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景文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看着殷莫离那毫不掩饰的笑容,他的心中有种莫名的愤怒,好像什么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占去了似的。
“啪”的一声,他手中的酒杯应声而碎,把他自己和身边人都吓了一跳,见唐景文竟将酒杯捏碎了,容琪惊呼道:“王爷!你的手!”
“没事。”唐景文不耐烦地甩开容琪的手,面无表情地将手中的碎片拍掉,好像刚刚捏碎的不过是个核桃,眼睛仍旧瞬也不瞬地盯着殷莫离。
此时天色已经渐暗,祭坛四周燃起了火把,忽然刮来一阵冷风,火焰随风舞动,显得格外妖娆。
若茗道:“主子,起风了,我去取披风来。”
殷莫离摇摇头,“不必了,我不冷。”
龙轩默不作声地伸手过来,覆在殷莫离手上,感受到她手掌的冰冷,他微微蹙眉,转身站到上风位置替殷莫离挡住风,然后对若茗道:“若茗,快去取来。”
若茗点点头,连忙退了下去。
殷莫离看了看龙轩覆在自己手上的手掌,又抬头看了看他,迎上他冰冷却带着关心的眸子,有些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这一幕让唐景文心中一紧,突然呼地一下站起身来,险些将桌子都掀翻。坐在他旁边周韵青被吓得差点从凳子上摔下去,半晌才回魂。
听到响动的殷莫离朝这边看了一眼,对上唐景文的目光时,她心中不受控制地一颤,但她立即强行让自己平静下来,对着他谦和有礼地微微颔首,然后又将目光转了回去。
第五十三章 察觉
唐景文仍旧一言不发地死死瞪着她,此时天色已经黑了,祭坛的火光映照在她的侧脸,让她的五官显得更加柔媚了。那样礼貌又疏离的笑容,让唐景文心中那莫名的情绪更加泛滥,他烦躁极了,几乎想要跳起来揍人,却又不知道这愤怒从何而来。
容琪将唐景文的反应看在眼里,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周韵青则不同于容琪的冷静,满头冷汗地看着唐景文紧绷的下巴,以及放在身侧那紧紧攥着的拳头,声音都有些发抖:“王,王爷……怎,怎么了?”
唐景文盯着殷莫离看了一会,突然转身离开了坐席,退了出去。
周韵青在后面叫了两声,见他连头都不回,忙命人跟上去,又赔着笑脸跟东魏太子道歉,心里暗忖他这是招谁惹谁了,怎么摊上这么个烂摊子。这王爷看来真的病得不轻啊,可怜他这个小小的礼部侍郎,被这么一惊一乍的吓唬,大概命都会短几年吧。
周韵青不知道王爷到底和这个月离公主有何瓜葛,但是大梁朝中对此事无不是避之则吉,讳莫如深,临行前皇帝吩咐要他千万不要让王爷与月离公主接触,更不可在他面前提起殷莫离这三个字。所以当天稍晚些时候,在唐景文打算去找殷莫离时,他即使怕得要死,还是大胆地拦在了他的面前。
“王,王爷,男女授受不亲,毕竟那是月离国公主,还请王爷自重。”
唐景文阴鹜地盯着他,半晌没有说话,但是那凛冽的目光几乎让他站不稳。
“敢挡本王的路,你想死吗?”唐景文的声音犹如腊月的寒风一般刺骨。
周韵青抖了抖,还是壮着胆子道:“微臣……微臣不敢,但但但是微臣受圣上所托,绝不能让王爷此行出任何纰漏,请王爷恕罪。微臣大胆,请,请请问王爷是否还记得临行前是如何答应圣上的?”
唐景文挑了挑眉,眼中露出些激赏,没想到这个书呆子倒也有些风骨。他转过身去,背着手,沉默了一会,才道:“要本王不去也行,但你要如实告诉本王,那个女子,到底与本王有何渊源?”
周韵青吐了口气,诚恳地答:“回王爷,据微臣所知,王爷与那位殷大人素未谋面,大梁虽与月离有些许贸易往来,但王爷未去过月离国,殷大人也从未到过大梁。许是与王爷的某位故人有几分相似罢了。”
唐景文知道周韵青并不知内情,于是抿了抿嘴唇,不再说话。
回到自己的院中,就见容琪端着一碗燕窝粥走了过来,笑盈盈地说:“王爷,尝尝这东魏的血燕与我们大梁的味道有何差别。”
唐景文眉头一蹙,背着手走进屋内,在圆桌旁坐下。
待容琪在他对面落座时,他才开口:“你知道我的过去,对吧?”
容琪正在舀燕窝的手一顿,愣了片刻才抬首道:“知道啊,前段时间不是都告诉你了。”
“真的都告诉我了?”唐景文的剑眉一挑,不意外地看到容琪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当……当然,”在接触到唐景文冷漠狠厉的眼神之时,又怯怯地改口:“我知道的,的确都告诉你了。”
“那么,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容琪噗通一声跪下了,颤声道:“王爷,原谅我,我不能说!”
唐景文挑了挑眉,语气中竟有些喜悦,“这么说来,你们的确有不少事情瞒着我了?我的记忆,到底有多少是你们杜撰的?”
“对不起,王爷,我真的不能说!我们,我们都是为了你好啊!”
容琪睁着一双大眼睛,脸上挂满了泪水,犹如雨后的海棠一般惹人怜爱,但唐景文却没有丝毫怜惜之心,冷冰冰地道:“为我好?真的为我好,就该将属于我的记忆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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