,几位王爷都在里头有干股,萧家当初也投了五千两银子,算是个意思。自从开张,金桂园每日客似云来,因靠山硬,也没人敢捣乱。
两驾马车经过繁华闹市,赶了一刻多钟,停在金桂园门口。
到这边,充满烟火气息的叫卖声听不到了。反倒有袅袅丝竹之声从围墙里头飘出。
秦壁拎着竹笼往里冲,一脸志得意满。他已认定,一会的王者还是吉虫阿软。
斗蛐蛐的场地是固定的,在金桂园中央区域,湖边大道最开阔的地段。秦壁到时,湖中的浅滩已经站了几个人。
此处风景明丽且开阔,临湖搭了一座三层高的水榭,平日里几个王爷最喜在上头赏景。湖中间有两处隆起的人工小岛,可惜其中一片岛实在太小,仅够栽一棵柳树。说是小岛,实际就是浅滩。
几位公子站立之处正是那块大浅滩。
他们看见秦壁,先后踩着细细的水桥走过来。
秋棠眯眼细看,这帮贵公子个个打扮得光鲜亮丽。她又瞄下秦壁,好在秦壁也穿着一身崭新衣裳,顶上的银龙头冠更显得他器宇不凡。
“殿下终于来了,我还以为您今日……”王仁行了抱拳礼,嘴角抿出个小梨涡,略显邪气。
“为何不来?我的吉虫可是刀螂勇士,斗遍蛐蛐无敌手。”
王仁有些不高兴了。“殿下,咱们先说好,一会您的吉虫要是被我的“独臂”吃掉,您可不能生气。”
秦壁先是一愣。倒不是怕输,而是怕吉虫被吃掉,阿软生气。
那,今日还斗不斗呢?秦壁纠结不已。
王仁见他皱着眉,不禁由阴转霁:“来,殿下看看我的‘独臂’,若是不敢斗,只要说声认输即可。”
六喜和秋棠听到这话,心中大为光火。这个王仁,也太不尊重殿下了。
也怪秦壁自己,平日太不摆谱,总混在市井之中,对自己的尊贵身份没一点清醒认识。
王仁已经从罐子里倒出一只蛐蛐。“大家看看,我的独臂。”
只见那只蛐蛐浑身油亮水滑,似抹了层桂花头油,背上生了一道半指节宽的金边,两侧却只生了一只翅膀。后退粗壮有力,一看便是身经百战过;还有一对触角比身子长,且不停打着圈。
秦壁愈发犹豫了。他虽不像王仁喜欢养蛐蛐,也能一眼看出这只蛐蛐的攻击力极强。
“怎么样,殿下,还斗吗?”王仁勾起的嘴角掩不住的得意。
这只“独臂”可是他最看重的战将,不仅不叫,且只有一只翅膀,俗称“烂衣翅”。平日单独一个窝,吃的全是活物,包括螳螂。为了此次斗宠,他连看家的宝贝都放出来了。
秦壁不算顶聪明,却也听出他话里浓浓的嘲讽。
这时,安王之子秦韬走过来:“八皇叔,还是算了吧,那只独臂实在厉害。”
靖王之子秦莽跟在秦韬身后,装模作样摇着把折扇。“是啊,八皇叔,那只可是烂衣翅。都说会咬人的狗不叫,独臂就是。不信叔叔听听,它根本不带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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