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兰摇了摇头,“姑娘就是去布缎庄多些。”
“哪家布缎庄?”
“何记布缎庄。”
“何记?”
“嗯。”
无争想了半天,并未想出什么名堂,散了若兰,便径自去了梅林。
遇童离老远听了无争的脚步声,停下琴,待无争走近,笑道,“爷今儿有心事。”
无争一愣,嗯了一声,“摆都里何记布缎庄有什么特别的么?”
“何记布缎庄?”
“对。”
“据我爷爷记载,摆都布缎庄原先都在缎街,后来开的人越来越多,也就散到其他城街上去了,这何记布缎庄,就是最早在缎街首位开的,老板是何族的一位生意人,家族买卖,为人低调仗义,号布公,如今早就不管生意了,只是他孙子在操持家业。”
“哦?此人是肆城人?”
“是,老家原在肆城,生意开满了沙洲五城,后来到摆都,不到一年间,便站稳了缎街首位,着实有些手段。”
“哦……”无争面色越发凝重。
“大人可是遇到难事了?”遇童起身,递给无争一杯茶。
“也不算难事吧,海允街大船里弄死了一个老头,似是与孤舟有些瓜葛。”
“噢……大人说得是程瞎子吧?”
无争一惊,“怎么你知道此人?”
遇童点了点头,“我原不知道此人,后来听爷爷偶然间谈起,说此人乃是逍与散人,年轻时遍游三国,与逍与皇室交好,听说与逍与夏锦王交往甚密,后来不知怎的,就跑天摆来了。”
“与夏锦王交往甚密?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是夏锦王早年未继任逍与国君之前,曾拜他为师,后在宫中三年,便来天摆了。”
“难怪我竟不知道。”无争叹道。
“此人乐善好施,来天摆遍游各城各洲,最后在摆都大船里弄一住就是几十年,再没动过。”
“他可有什么特别之处?”
遇童摇了摇头,“并无异常,只不过就是日常吃穿用度,他编的东西倒是抢手,经常卖空。”
“如今知道也晚了,人都死了。”
“此人行为古怪,可并无异常,故我从未跟爷谈起过。如今耽误了爷的大事,真是遇童的不是。”遇童说完,起身,双膝跪下,头磕到地上。
无争赶忙拉起遇童,“哎,不关你事,再勿如此。”
“爷替我报了灭门之仇,遇童今生也报答不了,如今也未能帮上爷什么忙,心里实在不安。”
“你爷爷与你父亲也算是清明之人,当初受了何族大承子的诬告,被灭满门,我与太子出手太晚,才勉强救你一命,却害你失了双眼,我怕别人寻你,便留你在落园,如今大承子已入死牢,再无兴风作浪的本事,你也可离开落园,自谋出路了,你若想走,我找人妥当安置你,可好?”
“爷!”遇童跪下,“爷若不弃,遇童愿留守梅林,替爷谋事。”
“这梅林,孤独清苦,只适合藏身,你正值风华,难道想……”
“爷,遇童此生入不得行云,便只能替爷守这林子,爷别赶遇童走。”
无争看了看面色决绝的遇童,长叹一声,转身离开。
回到黄叶堂,小其子刚刚放飞一只眨雀,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来,“爷,景嫂几人同时来信。”
“什么?”无争面色铁青,“定是出事了。”
无争看完纸条,递给小其子,脸色十分难堪。
“去,去宫里,叫太子速来。”
“是。”
无争默默的坐在黄叶堂,缓缓拿出琴,弹了几音,便陷入沉思。
不多时,祁归来入黄叶堂,无争笑了笑,“听说了吗?”
祁归来点点头,“陶原在太子府接了消息。”
“知道怎么回事么?”
祁归来摇了摇头,“此事难道与大船里弄的老头有关?”
无争答道,“非也。”
“那是怎么回事?”
“这得问你们家燕北了。”
祁归来恼,“此事与燕北有何干系”
无争起身,“此事定是燕北指使。”
“不可能!”祁归来腾的一下起来,背着手,来回走了几步,“此事事发突然,燕北这几日在摆都,如何……”
“若我所猜不错,那老头执掌着天下一张大网,而此网,目前就只听令于燕北。”
“你说什么!”祁归来惊愕。
无争呵笑,“归来,你家燕北如今可是身价不菲,你可要好生待她才是。”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我所谋十年,也不过就是创建了天摆之行云沙叶,那老头年轻时就已遍游三国,与夏锦王还有师徒之谊,当年夏锦王野奴归平说不定就是听他之言而起,如今,几十年已过,那张落英想求的大网,必然已入燕北手中。”
祁归来听完,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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