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她跟我来!”说罢,傅剑寒率先走出书房,吴痕忙抱起卫林月紧随其后。
师徒俩走了二三里路,来到皇家学院的一处别院。
这里环境雅致,顺着铺着石板的小路,可以看到一个阁楼,匾上写着三个银色大字:寒心轩。
吴痕不明所以:“师父,这是?”
“你来也有一段时间了,难道没有听说过我的往事?”
“弟子沉迷道业,师父之事不敢探知。”
“这伤只有木之力的集大成者才可治愈,百里内,也只有她能从栖霞剑下救人。”听后,吴痕不敢再言。
傅剑寒顺着小路来到楼前,轻轻扣门:“青儿,是我。”
半晌后,屋内传来一声平淡的声音:“进来吧。”话刚落下,木门“吱”地一阵开向两旁,听声音好像许久没有打开过。
吴痕见师父步入客厅,也快走几步跟上,进屋后却看不到有人,正奇怪间,一位年约三十的女子从屏风后走出,步伐轻盈,体态端庄,平静的面容给人以不流于俗的卓绝孤清之感。
看到来人,傅剑寒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年前,自己妻子新丧,是正值芳龄的梅青无言地陪伴他,使他重回修道之路,这期间他让她受了不少委屈,此刻再见,只觉心中愧疚,不敢抬头。
梅青望着这个不敢面对自己的男人,心中又忧又喜,喜的是他来找自己了,是不是他有话要说,忧的是既然有话说,又为何不敢面对自己。二十年来,梅青将一往情深藏于心中,默默地等待着,青春易逝,韶华空负,可梅青仍然无言地等待着。然则,寒剑亦可寒心,梅青也问过自己,这样做真地值得吗?只是她等了二十年,此刻又如何能够放弃,哪怕只能在寒心轩孤独一生,她也不敢后悔。每一次看到他,哪怕远远地看着,甚至只是听到他的消息,她也会激动若狂,如少女般欣喜一整个晚上。正是这份情真意切,让她坚持了二十年。
过往事不敢细想,梅青端坐主位,道:“这位想必是傅大哥的高徒,请坐吧。”吴痕听得此言,将卫林月轻轻放下,躬身一礼:“晚辈吴痕有礼。”
三人半晌无言,傅剑寒不得不轻咳一声,而后道:“青儿,我有一事相求。”
梅青没好气地说道:“还以为你变成哑巴了,这不是会说话嘛。”
傅剑寒面露尴尬:“这位姑娘被劣徒用栖霞剑所伤,烦请你救她。”
梅青嗯了一声,来到卫林月身前,仔细查看伤势。
傅剑寒看着许久不见的背影,不觉多看了会。梅青的乌发被丝带轻挽,出来前,她也曾将显眼的白发藏住,可就算白丝能轻易遮掩,可思念又如何能够。此刻,在傅剑寒的凝视下,仍有一根白丝映入眼中,他不由想到:“思君令人老,你这又何苦?”正出神时,梅青道:“将她抱至内室。”说罢,在前面带路。傅剑寒深吸一口气,拦下吴痕,自己抱起卫林月跟了上去。一时客厅中就只剩下了吴痕一人,他略一思索,便知两位前辈互有爱意,纵然许久不见,可是两心牵挂,想到自己已近三十,竟然痴恋未许,不由轻叹一声。
过了好久,傅剑寒和梅青并肩出来,吴痕忙问那姑娘伤情,梅青答道已然无碍。傅剑寒对着梅青再一致意,带着吴痕回去了。
☆、第十二话 唯一的美好
——如彼翰林鸟,如彼游川鱼
时间过了半个月,这天吴痕正在住处看书,忽见一个蓝色身影站在门外,赶忙站起道:“你没事了?”
卫林月点了点头,走进屋内,望着吴痕道:“那晚是你,对不对?”
吴痕听罢,正合上书的手稍有停滞,恍惚一会后,转问道:“那天你找我,是不是你爹解开了羊皮纸的秘密?”吴痕心中慌乱,以往用“彬彬有礼”装饰的孤傲一时消失无踪。
卫林月见吴痕并未否认出手之事,一时怔怔地看着吴痕。
吴痕未听到卫林月回头,不由抬头看了一眼。这回四目相对,两心都是一动。吴痕赶忙移开目光,再道:“姑娘,你怎么不说话?”
卫林月听他这么称呼自己,才想起未曾告知姓名,便道:“我叫卫林月,我爹确实有事找你。”
吴痕爽朗一笑,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令尊相召,岂有推辞之理,走吧。”说完,一起去往卫府。
卫子夫早在前厅等候,见到吴痕后问道:“你就是吴痕?”
吴痕行了一礼:“吴痕见过卫大人。”
卫子夫回道:“先前你找我之事,小女已经告知,我请你过府,正是为了此事。”
吴痕道:“晚辈因此事两度叨扰,又误伤卫姑娘,心中甚觉不安。”
卫子夫并未急着接话:“林月,你先退下,我有话对吴公子说。”
卫林月不情不愿道:“爹,什么事还要瞒着我。”
卫子夫神情严肃起来:“还不退下。”
等爱女转进内室,卫子夫才再度开口:“吴公子,你这东西从何而来。”
吴痕知道卫子夫指的是羊皮纸,于是如实道:“晚辈是在清风山女魔王死去的地方发现。”
52书库推荐浏览: 虐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