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字条,床上的人稍稍松懈,房间里灯光昏暗,却能清楚看见念露被吓得煞白的脸,方才许是太过突然,那人转而轻声问道:“这里是哪里?我睡了多久?”
“啊....嗯....”念露见他平复下来,着急地用手比划着,最后还是拿起笔在纸上写:大阳郊林十
看见字条,床上的人好像渐渐回想起什么,又问道:“你是哑巴?”
蓦地,才发现自己的举动是多么无礼,救命之恩本就无以为报,此问怎能如此唐突,又换了一个问题,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念露反而无谓的点点头,又在之上写:念露
“你叫念露?”床上的人坐直身体,只是右手的疼痛令他歪倒在一边。
念露又写道:你叫什么名字
床上的人看着这问题,定定地有些出神,思索了一番,说道:“我叫赖迟。”
***
七日后,碧莜和令狐祁辗转来到京城,以走访京城商点为由,暂住在京城的槐街,旁边不远,便是周府的布纺厂子。
碧莜走在街上,时不时感叹京城的繁华,这样人来人往的街道,在骆北关可是见不到的。
令狐祁只跟着碧莜,有事看中了什么小玩意便掏出钱,但都被碧莜一一拒绝了。
碧莜说道:“此次过来,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大阳一事,我想,就从周府入手。”
令狐祁摸不着头脑,虽不知碧莜在想些什么,但自己心里也想不出什么计划,只等碧莜说道。
远远便看见了周府的布作坊,进出的人络绎不绝,在这京城中也算是有名的布坊。
碧莜指着那边说道:“祁兄你看,周员外名下有好几处工坊,其中,酱坊,布坊以及茶楼最为重要,我们逛了这么久,想这么宾客满门的布坊还未见过第二家。”
令狐祁点点头:“确实,依照账册上来看,这布坊进的货也是数一数二的好料子,价格出的公道,想必这周员外也是一个讲规矩的人。”
“进去看看。”说完,碧莜大步走了过去。
进去之后,门口便有热情的伙计招呼着:“两位客官需要什么,我们这有全京城最上等的布料,也有全京城最实惠的布料,两位进来瞧瞧。”
碧莜听罢,便装作一副阔气的样子:“好呀,把你们这最好的布料都拿出来给我看看。”
那伙计听见,连忙答应。
伙计领着两人去到了成布间,里面皆是琳琅满目的布料和花色,看的碧莜也有点诧异,想不到这周员外,倒也把生意打理得这么好,也算是个合格的经商之人。
碧莜随意拿起一块料子,掂量了一下:“我瞧这里,确实都比外面的新鲜,不知是从哪里进的货?”
伙计答道:“哪里的都有,最主要的还是西隼的,那的布料啊,乃是上上品。”
“哦?这步料如此之好,价格肯定不菲吧。”碧莜继续问道。
“咱们家价格最是公道,你瞧这花色,好的定是贵价,便宜的定是次之,绝不会故弄玄虚。”伙计满腔自豪,热情地说道着。
碧莜心中默念了一下,又看了看身后的令狐祁,令狐祁只不出声,想看看碧莜究竟要干些什么。
“若我一下要千匹娟红绣花,你们可有货?”碧莜问道。
“有有有,那自然是有的!”伙计兴奋地点头,那腰就怕是弯到地上去了。
看到他这番热情,碧莜也不由得笑笑:“那好,做生意就喜欢这么痛快,下午我便叫人过来取货。”
“好嘞!客官要不要再来这边瞧瞧,这花色还未拿出去,你们是第一批看见的呐。”伙计依旧忙着介绍,不亦乐乎。
碧莜用手臂撞了撞令狐祁,给他使了一个眼色,令狐祁看见,一时间便也不好意思。
碧莜不依不饶,令狐祁也只好硬着头皮说了:“我们家小姐一下拿了这么多,不知你们老板可否赏个脸,也好继续谈谈接下来的合作。”
伙计听罢,神色僵硬了不少,只是这贵客临门,也不好一下就拒绝,于是说道:“咱家老板是个大忙人,平时也不怎么来厂子,你们两位若是有意合作,可以跟我们管事的说,也是一样的。”
“这恐怕不好吧。”令狐祁继续看着碧莜的眼色,又说:“今天这对我们来说,也只是小单子,若是这批卖得好,以后还来找你们,如今只是要你们老板出来与我们谈谈,这都拒绝,未免太过小气。”
“这...客官大人,我...我也做不了主啊。”伙计有些茫然,思前想后才说:“两位客官请稍等,我去去就来。”
待伙计走后,碧莜端着的架子才放下来,令狐祁看着她摇摇头说:“说到底,你还是想找周员外问一句而已,何必如此麻烦。”
碧莜却不以为然:“话可不能这么说,在这大阳做这么大的布坊尚且不易,何况这是京城,要说这周员外背后没有人撑腰,我可是不信,你也看到了,这布坊价格公道,也没有故弄玄虚,表示很多人都愿意与他们合作,若是进来冷冷清清的,也没人招待,说明这工坊也就是个空壳子,是个打着布坊挖钱的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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