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肯定会回来的,她还等着,古宸之去她的家中提亲呢。
惜别伤离方寸乱,忘了临行,酒盏深和浅。
翌日。
艳阳高照,春日里的阳光里吹着被烤热的风,碧莜和爹爹拉着装满行李的马车在街上走着。
古宸之和古宸懿跟在后面,时不时嘱咐些什么。
碧莜还从不知道,原来他们两个还能这么啰嗦。
懿儿最为不舍,昨夜就开始流泪,碧莜一离开,她除了每日在房内练字绣花,就没有其余的事情可做了。
古宸之也一副有话闷在心里说不出的表情,不是说不出口,只是话到嘴边,却不知从何而说。
至于苏枕呢?
碧莜也问道:“今日苏枕怎么没有过来?”
碧莜一直走,一边向四周看望着,虽然苏枕过来了,也没什么话可以讲,但总归是分别,下次再见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我也不知道,我还以为他会直接过去找你呢,就没在府里等他了。”古宸之也纳闷,心中又猜测苏枕是不是睡过头了,今日这样的事情他也敢来迟?
“算了,别管他,反正他来了也没有什么好话说。”碧莜耸耸肩,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可眼里还是始终望向东岭街的方向。
那是苏王府的位置,碧莜暗自伤心,也不知苏枕究竟在忙些什么,她就要走了也不来送送她。
可看着古宸之,心中的落寞又添了一层。
“好了,就到这里吧,你们这么早过来肯定困了,回去歇息”碧辽清看着古家兄妹二人,他们两人对碧莜的情谊也是令他感动,他也答应,只要商帮的事情一忙完,肯定带着碧莜回来大阳。
碧辽清顺道还给古宸之使了一个眼色。
“你们快回去吧,我到家以后,会写信给你们的。”碧莜拉着懿儿的手,不舍说道,又不时看看后面。
“要照顾好身体,不要再像以前那么任性了。”古宸之终于是一副大哥的模样,替碧莜整理好衣领和披风,又拨弄好了额前的散发。
“哪里,我以前哪里任性了...”碧莜不敢看古宸之,低下头细细说道。
她怕多看几眼,就舍不得走了,抛下爹爹让他自己一个人回去。
“莜儿姐姐,你可要赶快回来,你不在的这些日子,哥哥我会帮你看着的...”
古宸之用手臂撞了妹妹一下,意思是叫她不要瞎说。
莜儿回来之前,他是不会让父亲帮他向其他府邸的女子提亲的。
懿儿笑笑,期盼着莜儿赶紧回来做她的大嫂。
“好了,我要走了,你们快回去吧”碧莜松开手,坐上了马车,挥着手说道。
可她还是依依不舍地看着街道,街上人稀疏,不需仔细寻找都能轻易地找到一个人,可是无论碧莜怎么看,还是没有看到苏枕的身影。
“驾!”碧辽清驾着马儿开始走动,马车拐弯,向北边一直离去。
碧莜在后面的窗子探出头,拼命地大声喊道:“等我回来!”
城门处站着的两个人身影越来越小,渐渐地看不见容貌,看不清轮廓,只是看着他们还定定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车子挥手。
碧莜最终还是没有跟苏枕亲口说一声道别。
此时的苏王府也是像往常一般的寂静。
阳光照射在阴冷的院子里,让人不寒而栗。
在尘清院中,苏枕拿着下人密报送来的纸条,眼神里充满着恐慌和不解。
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为了什么?
苏枕手中早已把纸条揉搓得不成模样,他气愤地冲出房门,跑向书房。
今日一早,苏枕就做好准备去到碧家,因为昨日才把礼物送出,他甚至有点胆怯面对今日的碧莜。
但他还是匆匆出门,心中揣测着碧莜今日对他的反应。
还未走出府门,他派去的家丁就急忙跟他密报。
前一次的辽阳关运苏建交给了苏枕负责,货物备齐,准备北运,按理说是走水尧一路北上,可是苏建却偏偏瞒着他,走了往东的谷洲道。
出城以后的一段路还是照常运行的,只是过了关运口,队伍就突然拐弯往东,没有回头之意。
队伍里的人回来跟苏枕汇报情况,苏枕已然觉得不对劲,前几日他派人去打探,今日一早就传回来消息。
可是这个消息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砰!”书房的门被重重地踢开。
苏建此时还在整理这个月的公文,听见门被突然踢开撞出重重一响,拿笔的手被踢得抖了一抖。
“你要干什么!”
这句话不是苏建问的,而是苏枕问的。
苏枕走近父亲的书台,把上个月刚刚出城的货物详单放在父亲面前,眼神恐惧阴冷地望着他。
苏建挑了挑眉,把挡在面前的纸张拿开,不予理会。
“你到底要干什么!”见父亲不说话,苏枕急躁地又问了一遍。
从小到大,他还是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对父亲说话,他知道这样会惹恼父亲,可是他顾不上那么多了。
父亲这么做,是深渊,是死路,若是被人发现,不仅仅是苏王府,凡是关联此次事件的人,都要同罪。
“你可知道你是大阳城的王爷,你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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