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扇子交出来!”红千季朝两人伸出手。
过往的记忆一点一滴、不停往他的脑海窜入,疼得他有些脚步不稳,思绪却是越来越清晰。
他记着了,他原该赶路回裂香镇,把此事禀告父亲,好叫景阳宫与红石坞不再为敌,可没料到半路上却被奸人所害……
他怎能忘掉这么天大的重要事情?就算这责任、这担子再重,他都该扛下来的,可他却因为解忧村的魔力,统统忘得一干二净!
他千不该、万不该啊!
所以至少,他不能让这两个单雷堂手下抢回白扇,他说什么都得把证据夺回来!而且,他还得阻止他们加害解忧村的村民才行!
“休想!”男子们见红千季虽然回想起旧事,但看起来却像是病了,于是壮起胆子,挥着刀往他包围而去。
“不交出来休怪我不客气!”红千季踩着脚步与两人周旋,他忍着痛想稳住脚步,无奈却是力不从心。
“这是我们要说的话!”矮个男人贼笑一声,示意同伴从另一端包夹红千季。
两把不长眼的大刀分攻红千季左右两侧,咻咻咻地连续挥舞起来,红千季一边踩着有些摇晃不定的脚步,一边闪躲,虽然恢复了记忆,但由于头痛难当,所以根本无法顺利使出平日的实力,以至于只能先行闪避。
再者,即使对方为恶多时,死不足惜,但他多少还是希望能把他们抓回红石坞充当证人,所以他尽可能想找机会活逮,这也使得他的攻击更为受限。
这处处限制的举动,教红千季左右为难,但身为他的敌人,这两个男人却是毫不留情的,见红千季的动作绑手绑脚,无法顺利施展,他们互相使了个眼色,同时将大刀往红千季身上刺去,原是想教他无处可躲,却没料到……
即使身体不适,红石坞一门的轻功依旧不可小觊,红千季的动作远比他们来得灵活许多,他俐落地往后打斜一退,身子恰恰避开了大刀的攻击,而那两把刀,就在他们毫不客气下重手的情况下,互相往对方心窝刺去!
腥浓的血气喷出,热滚滚的鲜血流窜出胸口,两名杀手瞪着眼瞧向对方,脸上写满不可置信,随即眼一翻、跟着迸出低呜惨叫,然后倒了下去。
红千季看着两人自取减亡的下场,只能悄然叹气。
何苦?为恶终将受此报应,为什么就是有人不懂?
摇摇晃晃地走近男子们,红千季在他们身上搜出了白扇,他将扇子塞回怀里,又低头瞧了两具尸首一眼。
这就是所谓的恶有恶报吧?
而他……也该去对花芊眠好好解释,以及处理红石坞与景阳宫的误会了!
“我就知道江湖果然险恶!”
听着红千季详述事情经过后,花芊眠端着汤药的双手不由得颤抖起来。
只不过,她不是因为恐惧,而是为了气愤。
气那些江湖客居然想谋夺红千季的命,更气那些歹人妄想放火烧村。
她知道人心险恶不可信,所以选择避居解忧村,却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嫁个侠客夫君,身上还挂着武林世家的名门招牌。
面对这样惊人的过往,饶是花芊眠也无法再多说什么了,因为这早已超出她的猜想。
而且,更令她讶异的是,夫君居然会忆起过往,毕竟这在解忧村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原本她以为,只要等红千季取回扇子就没事,哪里想得到,红千季居然受到这番刺激,什么都给想起来了。
过去大家住在村子里,都当自己得了个再生的机会,乖乖安身立命,抛下无谓烦忧,过起无忧无虑的快乐日子,但是红千季显然与他们不同,他的过去并不是什么令人烦恼或想逃避的事情,而是太过沉重的责任。
是这份重担,让红千季暂时忘却一切,却也因为他的认真,让他忆起所有。
多么矛盾呀……
“小芊,比起生气,汤药先给我吧!我的头痛死了。”红千季呻吟着打断了花芊眠的怒火。
“啊,对,你先喝点药吧!”花芊眠被红千季一提醒,赶忙将汤碗递上。
说起来,由于村里从来就没人在忘却一切后又重新想起,所以花芊眠也不明白为何红千季会头疼至此?
可担心总是难免,所以她熬了药想让红千季减轻点痛苦,不然瞧他难受得像是要瘫软在床的模样,她实在是害怕得不得了。
毕竟让人忘忧是这谷里的魔力,可现在红千季却反其道而行,不晓得会不会对红千季有什么不良影响?
“好苦。”红千季皱着眉,勉强将汤药给灌下肚,他抹抹唇,又倒回床上躺了会儿,直到药效发作、让他不再如初始之际那般头疼,他才松了口气。
“苦什么?你伤重那一阵子,喝的药更苦,也没听你抱怨过……”花芊眠蹙蹙眉心,对于恢复记忆的红千季,虽然还是一样长相、一样熟悉,待她态度也没什么大变化,可不知怎地,她就是觉得有那么点陌生。
“大概是我昏迷了,喝什么都没感觉吧!”红千季侧过身,半躺在床上瞧向花芊眠,“倒是幸亏有你替我把白扇收妥,因为这柄扇子可是能够证明单雷堂为恶的证据。”
“就凭这白扇?”花芊眠对着安放在桌上的白扇东瞧瞧、西看看,怎么也看不出半点特别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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