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兰看她精神不爽,便拉她在林中散步,燕北问若兰,“太子殿下有日子没来了吧。”
若兰点了点头,“这回可有小半个月了,以前绝隔不到三日。”
燕北听了越发难受,不再说话。
若兰看出燕北有心事,便开解她,“姑娘倒也不必忧心,太子殿下日理万机,许是朝廷有事,忙呢。”
“其实是我那日说错了话,得罪了太子殿下。”燕北黯然。
若兰知道燕北与太子似是剪不清,理还乱,便不敢多问,只安慰道,“姑娘别担心,要不等爷回来,我问问爷。”
“别,”燕北摇了摇头,“别问。本就没有什么。”
两人又在园子走了一阵,燕北困倦,便回屋睡了。无争远远的看见,便叫了若兰问,若兰只说,“姑娘有心事。”
无争皱着眉头叹了口气,“一个在太子府郁闷,一个在落园郁闷,何必。”
无争回了黄叶堂,修书一封,交给小其子,“去太子府面承太子,呃,只说,燕北姑娘又病重了。”
“是,爷。”小其子呲溜一下没影了,没过多久,祁归来战甲在身,到了落园直奔黄叶堂,大喊,“无争,燕北怎么了?”
无争慢慢悠悠起身,咳嗽了一声,“病重了。”
祁归来满面急切,“不是已经好了么?”
无争摇了摇头,“你若再不去看她,恐怕就要落下病根了。”
“什么?”祁归来听得恼火,“何壁不是已将余毒肃清了吗?”
无争哼了一鼻子,“身体是肃清了,可是心里的还没人管呢。”
祁归来一愣,随即松了眉头,解开战甲,坐下深吸一口气,“你信中也不说清楚。”
无争一白祁归来,“我说清楚,你来么?”
祁归来不语。
无争又说,“她对你有情不假,可你几次三番挑逗于她,却在赏春园大选佳丽,你让她如何自处?她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一直藏于山中,刚刚九死一生活下来,在宫中这几日饱受冷眼非议,你觉得她会有多坚强,还能抵挡住你的疏远冷漠?”
无争一席话,说得祁归来低下了头。祁归来脱下战甲,叫陶原拿了一件长衫,换上,便往桃源而去。
到了桃源,若兰远远的施了礼便退下去了,祁归来径自进了屋,见燕北在榻上已然睡着,面庞已见消瘦,眼角还挂着泪水。
祁归来懊悔不已,坐在榻边,不敢有任何声响。
也不知过了多久,祁归来醒了,发现榻上已然无人,自己身上披了一件斗篷。他回头一看,燕北正坐在门口,发呆。
“天凉了,身子没大好,怎么坐在门口吹风。”祁归来起身,走过去将身上的斗篷给燕北披上。
燕北低头说,“不怎么冷。”
祁归来拉着燕北坐在了榻上,只说,“这几日原是朝中有事忙,就没来看你,你身子刚好,没事不要乱想,很多事其实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殿下日理万机,不必总惦记我。”燕北低语。
祁归来一把搂过燕北,只说,“你那日说要走,伤了我的心,原也是我的不是,不该就此疏远于你,日后你只需静养身体,其他的事,莫要操心。”
燕北听了,眼泪顺颊而下,忍也忍不住。
祁归来轻抚着燕北的长发说,“我心太小,只容得下你一人,你走了,这心也就死了,别说佳丽三千,就是天上仙女,于我也再无半分颜色。”
燕北更是哽咽不语。
“宫中人事繁杂,诸多不便,我已跟无争说了,要你来落园,日后帮着无争收拾园子,也算安稳。”
燕北抹了眼泪,点了点头。
祁归来替燕北紧了紧斗篷,起身,“你若知我心,我便走,朝中还有大事,你若不知我心,我纵使留下,也是惹你心烦。”
燕北破涕为笑,只说,“殿下有事,尽管走。”
祁归来笑了笑,转身离开,来到黄叶堂,无争正在沉思,祁归来问道,“想什么?”
“春都尚宴。”
“找个人帮你。”
“谁?”
“梦卿。”
无争听了一愣,摇了摇头,“算了。”
祁归来一拍无争,“梦卿在宫中咳疾刚好,闲得无聊闷得慌,让我带她出宫散散心,你这缺了人手,不如叫她来帮你。”
“呃…………”无争有些犹豫。
“我就当你应了。”祁归来说道。
无争面露难色,不再言语。
“梦卿现在还小,再过几年,等她情窦初开的时候,你打算……”
“自是有三国王公贵族任她挑选。”
“如果她非要选你……”
“归来!”无争大喝打断祁归来,“此事勿要再提。”
“你到底怕什么!”祁归来怒道。
无争腾的起身,就要拂袖而走,祁归来一把拽住无争的胳膊,狠狠说道,“事关梦卿一生归宿,你今儿不说清楚就甭想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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