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云绝恋_旧时笔墨(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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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都紧紧闭着嘴,似乎生怕说出来自己会有杀身之祸。

  卫林月见如此反应,知道追问不到,于是转问道:“那你们刚才是要去哪里?”

  一人脱口说道:“吴……”只说出一个字,便被其他人捂上了嘴,那人反应过来,也赶紧不再说话。

  卫林月听到“吴”字,一时呆在原地,一个她怎么也不敢相信的猜测浮上心头:“我那天问他为什么出现在那里,他神情紧张,难道真是他?”

  这几人趁卫林月发愣,从她身边“逃”了过去。

  卫林月不肯相信,再度来到吴痕门前,敲门不见答声,推门而入,没有看到吴痕,只在桌上发现一张纸,卫林月瞟了一眼,上面写着:“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忧从中来,不可断绝。”字如凤舞九天,气势如虹,显见没有几十年浸淫难以做到。

  卫林月再在附近找了一圈,还是没有找到吴痕,她心中疑惑:“他假意救我为了什么呢?”想到这里,自然想起羊皮纸一事:“他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救我的第二天拜府,难道真是早有预谋?可为什么救了我又不现身?”可是满腹疑云,如何片刻开解,只好暂且回府,打算向爹询问。

  卫林月刚走在路上,王中庭迎面而来,叫了一声:“林月。”卫林月没有答声,王中庭却赖着同行。

  来到府门前,卫林月询问侍卫道:“我爹下朝没?”那人偷偷瞄了眼王中庭,鼓起勇气道:“老爷刚才在门口被吴公子叫走了。”

  卫林月正要进门,王中庭拦住她,故作紧张道:“糟了,吴痕一直想要知道那个秘密,会不会对你爹不利?”

  卫林月此刻心烦意乱,不愿多说什么,张口道:“他不会的!”

  王中庭再道:“我已经打听过了,吴痕城府极深,他接近你,一定另有所图。”

  卫林月一想,此事毕竟关系到父亲,便回头再问侍卫:“你可知我爹去了哪里?”侍卫回道:“护城河那边。”卫林月听后,急急向护城河边赶去。

  却说吴痕,刚才他正在修炼室练功,忽然外面射入一把飞刀,吴痕出去一看,却不见任何人影,他捡起飞刀,飞刀上穿着一张纸条,写着:“王中庭将卫大人骗至护城河边,欲对其不利,还请相救。”吴痕见事关卫子夫安危,顾不得仔细思量,急急飞奔至护城河边。

  几刻后,吴痕人还没到,就听远处有人“啊!”的一声,吴痕速度再加快几步,往河边一看,入眼处有一顶轿子,轿子前躺着一人——正是卫子夫!吴痕赶至身旁,扶起卫子夫,看了看伤势,已然回天无术。可哪怕如此,吴痕还是运起功体,将道力度到卫子夫体内,为他勉强延续几息,之后才问:“卫大人,是谁干的?”

  卫子夫勉力睁开双眼,见是吴痕,正要开口,嘴里又喷出一口血,辛苦说道:“林月、林月就托你、照顾了,她看上去快乐自在,可我知道,我对她的关怀太少了些。”

  吴痕赶忙点头答应:“我知道,我会的,我会的!”

  卫子夫努力的抬起手,从怀中拽出羊皮纸,断断续续道:“这个东西,你……你一定要毁……毁掉!”说到这里已然断气。

  吴痕自修道后,一路上见过太多的生离死别,此刻虽然悲戚,但仍能承受。正当他伸手想将羊皮纸完全拿出时,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呼喝:“吴痕!”声音中满是愤怒,这份愤怒似乎已酝酿许久。吴痕回头看去,出声的是王中庭,卫林月正与他一前一后而来。

  见爹爹倒在吴痕怀中,双目紧闭,卫林月赶忙奔至身边,轻轻摇了摇卫子夫,卫子夫的手顺着胸前无力地滑了下来,羊皮纸留在了吴痕手中。

  王中庭这时也已走到跟前,看了卫子夫一眼,痛苦地道:“林月,你爹已经去了。”

  卫林月听到这话,犹如晴天霹雳,抱着卫子夫的遗体大喊道:“爹,爹,你醒醒,你不要吓女儿,你不要吓女儿啊!”

  吴痕好不忍见,紧紧闭上眼睛。

  卫林月哭喊了半天,不见爹爹答话,才不得不相信爹爹永远地离开了。这时,她注意到爹爹胸前的鲜血以及吴痕手中的羊皮纸。联想到今日所见所闻,断定爹爹就是吴痕所杀,因此也不追问,吴痕自然也就无法辩解。卫林月悔恨地道:“是我太天真了。”说完,猛然推开仍然抱着爹爹的吴痕。

  吴痕被猛地推开,不免有些疑惑。

  卫林月看着眼前这个自己中意的人,他脸上带着不解,神情极尽无辜,卫林月同情地摇了摇头:事实就在眼前,他竟然还想着欺骗自己。一时都替吴痕感到心累,再想到自己再无亲人,世事纷扰,人心繁杂,自己又如何一一应付?这一会功夫,卫林月就万念俱灰,她顺手拔出王中庭的法剑,向着脖子抹去。

  吴痕被推出较远,想要相救已然不及,还好王中庭赶忙拦住:“林月,你做什么?”

  卫林月伤心地道:“我一个人活着又有什么意思,是我害了爹,是我!”

  王中庭道:“你怎么能这么想,害死你爹不是你,就算是死,你也要先报了杀父之仇!”说完对吴痕怒目而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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