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子妃岂不是要羡慕无争了?”燕北笑道。
“哎,哪来的太子妃,太子到现在执意不娶,也不让侍女伴驾,以至于坊间有传他好男风,与无争有私,不过熟悉太子殿下的人知道,太子殿下不近女色,是有原因的。”
“噢。”燕北突然想起了师父墨九,屡次拒绝霓舞师父,如今想来越是高人便越不近女色吧。
“燕北?愣神了?”
“哦。”
百叔好事问道,“可是心里有了意中人?”
燕北失落一笑,“哪有,天下男子皆薄性自利,我早就无心于此。”
“也有好人。”
“唉,眼下,我才管不了好人,坏人,男子,女子,我只是搏命罢了。”
百叔见燕北面露疲态,便起身嘱咐道,“快些休息吧,明日恶战,还需仔细。”
燕北起身跟百叔行了礼,“多谢百叔。”
燕北独自坐着,脑中老是闪现那金黄铮亮的盔甲,祁归来,这个师父口中仁慈的祁归来,就是这等模样。又不觉思念起师父来,也不知师父等人在狐堡到底怎样,景嫂只是透漏隐巢那日与洲军起了冲突,如今也已安全,已经迁入狐堡,那立北可是也在其中之列?
思绪繁杂,一时慌神,燕北赶紧打坐定心,想起何冈告诫,再不敢胡思乱想。
死场二日,燕北早早起来,却总有一种不安如影随形,她挑了一件最漂亮的衣服,将累赘处全部撕去,只等着百叔拿来水盆和食盘。
可是等来的却是另一个侍卫,燕北奇怪,“百叔呢?”
那侍卫冷面冷语,“百叔昨夜突发大疾,死了。”
“什么!”燕北浑身一震。
那侍卫将水盆与食盘扔在桌上,“昨夜他违反死场之规,冒雨离开死场,路上冲撞了尤大族长的猎犬,吓死了。”
燕北只觉浑身一阵发冷,身子越发控制不住,一阵干呕,跪在了地上。
侍卫哼了一声,便走了,燕北跑到墙角蜷缩起来,不敢再碰水盆和食盘。
也不知过了多久,燕北只听见侍卫跑步的声音到了跟前,喊道,“何族燕北,上场。”
燕北一怔,只好起身,心中却只剩慌乱恐惧。
出了牢门,跟在侍卫后面,燕北一双手却抖得不成样子,临近死场南角门,侍卫突然一闪,不见了,角门未开,人也没有。
“你这个样子对战俞族路麟,是赢不了的。”一个低沉的声音从燕北身后传来。
燕北猛的回身,只见一个剑眉深目,身材高大,一身黄龙刺绣的男子站在她身后,面色似善还威,眉宇之间霸气洒脱,气如洪峰灌顶,直压得人俯首臣服。
燕北呆呆的看向此人,脑里仍然混沌不清,此人几步上前,一正燕北肩骨,双手提拉燕北双臂,“你若不振作,就罢了,不要去死场平白送死,百叔生死与你何干,他活与不活,与比武何干?”
燕北被此人猛的一训,脑中迅速清醒了几分,是啊,百叔的死也许只是个意外,可是死场不等人,她还要赢了皇赏,好替立北脱籍。
燕北立时攥紧了拳头,双眼恢复了灵气,深吸提气,稳定了心神。
那人在旁微微一笑,“果然悟性极高。”说完,便拂袖往旁边而去。
燕北再入死场,民众沸腾,不少人口中喊着,“燕北,燕北!”
无争在石台旁看着祁归来过来,轻笑,“怎么了,给你家小奴送定魂丹去了?”
祁归来冷哼,“你昨儿得罪了尤大族长,他拿我的人泄愤,你打算怎么办?”
无争却说,“你没来由的饿死人家几十条大狗,人家不给你点颜色瞧瞧,难不成还等着你打打杀杀灭了人家全族?”
“原本也没想灭族。”
“尤集的事,不急,急也急不在这一时,你找的人如何了。”
“差不多了。”
“靠谱么?”
“还凑合吧,已经在尤府几个月了,听说前儿个已经见了尤妃。”
“嗯,那看来就是这几天的事。”
“我已经让小太监密切监视,一有动静就告诉你。”
“行吧,开场了,”无争一叹,“哎呀,这换了衣服越发显得明艳动人了。”
☆、不与皇族
俞族路麟是个光头和尚打扮,肥肥壮壮,一脸笑相。
燕北刚刚宁神静气,上了场,见到此人,心里有些放松,不过转念又一想,能熬到点人战的,必不是什么善类,还是小心为好。
路麟首先给燕北鞠躬施礼,笑说,“原来是跟姑娘打,还请姑娘手下留情。”
燕北刚要低头回礼,突觉身后一阵凉风,吓得她一个飞闪背向站定,抬头看去,只见那笑脸和尚在不远处站着,刚刚收掌。
“姑娘好快的身手。”路麟笑道。
“原来你喜欢趁人之危。”
“哎,姑娘哪里话,这比武场上,哪分礼数。”说罢,和尚硕大的身躯竟然好像有神力相助,一个高纵便猛向燕北袭来,燕北连忙后退几步,却发现和尚早已闪到了自己身后,燕北只好连环飞身翻滚,终于跳出了和尚的包围圈,场上一阵喝声,“好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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