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后,高洋喝得面色酡红似有醉意,因高洋常常酒后乱性疯癫失常,高演、高湛等人暗叫不好本欲起身告辞,却不想高洋早已摇摇晃晃走下殿中,踱步来到了高演面前,半眯着眼睛盯着高演醉醺醺道:“你给朕站住,朕今日再问你一次你那王妃元氏你到底是休还是不休?”
元氏本是北魏宗亲,只因高演与她感情较好便一直护着才没有被牵连进去,这会高洋借着酒劲又将此事重提,让高演不免一阵窝火,但是碍于他是皇上的面子,只得暗自隐忍了下来。
此刻见高洋已然上前只得起身道:“皇兄贱内不过是一平凡妇人,你又何必如此苦苦相逼,我与她既是结发夫妻定然是白首不分离的,求皇兄看在臣弟的份上放过她吧?”
高洋一听勃然大怒, “嗖”的一声拔出长剑指着高演的鼻子道:“你还是如此冥顽不灵,这天下美女要多少有多少,难道还比不上区区一个元氏,你这样做分明是不把朕放在眼里,说………你到底休不休元氏?”
高长恭没有料到事发如此突然,正欲起身制止之时,却被高孝琬不动声色的按住手腕,力度不大但足以将他及时牵制,高长恭错愕不已望向他时,只见他依然神色如常的喝着酒,仿佛这周遭的一切都是在梦境中一般。
高孝瑜此时向他投来一个不可轻举妄动的眼神,便自顾自的喝酒装作两耳不闻窗外事。
高演挺直修长的身姿无奈闭上双眸叹道:“臣弟忠于皇兄,忠于北齐日月之心天地可知,至于柔儿是臣弟心之所爱也万万不能割舍,如若臣弟为了保命将她弃之不顾,那臣弟他日同样可以为了保命弃北齐与皇兄不顾,这样贪生怕死之辈只会让臣弟所唾弃,皇兄若是不解恨大可杀了臣弟,臣弟死而无憾。”
而自始自终高湛都没抬眼看向他们这边,仿佛这一切早已习以为常了,只是他太了解高洋了,如果他要杀人绝不会多说一句废话。
果然高洋本是极怒听了此话却又哈哈大笑起来,转而用那剑柄朝高演肚子狠狠捅了下去,高演顿觉眼前一黑疼得只冒冷汗,只不过却死命强忍着不去叫唤,而那太子高殷却被这疯狂的一幕吓得哇哇乱哭了起来。
随着高殷的哭声高洋那疯狂的举动戈然而止,转过头来看着高殷一阵乱吼道:“没用的东西,再哭老子便将你宰了,这点动仗都受不了,将来何以管制天下成为储君。”
高演手捂着肚子神色痛苦的瘫坐在椅子上,久久才回过神来。
高殷被这么一吓,苍白的小脸显得更加白了,见高洋凶神恶煞的朝自己走来,早已忘记了哭泣整个人窝着杨愔怀里瑟瑟发抖起来。
高洋一见更是来气,一把将他的衣领拽住往后一提,高殷整个人悬在空中,对上高洋那如嗜血修罗的双眸,更是吓得牙齿乱颤整个人如见了鬼一样。
杨愔见状劝慰道:“陛下息怒,太子还小有什么可以慢慢教也不迟,莫将他吓到了。”
高长恭很想起身离开这高长恭很想起身离开这是非之地,可见他那几个兄弟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只得作罢继续忍受着无边无际的痛苦煎熬。之地,可见他那几个兄弟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只得作罢继续忍受着无边无际的痛苦煎熬。
高洋一手提着高殷,一手拿剑指着高家四子道:“同样是高家子孙,他们几个都可以上战场杀敌了,这个兔崽子连杀鸡都不敢,杨愔你说?朕是不是应该废了他改立绍德更好?”
杨愔望向四周蹙眉道:“陛下慎言。”
高洋心领神会便一个令下将高湛、高演、高家四子等人一并请出殿外。
☆、别离
已近正午,秋日间略显单薄的阳光蔓延屈伸开来,照耀在三台宫外金碧辉煌的琉璃瓦上,使整座宫殿看起来显得更为大气磅礴,无端令人生出亲近好感之意。
可是此时殿外的几个人却不这么想了,见过鬼谁不怕黑的,能保住命已经算是万幸了。
此时高演被高湛、高孝瑜等搀扶着前行,而高长恭和高孝琬尾随其后,高演一直蹙眉捂着肚子,显然适才高洋虽然没有下杀心,不过力道也绝不会轻。
高孝瑜一脸关切的问道:“六皇叔觉得如何?要不侄儿也随你们一块回府邸看看?”
高湛一手握着高演的手不等他回答,眉宇间满是忧色 ,“六哥可有哪里不妥,都怪九弟无能帮不了你。”
高演额头澿着冷汗,被高洋那疯子连捅数十下,若说没有一点事那是不可能的。只是此时人还在宫内只得摆手示意不可多言。
出了南大门便是宫外,正在一行人准备踏出宫门之时,高洋身边的内侍太监黄公公却一路追了上来,还带来了高洋的口谕,命高家三子即日起便随斛律光启程动身前去军中,三子领了口谕千恩万谢后,又与黄公公寒碜了几句才出了宫门。
临时前,高孝瑜不忘又塞给他一些好处说了些承蒙黄公公照拂类的关照话,那黄公公才喜笑颜开的转身而去,这黄公公说来也算是口舌如花之人,在高洋身边伺候了一年之久没被高洋捅刀子也算是他的手段,所以高孝瑜不得不巴结着点。
随后高孝瑜简单交代了些话给高长恭兄弟三个,便随高演、高湛两位皇叔上了他们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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