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校尉见势满脸堆笑站上前来打着圆场道:“都是自家兄弟,玩笑话而已,玩笑话而已,切莫当真了,啊………”他那粗短的手指往前一指道:“各位爷这里便是了。”
高孝琬眸光一转顺着刘校尉所指的位置看去,一个简易的营帐暮然出现眼底。
高孝珩笑道:“有劳刘校尉了。”
刘校尉道:“应该的,几位爷若没别的事小的便告退了。”
说话间高孝琬已抬步上前撩起帘子探头往里望了望,帐内不大刚好摆放了三张简易的床榻,便再也没有其他陈设了。
高孝琬退后一步回头问道:“刘校尉且慢。”
刘校尉道:“三爷有话请说?”
高孝琬一脸狐疑指了指高长恭道:“他也睡在这里?”
刘校尉顿时明白高孝琬话中有话,这两兄弟可真会抬杠,看来这会又得不依不饶了,刘校尉笑得有些发苦,“这是大将军安排的,小的只是奉命而已,三爷也莫在为难小的了。”
高孝琬道:“那我现在便去找大将军,我这人有个毛病,与不喜的人在一起会睡不安稳。”
高长恭本是修养极好,被他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几乎有些忍无可忍,也跟着赌气道:“我也不与口无遮拦之人同寝。”说完大袖一甩准备扬长而去。
刘校尉:“……………”
高孝珩只觉得两眼昏花头痛欲裂,几乎要被这两个不省心的气得吐血。
“你们俩都给我站住。”高孝珩怒不可歇声音也提高了八度,“你们以为你们是谁啊?这军营是你们开的吗?想干嘛便干嘛?真是气死我了。”
这吼声本是极怒时发出的,如在其它地方还好,但在这空旷之地却显得异常响彻云霄,引来不少其他士兵的诧异的目光。
高长恭和高孝琬果然驻足下来不敢再冒然轻举妄动。
高孝珩吼过之后却隐隐有些后悔,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时,突然听到一中年男子声如洪钟的声音,带着严厉不可抗拒之意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三人一惊之下暮然回头,正午的阳光照耀在那人不怒自威的脸上,金色的阳光如星星点点的金粉,将他那高大伟岸的身姿衬托出拔山盖世之魄。
“斛律叔…………”斛律光抬手打断高孝琬的话,望着刘校尉沉声问道:“刚才发生什么事?你一一道来?”
刘校尉看了看三人,又看向斛律光那严厉的面容,只得点了点头便将适才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只是有意将高孝琬的取笑之言给避开了。
刘校尉说完后,高孝琬的头只是垂得更低了。
高长恭面色有愧,鄂首道:“大将军,长恭自知有错甘愿受罚,还请大将军责罚。”军令如山本应如此,谁知自己竟如此沉不住气,这在行军打仗中却是要犯大忌的。
高孝珩也深知现在不比平日,如今身军中自然是要听主帅之命,便道:“我也有错我身为他们的二哥,没能好好约束他们是我的错,请大将军责罚我吧。”
高孝琬本想为自己辩解,但见二哥他们两个甘愿领罚,那到嘴边的话却一时半会也说不出口了,只得低着头道:“大将军我知错了,也请大将军责罚我吧。”
斛律光道:“既然你们都知道自己有错,那很好,顾念你们今日是第一次就范,本将军也不做深究了,从现在起,高孝琬由骑兵降为炊事兵,高长恭降为步兵,你二人可有不服?”
骑兵在军队中不管是杀伤力还是攻击力都要优胜步军一筹,俗话说一个骑兵胜过五个以上的步兵,不仅是他们在战略上极具优势,更甚者可对敌军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这一点是让步兵望尘莫及的。
高长恭略微迟疑片刻才垂眸道:“长恭心服口服。”
高孝琬起先一怔以为自己听岔了,直到高长恭出声才清醒过来,原来斛律光真是有一说一并非玩笑,这与他之前在府中所接触的斛律叔叔简直是判若两人。
这骑兵降为步兵还好说,可他是从骑兵降为炊事兵这让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炊事兵不过是后勤杂兵,上不了台面的小鱼小虾,这让一向自视过高的高孝琬怎么也不服气。
高孝琬心有不甘语气自然也不好,再加上杖着自己的身份说话也没那么客气,“大将军为何他与我同样受罚,待遇却千差万别?这是什么道理?莫非大将军的心是偏的不成?”
刘校尉没想到峰回路转这小爷火气果然够大居然把火头点到大将军身上了,他一直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虽然大将军待士兵礼贤下士,但是在军令面前那可是一点也不含糊的,再加上他那不苟言笑的性格,能与他这么说话的还真是没见过呢?
高孝珩一个头变成两个大,他这三弟莫不是吃了□□不成,见人就一阵乱喷,这会儿居然跟大将军杠上了,他是不想活了不是?
还未等高孝珩出言喝止,斛律光面色沉着不见喜怒道:“本将军说的便是王法,如若你不服气大可离开这里,本将军绝不挽留,只是你要想清楚你是得了皇命的,如若你自行离开便是藐视军务,无视皇权,你可要斟酌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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