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云绝恋_旧时笔墨(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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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痕见王中庭如此看着自己,以为他仍然对上次之事耿耿于怀,因此也未作声。

  卫林月终于抓到了一颗救命稻草,喃喃道:“不错,我要先报仇。”一语未毕,拿起法剑向吴痕刺了过去,好在卫林月手上无力,吴痕得以避开这毫无征兆地一剑。

  吴痕抬头诧异地看着卫林月,道:“林月,你疯了?”

  卫林月眼中含泪,脸上却带着笑容,这是嘲讽自己的笑容:“是,我是疯了,不然也不会把心事说给你这样的人。”

  吴痕更感奇怪:“你这是什么意思?”

  卫林月回道:“事已至此,你还要装吗,还有必要装吗?你接近我,不就是为了接近我爹,好让他帮你破解羊皮纸上的秘密?”

  吴痕见卫林月眼中满是失望痛苦,心知苍白的解释无用,便转面对王中庭令色道:“王中庭,是你搞的鬼,对不对?”

  王中庭冷哼一声:“吴痕,你敢做不敢当,算什么大丈夫?”

  听罢,吴痕想起那张纸条,便拿出扔给王中庭。

  王中庭看了一眼:“你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一直喜欢林月,又怎么会杀害卫大人。”说着,故意将纸条在卫林月面前来回晃动。

  卫林月一把夺过纸条,见上面写着:“王中庭将卫大人骗至护城河边,欲对其不利,还请相救。”看罢,目光顿时望向王中庭。

  王中庭忙道:“我和你一路同行,哪有时间?”

  卫林月听后,忽然想到吴痕桌上写的字,再看向纸条,只觉两份字迹大有相像,当下对着吴痕念出几句话来:“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吴痕听到卫林月念起自己刚写的诗句,一时未解其意,思量片刻后才恍然大悟:“难怪我觉得那里不对,原来这纸条上的字迹是仿照我的!”想罢,狠狠地看了一眼王中庭:“你竟然如此用尽心机!”

  王中庭道:“自作孽,不可活,吴痕,拿命来!”说完,从卫林月手中夺过自己的法剑杀将过来。王中庭为此算尽心机,此刻见计谋得逞,不由心花怒放,一时更是如鱼得水。却见他虽然与吴痕打斗,可是处处将卫林月护在身后,似乎是为卫林月遮风挡雨,可实际上,他深知吴痕不会拿出栖霞剑,如此一来,吴痕除过躲闪他的进攻,只能用一种手段对抗,那就是彼之矛。而彼之矛若是使出,剑气回转下,不是王中庭受伤,便是卫林月。两种结果都是王中庭乐见,自己若因为卫林月的父仇受伤,佳人岂不对自己刮目相看;卫林月若是被吴痕所伤,吴痕岂不坐实罪名?当然,如果吴痕非要受死也无不可,他死了,这个冤屈更洗无可洗。退一步来说,即便吴痕逃走,那今后的日子只会更难过。

  吴痕蒙受此冤,辩无可辩,与王中庭的打斗也落在下风。

  见吴痕节节败退,王中庭更增了几分得意:“吴痕,不如引颈自戮,也好死得体面。”

  吴痕果真想到:“不如以死明志。”转念再想:“可是我若一死,此刻心灰意冷的她,不定会做出什么事。”于是飘后数丈,对卫林月道:“好好活下去,我等你来寻父仇。”说罢,金之力划向地面,顿时尘土飞扬。等飞尘散尽,已不见吴痕踪影。

  王中庭见吴痕遁走,心中也松了口气,他也有些担心吴痕祭出栖霞剑,所幸他猜得不错,吴痕此刻只能隐忍。王中庭走回卫林月身前,安慰道:“林月,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

  卫林月轻轻点了点头,两人将卫子夫遗体抬回家去。

  卫子夫之死,弄得朝野震动,无人不痛恨吴痕,无人不想除恶务快,连累傅剑寒也成了养虎为患之人。这也难怪,中丞大人王朔极擅权术、极富心机,多年来,他极尽所能的懈怠王志,皇上早变得沉迷玩乐,懒理朝政,朝中一切事务都由王朔和卫子夫打理。这样的背景下,王朔曾多次想要增加盐税地税等已有赋税,而且还妄想增加古往今来从未有过的赋税,诸如使用铁器就要交税的铁税、喝水就要交税的水税、走路就要交税的路税,幸亏一直以来卫子夫据理力争、大加呵斥,这才使许多苛民刮民的、骇然听闻的政策搁浅。如今,卫子夫倒下,王氏一族的野心再也没人阻挡,万千黎民再也无人庇佑,眼见水深火热的生活到来,可懦弱如他们又怎敢痛恨奸臣?怨声载道、民怨沸腾之余,只好把这一切归结在吴痕身上。如此一来,大街小巷,妇孺孩童,无不是叫骂吴痕之声,更有人拿起菜刀,有组织有纪律地在幽州城找寻着吴痕。

  卫林月本想将父亲安葬在皇家学院的娘亲之旁,可从前卫子夫得罪了多少小人,此刻,早在朝野风言风语,使卫林月想要这样做也不能。卫林月无可奈何,只能将父亲埋在了望月小溪这个人人不愿再来的地方。之后,她整天沉迷于父亲以前的书籍中,想从这些记载着五行之力、法阵之术的书中找到打败吴痕的办法。

  这日吴痕换了装束,一路小心谨慎的东躲西藏才得以进城,他再次到河边,试图寻找蛛丝马迹,可是仍然一无所获。连续几天费尽心机的藏觅奔波,早使吴痕身心俱疲,此刻来在护城河边,他才想起卫子夫的临终之语,拿出羊皮纸看了几眼,心道:“卫大人说你是不祥之物,一定有他的道理。”想罢,就要用栖霞剑毁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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