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烛火移过来。”红千季扶着疼痛减轻不少的额头下了床,取了白扇,将它放到烛火上烤了会儿。
“啊……扇面有字!”花芊眠正纳闷着红千季所为,没想到素雅的扇面上,竟因为烛火的热度而浮现了许多文字。
“这上面写明了单雷堂的阴谋。”红千季见字迹已清晰可辨,于是将烛火吹熄,然后把扇子摊平在桌面上,好让花芊眠过目。
“看起来……内情很复杂。”瞧着上边密密麻麻的文字,花芊眠皱起眉头,有些不想探究,她对这种打打杀杀的事情,实在是不怎么欣赏。
尤其这里头还摆明着是阴谋,而且差点让红千季丧命。
“说穿了,也还算简单。”红千季重重迸出叹息,“我们红石坞与景阳宫,是裂香镇上两大名门,由于作风正派、名声也好,因此得到当地百姓敬重,可也妨碍到其他想在镇上作威作福的恶徒。”
“就是来找你反倒死掉那两人口中的……叫什么景雷堂的?”太多新名字,让花芊眠根本无从分辨起。
“是单雷堂。”红千季扯开唇爆出笑声,“他们的堂主叫单纪科,彻底的歹人一个,为了壮大单雷堂势力,又因为单雷堂现在的实力不足,因此他找了一个同样不入流的边铭帮合作。”
“合作……你是指嫁祸给红石坞与景阳宫的事吧?”方才花芊眠已听红千季大致提过一点,现在前后这么一核对,她立刻就联想起来。
“对,他们四处为恶,分别嫁祸给两大名门,让我们互相敌对,想等着坐收渔翁之利。”红千季敛了下眼,沉声道:“扇子上写明哪个计谋是由谁去负责,并说明要嫁祸给哪个门派,甚至也写上了成功解决红石坞与景阳宫后,两派势力如何划分……”
一想到此事,红千季不由得握紧了拳头,感到愤恨无比。
这种小人!若不是被他们使计陷害,也不会到了今天还放任他们作威作福!
“真是歹毒的人……那扇上的手印又是怎么回事?”花芊眠步近红千季,跟着指向扇面问道。
“这上头的两枚手印,是两派老大的,两人各持一柄扇子为证,我打听到此事后,偷走了单纪科的扇子想赶回红石坞,却被暗箭所伤、坠入忘忧谷。”至于后来的事,便是他与花芊眠相遇、相恋了。
“不过现在我全都回想起来了,此事关系重大,所以我得早日赶回红石坞去,这样才能揪出为恶的单雷堂与边铭帮,教世人都明白他们的真面目。”红千季将扇面一收,纳入怀中,眼神里透露着坚定的意志。
“什么?千季,你别开玩笑了!”花芊眠原本对此事已感到惊慌,听见红千季居然还想回头去趟浑水,立刻板起面孔来。
“攸关众人性命安危的事,能够拿来开玩笑吗?”红千季硬着声音反驳道。
“可是,你有可能再度遇上危险,被人追杀啊!”那两个单雷堂手下没能回去交差,单雷堂老大必然会加派人手,四处寻找红千季下落。
他们的坏心眼那么多,又曾经重伤红千季,万一这回红千季没像之前那么幸运逃过一劫的话……
花芊眠打了个寒颤,她几乎不敢往下想了。
如果红千季一出谷就有可能丧命,那她宁可自私一点,把红千季留下来啊!
“千季,世上不平之事,数也数不清,你只有一个人,管得了这件事,却无法替所有世人打抱不平,这是非恩怨、何时才能了?”花芊眠用颤抖的声调吐露着自己的看法,她轻扯住红千季的衣袖,央求道:“既然你掉入山谷,一度忘却过去,成为解忧村村民,又与我成为夫妻,那何不借此回应上天给你的机会,别再回去碰触那些打杀度日的生活,就这么放下一切、别出面插手?”
花芊眠的轻音渗入些许的犹豫,还有许多的惊惧,毕竟在今天之前,她一直都在解忧村里过着幸福日子,所以今天发生的事,对她来说实在是太残酷了,她真的承受不起啊!
而且,她的心已悬挂在红千季身上,若是红千季有个万一的话……
“小芊,你是想教我红千季成为不义之人吗?”红千季听着花芊眠的劝阻,非但没打消念头,反而越听越光火。
“我自小习武,为的就是惩奸除恶,不想世上有无辜之人受到陷害、受到伤害,不想有人蒙受不白之冤,所以早已立志成为四处行侠仗义的侠客,如今你却要我放任他们胡作非为?想都别想!”
一提起单雷堂的恶行,红千季便挡不住自己的烈脾气,语气也因此冷硬许多。
“我……”花芊眠被红千季这么一喝,霎时僵直了身子。
过去,红千季总是温着声调对她说话,从来就没像今天这样发过脾气,可今天,打从红千季回想起过去的记忆后,他真的像变了个人似的,不但叫她的语气不同,就连言谈之间也显得冲动许多。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也不希望放任这些人四处为恶,但我担心你呀!你是我的夫君,我怕你出事也是当然的事,所以我只是想关心你,这样也有错吗?”花芊眠委屈地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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