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点了点头:“大概会在找到大眼睛之后。”
夕然走进房间,坐在天下床前,拉起他的手,缓缓贴到脸颊:“天下,我不知道这个决定对不对,可是我不能只顾着自己,等你找到了大眼睛,我便会重返小天堂。”说罢,泪水又布满眼睫。
夕然正在难过间,有童子进来道:“夕然姐姐,请来用饭吧。”她收起心思,跟着童子来到偏厅。
吃饭期间,夕然将下界遭遇讲给三老。
听后,天行长老道:“那条裂痕不知是何来历,不但能阻断君上与天下的神思连接,其中的邪恶魔气更胜于上个纪元的域外天魔。只是那样的一个地方,我们怎么闻所未闻?”
夕然道:“它会不会和东海的变故有关?”
天咒长老回道:“也有这种可能,而且若真的如此,那邪恶气息也一定是来自东海。”
听罢,夕然更为忧心,默默叹口气后问:“是不是仇恨之血可以用爱意消除?”
天行点了点头:“要想吴痕恢复本性,必须先除去他蒂固体内的仇恨之血,不过这相当于将仇恨生生剥离,他的意识海势必混乱。”
夕然疑道:“意识海混乱?那会怎样?”
天行解释道:“你应该知道,当身体或者意识受到无法承受的重创时,人便会昏厥,这其实是人体的一种保护机制,而意识海混乱会使吴痕过往的经历四分五裂,这些记忆碎片会不断冲击他的元神,使他承受极大痛苦,这样的痛苦势必也会触发保护机制,保护机制一旦触发,他不但会失去之前的所有记忆,而且以后的记忆也不会增加。这一过程完全是不受控制的,也就是说,靠吴痕自己是无法摆脱这样的后果的。”
夕然再问:“那接下来还应如何?”
天行道:“在洗去仇恨之后,还需要对吴痕来说足够重要的人以无尽爱意抚平意识海,来唤回他往昔的回忆,依我看,这个人恐怕只有一个。”
夕然接过话来:“长老指的是卫林月?”
“不错,只是她已亡故,恐怕……”
夕然沉吟片刻后道:“那仇恨之血如何洗去?”
天行回道:“有两个方法,一、仇恨之血在完全觉醒后,便会化作一种实质的力量喷涌而出,会造成什么后果我也不能预测,不过肯定不是我们想看到的。”
“那第二个方法呢?”夕然再问
“以多情之血洗涤。”长老实不愿回答。
夕然疑道:“多情之血?长老莫非指的是天下?”
天行回道:“不错,但是说句不该我辈说的,我不想天下去尝试。”
夕然猜测道:“难道这会伤害到天下?”
天行道:“举个并不恰当的例子来说,吴痕现在就好比一个疯子,要一个疯子顺从的服下药方,这可不是易事。”说完摇了摇头,转而言他:“夕然,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夕然回望了眼天下所在的屋子:“等天下醒来,我会陪他去落日之城,等了却他的心愿,我便回转小天堂。”
长老们点了点头,只能祝福:“我想上天不会如此薄情,你和天下终会有情人终成眷属。”
次日清晨,天下终于醒来。见满脸倦容的夕然正坐在身旁闭目养神,他感到温暖之余又有愧疚。
夕然听到响动,转头喜道:“天下,你醒了。”
天下点了点头:“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不过仍然觉得哪里不对,似乎这具身体都不属于我了。”
“你知道吗……”夕然想要说出自己好担心他的话语,可是又怕他心中愧疚,便不提及,转而问道:“你一定饿了吧?”
见夕然欲言又止,天下猜出她的心思,深情道:“我知道。”说罢,拉过夕然的手,再回道:“我不饿,反而感到从未有过的神清气爽。”
夕然点了点头:“物妙神游大法果然玄妙。”
天下环顾四周一番:“我们这是在哪?”
夕然道:“这里是身语意宫殿,你先起来,我在外面等你。”说完转身走出。
天下穿好衣服,来到屋外,见院中竹子深碧萧疏,摇曳生情,心神也为之一畅。可忽见凉亭下的夕然面带忧色,一时不解其意,便走近问道:“夕然,你是不是有心事?”
夕然正在思量着不久后的分别,神伤之下,直到天下出声才反应过来,急忙藏起忧愁:“我没事,只是发呆而已。”
“这里古色生香,不知是哪位高人住所?”
夕然正待回答,三位长老正好走进院子。
天下回头看去,三位鹤发童颜老人的老人正微笑走来,天下一愣,心道:“怎么这么眼熟?哦,对了,三位老人家给人的感觉和半神一样,庄重威严却又和蔼亲切。”
夕然对天下介绍道:“这是天行、天契、天咒三位长老,是他们用物妙神游大法唤你醒来的。”
天下点了点头,赶忙走下凉亭,躬身道:“天下见过三位长老。”
长老们微微一笑,彼此心道:“比起前世,有礼貌多了。”天行道:“天下,无须言谢,前世我们可是颇有渊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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