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长恭见桂香那样,心中又岂会不知,只得无奈苦笑了一番,看来男人长得太俊也未必是一件美事,只是对他来说如此。
桂香折而往返不过一炷香时辰便已将饭菜备好,高长恭轻言道了声谢后便自顾自的在桌上坐着吃了起来,那桂香本几次欲言又止见高长恭眼角也不曾瞟她一眼只得无奈的出了房间。
元氏房中传来香菱隐隐的抽泣声,此时香菱正跪在地上用袖子擦拭眼泪,一边小声求饶道:“求大夫人不要将香菱赶走,香菱再也不敢多嘴多舌了,求大夫人饶恕我这一会吧。”
元氏端坐在檀木椅上,元灵儿挨在她身侧坐着,她此时眼里没有一丝情绪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香菱,那按着茶盏的洁白玉手确是那样打眼,与她脸上暗黄的肤色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香菱一直低着头装可怜求饶,大夫人一向心慈她最忌讳的是面前的这个“陶姨”,虽然她在府邸无名无分但地位却一直不低,就连大夫人也要给她三分薄面。
香菱不经意抬头看到“陶姨”那黑白分明的双眸,清澈中带着一丝不可忤逆的寒意,让她不自觉周身一寒,慌乱中只得再次将头低了下去,那哭泣声也不自觉小了许多。
果然听元氏询问道:“这丫头太不听话了,你说要如何处置她我没有任何意见。”
香菱闻言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生恐惹恼了“陶姨”可是那颗心噗通噗通的狂跳不止,感觉就要从胸口跳出来似得。
就在香菱惊魂未定下突然听到陶姨的轻笑声:“罢了,随她去吧,纸总归是包不住火的,至少让长恭吃了定心丸也好。”
元氏道:“那香菱这丫头的过错也既往不咎了吗?”
元灵儿道:“区区一个小丫头也不能趁风起浪,相信有了这次她以后会谨慎小心,这次便算了吧。”
香菱暗自吁了口气,这才抬头谢过,“多谢大夫人、陶姨的宽宏大量,奴婢一定不会有下次了。”
元灵儿凝眸俯瞰跪地之人,那双眸透着一股异样的威慑力,皮笑肉不笑道:“小丫头,你好自为之吧,以后可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那声音很低似乎有种穿透力直达香菱灵魂深处,吓得香菱冷汗淋漓,只得拼命点头应允。
元灵儿本想瞒着高长恭,可是这孩子性子太过执拗,如若一直隐瞒下去只会死钻牛角尖,这离她的期望只会背道而驰得不偿失。
元氏摆摆手示意左右婢女和跪地的香菱退出去,才叹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为了长恭那孩子,可惜用你们的母子之情作为交换值得吗?”
元灵儿道:“值得,这天下本来就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如若只是让他恨我可以令他成长,我认为值得。”
元氏无奈,“姑姑倒很是怀念你小的时候,是那么的天真烂漫,你本该不用去承受这些苦楚,为了子惠为了长恭你牺牲太多了,姑姑知道你一点也不快乐。”
元灵儿抬眸道:“姑姑又何曾快乐过,我们做娘的心都是一样的,都巴不得自己的孩子能平安喜乐,可是有时候却不得不去做出妥协,就算是被他们恨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姑姑你说是不是?”
元氏轻笑道:“姑姑说不过你,你现在的嘴太厉害了。”
元灵儿闻言本想笑,却不自觉间心口疼得厉害,不由得蹙眉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元氏瞥见吓了一跳,立马从檀木椅上起身三步并两步的来到元灵儿身前,一脸关切道:“毒性可是又发作了?药带了没有?”
元灵儿剧痛之下脸色很是惨白,看起来颇为吓人,忍着剧痛颤抖中好不容易才将那胸口的药瓶子摸出,交到元氏手中,元氏来不及多想,快速打开瓶口,倒出一颗朱红的药丸放入元灵儿口中,那钻心的剧痛终于平复了下来,元灵儿这才幽幽开口道:“让姑姑你担心了。”
元氏急道:“都这个时候了还说什么客套话,你实话跟我说,这个毒真的就无药可解吗?”
元灵儿气息平缓了些才道:“毒王说的话从来都不曾落空的,姑姑你就别深究了。”
元氏鼻子一酸心里一阵哽咽道:“你也是为了长恭那孩子才会如此,可是他却全然不知现在还在为了婉儿的事生你的气,我想到这就难受得紧。”
元灵儿望着元氏微红的眼眶笑道:“姑姑你不许自责,如果当年我不这么做如今深受其害的会是长恭,这比割我千刀万刀还痛心,幸而老天开眼没有让毒王得逞,能如此我也满足了。”
元氏垂眸转过头去,那双眸早已蒙上一层缭绕的水汽,阖眸时泪珠不受控制的滚落下来,犹如断线的珍珠。
☆、疯子皇帝
翌日清晨,文宣帝高洋传召高孝瑜、高孝珩、高孝琬、高长恭一并入宫面圣,高孝瑜得了内侍太监口谕,便随手塞了个价值不菲的翡翠扳指到那太监手中,那太监得了好处笑得春风得意,便对高孝瑜说了些体己话,才转身回宫复命去了。
待那太监前脚刚走,高孝珩一改平日嬉皮笑脸的模样,疾步上前正色道:“那黄公公说了什么?皇上找我们入宫可有不妥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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