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姑娘?”说话时不忘飞快偷觑一眼她走出来的那间屋子,瞥见屋内一角布置,确定那便是自己要寻之处。
“你……你怎么在这里?”苗槿边摸着微微泛红的鼻头,边从他怀里抬起头,首先察觉到两人姿势怪异,不符合礼数……
她是没有多在意啦,但若是被旁人看见招来误会,那就麻烦了。抵在他胸前的那只小手用力捶打一下,催促那条紧环在柳腰上的手臂松开来。
“遵守与姑娘的约定,从今天起打扫全馆上下一个月。”乐正黎脸不红气不喘的说着谎,理由冠冕堂皇,还是她给他的。
“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许到这边来?”乱跑乱逛很容易叫人对他起疑心知不知道?盯着他的晶莹眼瞳倏地闪过充满狐疑的亮光,只是那半边完好无缺的俊颜仍是一如既往的温和静雅,根本瞧不出半点端倪。
“我打小方向感就不太好,刚才好像迷路了,听见这边有声响,猜想也许是姑娘,就打算过来问路。”
“是哦。”算她多心,冤枉他了。苗槿不想再在无聊猜疑上浪费时间,莲步往另一个方向移动,临走前不忘好心相告:“往你来的方向往回走,左拐、直走、再右转,之后的路你应该认得。还有,你说过要抚琴卖艺,赚取路银回乡,现在外面仍在抓刺客,那些琴师、乐师统统不敢光明正大的走在街上,如果你不是着急回去,等风头过了再说。”
“好,多谢槿姑娘提醒。”乐正黎垂眸轻笑,在她转身时蕴进了深沉与算计,但很快就消失不见。
她的提醒并非担心他,只是不想他为秘闻馆惹来麻烦。
而乐正黎也没有急着离开,若他胆敢空手而回,恐怕到时等着他的会是挥舞得虎虎生风的鞭子。
“槿姑娘,等一下,那边是——”
她走的方向不对。
前几日大雨连绵,即使在屋中关紧门窗,仍能听见雨珠打落在屋檐的滴答声响,那边的地面因池塘的水溢出变得湿滑不堪,他刚想提醒她注意,意料中的事情就发生了——
“啊!呀呀呀……”苗槿脚下一滑,以不太端庄的姿势挥舞着双手,试图稳住身形却徒劳无功。
眼看她就要栽进池塘,乐正黎想也不想便冲过去,在凄惨叫声中抱住失去平衡的娇软身躯,与她一块儿落入池塘里,激起的水花飞溅到岸边,更多的是打落在他们身上,两人身上的衣裳湿透得好彻底。
“你没事吧?”他急着查看她的情况。
即使护她护得及时,也难保她毫发无伤。方才一时心急乱了心神,差点就在她面前展露轻功,现在回想起来,他忍不住为那股占领心头的急躁拧皱眉心。
“咳咳、噗……那是我要说的话,你没怎么样吧?”几十年没清理过的池塘,自然不会干净到哪里,苗槿努力吐出嘴里的脏水,视线瞟向面前的软弱小羊,担心他摔伤了哪里。“干嘛皱眉?哪里疼……”
话没说完,男性长指蓦地拨开覆在前额的凌乱湿发,眨掉遮挡视线的水珠,修长指掌捧住她的小脸,用使人无法违抗的力道迫使她抬起头,目光迎向充满关切的那只幽邃黑瞳。
“有没有哪里觉得疼?或是哪里不舒服?”
他的嗓音是她从未听过的柔润音调,连向来很难让光亮穿透那潭深邃的黑眸,仿佛也化作一池春水。只有一只已太足够了,若是另一只眼睛也用同样的方式盯着她,她绝对会被拖进去溺死在里面。
“你……”搞什么?干嘛突然对她露出这么温柔的表情?
“我……我、浑身都不舒服……”
好冷,也好热。冷的是弄湿身子的池水,湿答答的衣物黏在身上很不舒服?,热的是从他身上传过来的体温……
“哪里感觉最不适?”回答的好诚实,但也太含糊了,乐正黎假装听不懂,不依不饶地追问着。
“那里,那里,还有那里!”被他捧着的脸、坐在他腿上臀、以暧昧姿势分开在他两侧的大腿,以及不知为何与他紧紧相贴不愿分离的身躯,还有那颗莫名跳动得飞快的心!
“到底是哪里?”他忍不住轻笑出声。
口是心非向来不符合他的个性,与其烦恼为何对她如此在乎,倒不如顺从纠结的心绪,给予她保护和关怀,顺便逼问她,急着将心虚粉饰太平的原由。
“你、你管我!”不行,脸蛋在他双手的包裹下变得越来越滚烫,体内有股燥热在蠢动作祟,喉咙干渴,瞅见薄唇边悬挂着晶莹水珠,竟然产生想要吻上去的无耻念头。
“槿姑娘,恕我直言,这是对救命恩人该有的态度吗?”那张倔强小脸被他掌握着,手指掐住小巧下颔,扳转螓首,要她亲眼确认险些害她一命呜呼的池边一角,第二次提醒她受恩不忘报。
“你想怎样?”这句话充满挑衅,等说完苗槿才发现时机不对,就凭这种状况,他是想对她怎样都可以。
情况好似又回到初识那天,注意力以古怪的方式全数黏在他身上,心里猛然涌进对接下来的事所抱持的期待宛如决堤洪流,拍打冲击着最后一道脆弱防线,啦哮着命令她,对眼前这头可口小羊伸出魔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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