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抽出水蛇剑,忘我的舞将起来,想起与师父和立北在隐巢的岁月朝夕,不觉落泪,如今自己孤身一人,寄人篱下,既救不了立北,也找不到师父,原以为落英会念着当初答应隐巢入堡的誓言,极力寻找隐巢其他人,结果落英推三阻四,不闻不问,整个狐堡支系错综复杂,难以依靠,时至今日,燕北才明白,在这些人的眼里,区区隐巢,有什么关系,没了也就没了,哪里会有人真的上心。
隐巢覆灭十日不到,狐堡只剩世态炎凉。
燕北想着想着,激愤异常,用力一刺,竟将一棵树穿碎,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赞叹,“好剑法。”
燕北猛的回身,发现一个人站在她身后不远处,自己竟然毫无察觉。
“子周?”
子周微笑着过来,看燕北身上穿得单薄,将自己的披风解下,走到燕北身边,替燕北披上,他仔细的系了绳子,目光温柔的看着燕北,“我刚从落英那过来,听说你昨夜睡得很沉,定是累了,这么早就起来练剑,怎么也不多穿些。”
燕北鼻子一酸,低下了头,她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落下来,转过头,收了水蛇剑,子周突然从背后紧紧的抱住了燕北,“不如,我们走吧。”
燕北吓的浑身一僵,使劲儿挣脱子周,奈何子周身形魁梧,像一座环形山,紧紧的束缚着燕北。
燕北只说,“子周你放开我。”
子周吻上了燕北的头,只说,“我这半辈子没有对任何一个女人认真过,唯有你。你那日换了衣服,像只小妖精一样收走了我的心,我若此生能得你,死也无憾。”
子周说罢,一下子转过燕北的身,一个倾倒压在了燕北身上,眼看着就要吻上燕北的唇,燕北一转头。
子周还要用强,燕北怒道,“你放开我!”
子周一愣,只好松开燕北,燕北起身,转身朝山下走去。
子周站在原地,半天未动。
看着燕北的身影渐渐消失了,子周懊悔的叹了口气,牵了马奔到山下,进了园子,直接来到了帅帐,衫丛刚好从里面出来,子周一拉衫丛。
衫丛喊道,“哎哎哎,干嘛呀,大清早的,打劫啊。我好不容易回来补了个回笼觉,你这又要干嘛。”
衫丛被子周拽到了一个隐蔽地方,说,“我闯祸了。”
衫丛眉毛拧到了一块,瞅了瞅子周,“怎么了?”
子周把刚刚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衫丛。
衫丛一巴掌拍到子周后脑勺上,“你疯了。”
子周一言不发。
衫丛气的直叹气,最后只说,“你明知道燕北是个那样的脾气,真要惹恼了她,她向落英告发你,你还想在狐堡混么?”
子周却说,“落英昨夜根本没有碰燕北,大不了我跟燕北一走了之。”
衫丛一愣,随即摇了摇头,“你呀,根本不了解落英。”
“什么意思?”
“落英这回对燕北是真的动了心的。”
“怎么说?”
“以往落英想要哪个美人,只需要告诉齐河,晚上,那个美人便乖乖的在落英的寝帐等着了,如果不想要了,以后不再见面便是。狐堡这么多美人,能入彩帐,有自己寝帐的,也就那么几个。可是燕北呢,直接入了落花帐,还被落英赐了许多东西,落英昨夜本可以抱得美人归的,却害怕唐突了佳人,宁可自己深夜回了青蟒大帐,也要等燕北做好准备,心甘情愿。如果我猜测的不错,落英是想着名正言顺,风风光光,八抬大轿的娶,这一娶,就决定了燕北将来的地位,落英的良苦用心,可见一斑。”
衫丛说完,子周满面苍白,身子像离了骨,有些飘忽。
衫丛见状,一把拉住子周,“燕北是个有主见的姑娘,不如你去道个歉吧,兴许还能挽回。”
子周摇了摇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子周喜欢了就是喜欢了,至于其他,随便。”说完,子周转身扬长而去。
衫丛看着子周远去,重重叹了口气。
☆、失之交臂
燕北从山下回来,背后有个声音叫住她,“燕北?”
燕北回身,看了看眼前这个不太陌生的面孔,“……梨云?”
“想不到你记性还挺好。”
“有事么?”
“也没什么事,落主派我过来跟你好好聊聊,解解闷,散散心。”
燕北冷笑,“我没事。”
梨云眨着一双很会哄人的眼睛,笑道,“还说没事,你看你这一脸怒气,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落主把你怎么着了。”
“我没事就是没事。”燕北有些厌烦狐堡女子的妖气。
“噢,那我就是来传个话。”
“什么话。”
“落主说了,隐巢的人大部分都被肆城何族抓了去,已无营救希望。”
燕北听了,发疯一样,跑过去,抓着梨云的两只胳膊,“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梨云使劲儿挣脱燕北,气冲冲的嚷道,“你没听见么,你们隐巢的那些人都被肆城何族的人抓走了,已无生还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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