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使劲儿摇了摇头,又觉不妥,“无争大人何意?”
无争微笑,“你现在是野奴之身,若是去了扎克曼,便是自由之身,扎克曼金冈乃是北原王苏里的唯一嫡长子,他若是看上了你,你将来成为北原王妃就指日可待了,据传这扎克曼金冈为人亲善,待人以诚,尚未婚配,你若真有意于他,我便可以替你从中周旋,如何?”
燕北怒道,“我何时有意于他了?北原王妃,又与我何干。”
无争假装诧异,“哦,我还以为你会就此动心……”
“我,我何时说过动心!”燕北气得脸色通红。
“唉,不动心就不动心,生气什么,”无争作无辜状,“这等好事,别人求我,我都未必应呢。”
燕北白了无争一眼,再不说话。
无争嘴角微翘,面露得意,而皇台祁连易示意大太监长关开始。
长关清了清嗓子,大喊,“春都尚宴,开始。”
☆、礼肆挑衅
春都尚宴开场舞,乃是皇帝亲祁连易亲编“春韵”,为首的绿裙舞者早已换人,剩余十人皆为实在宫人,过了三司会审。
此舞中规中矩,不甚妖娆,不甚单调,做个舒缓的开场,最好不过。
皇帝祁连易一向满意自己所作之舞,此次能在邻国使臣面前大展才情,心中甚是痛快。
“春韵”一毕,祁连易起身,随意说了几句欢迎之辞,便吩咐长关上春露,按照往年春都尚宴的惯例,春露润喉,必得有像样女子弹唱一曲,方可尽兴。
此时,皇台上下来一妖艳魅惑女子,手持一把玉环琵琶,长关早已将雕椅放在御园中心的莲池台上,她袅娜几步走上莲池台,扭腰一坐,十指涂红,顷刻间便如鬼魅之手游走于琵琶弦上。
琵琶之音铿锵有力,时而婉转低鸣,时而高亢骤起,这女子轻启朱唇,张口唱来,竟是皇帝所喜“若非”之律,整个御园响起一片赞叹之声,皇帝祁连易更是心花怒放,不断赞道,“不愧是朕的何美人,甚好。”
无争看了看旁边的燕北,问道,“如何?”
燕北摇了摇头,“这等魅惑之音,不听也罢。”
无争轻笑,“你非男子,自是不懂欣赏。”
燕北一笑,“这倒是,我们女子也不屑于听这靡靡之音。”
“若你学会她的本事,归来必会欣喜。”
燕北瞪了一眼满脸坏笑的无争,“他想欣喜,找这样的女子便可,何必逼我庸俗。”
“哎,”无争摇了摇头,一笑了之。
何美人一曲毕了,起身媚笑朝向台上,无争身旁不远处的何承子大喊一声“好!”,惹得众人纷纷侧目,那何美人寻声望去,眼里藏了些许笑意。
无争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只说,“佳人一笑,情郎痴,佳人二笑,情郎狂。”
燕北不懂无争今日为何阴阳怪气,漫不经心朝旁边望去,在右侧台假山之后,似是有一小童晃过,看那身形,竟似小其子,不一会儿,一辆遮着黑布的囚车驶过,燕北正纳闷,却听左侧台一人喊道,“天摆春都尚宴如此平庸乏味,与我逍与硕合节相去甚远,早知如此,就不该来。”
“二弟,不可造次。”
说话的两人乃是逍与国君礼轩与的嫡长子礼律与庶子礼肆。
礼肆神情嚣张,面带不屑,礼律面露尴尬,只得起身赔笑道,“还请皇上息怒,小弟平日说话多有不妥,并非有意。”
“听礼肆郡的口气,逍与硕合节独出心裁,新颖别致,不知都有些什么惹人的节目,我们也好借鉴借鉴?”祁归来起身下台,手中握着皇酿,举杯示意,众朝臣纷纷举杯,高喊,“愿吾皇身体康健,永享春宴!”
祁连易在皇座上,顿时欣喜,举杯朝群臣示意。
礼肆见祁归来已然来到自己跟前,便起身端起酒杯,哼笑,“在我逍与,硕合节必得是勇士见血,武斗称雄,似这般弹琴唱曲的,皆上不了台面。”
祁归来微微一笑,“我天摆历来文武分清,猎鬃节武斗,春都尚宴文赏,不似一般蛮族只知拼杀溅血,若讲到武斗称雄,战场好过节日,礼肆郡,可曾在战场上洒过血?”
祁归来一番驳斥,惹得众人呵笑,礼律起身拽着礼肆道,低斥,“还不坐下。”
礼肆越发狂躁,只说,“我听说太子殿下屡次下令维护野奴,可是真的?”
祁归来轻蔑一笑,“我天摆国事与礼肆郡何干?”
“野奴肮脏低贱,若不驯服,杀之而后快,天摆皇祖留下的规矩,太子殿下记得么?”
“记得。”祁归来面色微变,竟有些杀气。
“利箭杀奴,祭天祭祖,逍与至今还沿用此习俗,不知天摆可还遵从此训?”
祁归来使劲儿攥紧了酒杯,沉默片刻,说道,“皇上头风在身,不宜杀戮见血,皇后前日身有抱恙,刚从大寺上香祈福回来,春都尚宴,不宜沾染血腥,礼肆郡,利箭杀奴就免了。”
“免了未免亵渎祖上,不如,我出个法子,既不叫皇上与皇后不适,还能兼顾祖训。”礼肆奸诈神情,着实让祁归来有些猜不透他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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