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是这个理,但,也不能这样啊!”
郭裁缝其实也挺喜欢阮程,听老伴这样一说,也觉不无道理,虽然气性还未全消,语气却是平缓多了。
郭师娘眼珠子一转,“要不,给王护士长道个歉,这事就这么算了,反正也不是你亲口答应的。”
“那不行!”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想怎么样?难不成还想将程程给吃了?死老头子,我跟你说啊,你要是再敢对程程大呼小叫的,小心我和你不对付。”
郭师娘直接就和郭裁缝怼上了。
阮程正要上前说话,却听到一边顾盼盼小声说道,“师傅,师娘,你们别吵了。要不这样,师傅您还是按程程说的先做一套裙子,如果那小汪老师嫌不好,不要的话,就给我穿,我妈正好也说要给我做件裙子呢。”
哪里是她妈要给她做裙子,分明就是知道程程家镜不好,赔不起,所以才站出来打的圆场。
师娘的袒护,好朋友的维护,阮程铭感五内。
她怎能叫他们为难,站出来调节气氛的轻声笑着说道,“师傅,你将画粉借我使使呗。”
伸手不打笑脸人,郭裁缝倒也没有为难,随手拿了片画粉扔了过去。
“那,给你,你可不能在布上瞎画,免得到时候线太乱,眼一花裁错了将料子给毁了。”
“嗯,我知道的,您放心好了。”
阮程接过画粉,就在郭裁缝平时裁剪的桌上画了起来。
郭裁缝微微挑眉:这才几天啊,就想画线裁衣,就算天赋再高,也得一步一步的走。
但转念想到她平时确实很能干,便又摇了摇头:罢了,就当这次是给她一个教训好了,衣服做好了,人家如果不要,就算了,不用她赔料子钱。
想通了便不再抵触,漫不经心往阮程画的裁版看去。
然,只一眼,他整个人都定住了。
这……
没想到,这丫头,竟然只用几根简单的线条就直接将那套裙子的样式,在这张裁版之上,给画了出来,唯妙唯肖,尽显衣服精髓。
自己量体裁衣,说得低下点叫裁缝,说高雅点,是服装设计师。
只要与设计相关,便能归于艺术一流。
有哪个艺术家不是见猎心喜,又有哪个服装设计师不喜欢研究创新的潮流衣饰?
不但是郭裁缝看傻了眼,就连郭师娘和顾盼盼也看呆了。
异口同声:“画的可真好。”
当然好了。
前世,她在成为GR首席设计师之前,做了三年的打版师,如今只是画一个简单无比的普通款套裙,怎么可能画不好。
就这个,她还是藏着拙呢,就怕画得太好了,引人怀疑。
郭裁缝眼睛都不眨的看了半天,回过神来,再看阮程的眸光就完全不同了。
“看来你还真有些做裁缝的天赋。”
“有些小聪明罢了。”
阮程掩饰的腼腆笑着。
却听得郭裁缝又说道:“之前,你只是到姨妈家学着踩了几回缝纫机,不但会使,还缝的又好又直,就连裁剪打弯的地方,也能随心所欲弄的分毫不差,现在,看了一眼人家身上穿的衣服,居然还能画出来……这,这可不是一点小聪明。”
“师傅再这样说,我可要脸红了。真的就是小聪明。我缀学的早,平日里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坐在门口看别人身上的衣服,遇到好看的,就能在脑子里想一天,但是家里穷又买不起,就只能用树枝在地上瞎画过瘾,大约是画多了,就画熟了,如果叫我画别的,我肯定是不会的。”
她这话,说得倒是丝毫漏洞都没有。
古代就有很多学子,因为家贫,都是用树枝在地上练字,后来成为大师的并不少见。
一个小姑娘经常用树枝在地上画衣服,兴许确实是熟能生巧外加一点小聪明。
郭裁缝现在心都在那件衣服上,也没有再往深了想,挥了挥手。
“都去忙自己的吧,让我再捉摸捉摸,兴许就能做出和你画上差不多的裙子,能叫王护士长家的闺女满意。”
顾盼盼见师傅不生气,拉着阮程往缝纫机那边走。
等与郭裁缝拉开一段距离,她双眼冒光的看着阮程说道,“程程,你怎么画的,快教教我。”
阮程想起顾盼盼刚才不但想帮她解围,还怕伤她的自尊心,维护她的尊严特意说是她自己本来就想要做新裙子,心里对她有些感激。
便笑着,拿笔在平时给客人记尺寸的本子上画了几件衣服。
当然了,她这回画的可就是汉北油田的小媳妇大姑娘们极喜欢的普通款式了。
当然,也没用真功夫。
略粗糙!
可就这,顾盼盼拿着也是看了又看。
一边的郭师娘也对阮程画的衣服很感兴趣,将那本子从顾盼盼手里抢了过去。
“你呀,还是先学学怎么将这缝纫机踩线缕直了再说别的。”
顾盼盼撒娇的哼了两声,怨念的看着郭师娘,很是不舍得那本子,阮程在她耳边说,“你明天带个本子来,我再给你画几个。”
她才又眉开眼笑起来,“那说定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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