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知道了。”高延宗顶嘴道:“三哥你现在越来越啰嗦了。”
“你敢说我啰嗦,你这小……”高孝琬的话被高孝珩打断,“三弟,一人少说一句,都是当爹的人了,怎的性子还如此冲动。”
高长恭无奈苦笑,这样热闹的场景仿佛又回到了幼时。
作者有话要说: 邙山大战这里只是简要带过,写到这里全文已到了一大半,预计完结还有八万多字,给自己下死命,一个月完结,希望我可以做到。
☆、兰陵王入阵曲
邺城的阴霾早已过去,城中百姓民心大定,又恢复到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皇宫东大门外,武成帝高湛亲自出城门迎接段韶、斛律光、高长恭三位大将回朝,高湛见了风尘仆仆的三人,除了他们三名大将,在他们身后也跟着不少随他们出生入死的将士。
高湛笑言此次洛阳大捷,多亏了大齐的热血勇士,他不会忘记将士功劳,人人皆有奖赏,凡是杀敌一百者便可赏银五十两,进三等功,以此类推,多多益善。
这些将士各个疲惫不堪灰头土脸,但见了皇帝高湛对他们的礼遇恩待,皆是精神振奋,三军情绪高昂,疲乏之态早就一扫而空,不多时东大门响起震耳欲聋的欢呼声,高呼誓死效忠大齐,愿助吾皇成就霸业。
高湛闻言喜笑颜开,武成帝对段韶极为看重,这次段韶又镇守晋阳,抵御突厥更是功不可没,便封段韶为怀州武德郡公,进位太师。
斛律光在邙山射杀了周将王雄,虽尉迟迥、宇文宪幸免一死,但缴获了所有的甲兵辎重,重创周军士气,令周军闻风丧胆,便迁任斛律光为太尉,又封冠军县公一职。
段韶、斛律光分别谢过高湛的恩典,最后高湛的目光落在了高长恭身上,那双眸淡淡的,没有任何波澜,最后封了他尚书令一职。
高长恭低垂着头,经历邙山一役后,他有太多的牵绊和无奈,就算他再如何恨高湛也无济于事,他是臣子,就必须服从君主,就如斛律光大将军所言,龙目无恩情,伴君如伴虎。
当斛律光说这句话时,他的泪早已含在眼眶,忍着没有落下,那一刻,高长恭的心也跟着抽痛,高百年不仅是他的族弟,也是斛律光的佳婿,他待人温和有礼,与王妃斛律氏伉俪情深,因为高湛的滥杀无辜,连累斛律氏殉情而死,斛律光怎会不怨恨。
可是斛律光是忠臣,是北齐的名将,他不能因为个人的私怨迁怒君主,甚至反抗君主,这也是他的无奈。
而高长恭亦是如此,高长恭握紧的拳头默默松开,对高湛躬身道:“臣谢陛下隆恩。”
金华殿中高湛备好接风宴,群臣同乐把酒言欢,席间好不热闹,今日高湛大喜,命他们尽情言欢,不必拘礼,众将士听皇上一言,便也放开了许多,期间有不少人早已喝醉。
这酒喝多了,自然也就话多了起来,借着酒性,那些随高长恭几经生死的将士轰然起身,列好队来到御前。
高湛看着眼前这些身着铠甲的将士,正欲开口发问,突然四下乐声响起,高长恭也是面带疑惑,不明就理的看向大殿正中。
那些将士暮然侧身,再回转过头时,人人脸上都戴着大面,纷纷走起舞步,曲调悲壮雄厚气势不凡,那些大面将士的舞步时而刚烈,时而柔美,随着舞曲的波澜迭起,犹如千军万马奔腾而来,金华殿中的安逸早已不复存在,众人屏息是那样紧张,仿佛将在场的各位又带入了那热血激昂的沙场。
一曲终了,舞步散去,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四周掌声雷动,有些将士在交头接耳,纷纷在地底下赞叹。
高湛眉眼含笑问道:“这是何曲子?还有这舞步也甚是奇特,朕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真是妙得很啦。”
那领舞的将士当先站出恭敬的回答道:“回皇上,此舞曲名为兰陵王入阵曲,是末将等为兰陵王所做。”
高长恭闻言心里不知是喜是忧,此次邙山大捷他深入敌阵,杀敌数以万计,但那时他想不了那么多,只想着能守住洛阳,保住北齐的根基,保护他身边的至亲。
没想到这一战却让他名声大噪,段韶、斛律光大将军一路上也对他赞许不已,连军中将士也对他极其拥戴,而今天在这所编排的舞曲,他当真是一无所知,这让他有些惶恐。
他自知高湛心胸狭隘,也不知他会如何去想?
“哦。”高湛瞟了高长恭一眼,淡淡道:“兰陵王这次的确是英勇可嘉,仅仅五百骑兵便可解洛阳之围,实乃我大齐的福将,看来朕只升侄儿你为尚书令恐怕还不够?还应当在嘉许些什么才好?”
高长恭闻言色变忙道:“陛下太过誉了,臣这次能顺利突围,也少不了众将士的掩护,随臣一行的还有那两千多名死士,他们都是大齐的英雄,臣不敢居功。”
高长恭又看向斛律光和段韶道:“臣平日里也多亏两位大人悉心栽培,臣不敢忘怀两位大人的知遇之恩,这次邙山大捷斛律大将军的计策也如虎添翼,臣只不过是侥幸而已,若陛下要嘉奖,臣愿把这所有的功劳都分给众将士,没有他们的抛头颅洒热血,只怕臣早已是邙山的一缕幽魂了。”
“听听……”高湛皮笑肉不笑道:“兰陵王果然是国之栋梁,身先士卒,不骄不躁,朕能得此贤臣甚是心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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