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庶妃_凝望的沧桑眼眸【完结+番外】(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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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刻他眼底涌动的复杂qíng绪几乎让她心口窒息。

  他在笑,笑中似乎又有泪泉涌动。又似乎从哪里chuī来了一阵风,将那泪光chuīgān成泪痕,永久的烙印在眼底深处。那是,绝望的成全,漠然的哀伤。

  他在痛。

  无以复加的痛。

  他想将这种痛传达给她,让她清清楚楚看到他的痛。然而似乎一眼过后,又不忍让她负担那些沉重的歉疚,所以他又淡淡的撇开了眼,不去看她此刻的复杂和纷繁。

  “我…”

  他正yù开口,西戎国师忽然低笑了一声。

  “本座忽然想起了一桩事,贸然打断世子,世子莫怪。”

  凤倾玥很优雅的微笑,“国师客气。”

  心中却隐隐松了口气。想着如果国师不打断他,他会怎么回答呢?拒绝?还是答应?不知道,只知道刚才那一刻,他不得不去面对。或许临了了,答案就出来了。然而此刻那还未出口的话被打断了,他心里突然又有些空白。空白中又衍生出无数qíng绪,晃过无数张面容。

  方才轩辕文玉看过来的时候,他第一时间想的还是那张容颜,那张早已刻入他骨髓的容颜。此刻他有些庆幸西戎国师的打断,尽管知道那个女人不安好心,但是却在此时帮了他一次。他真怕,刚才会突然冲动的说出那个人的名字。怕那一刻心里衍生出的绝望和疼痛如烈火般焚烧他的理智。

  如果真是那样,那么他和她,都将万劫不复。

  不能,他不能这么做。

  既然注定了错过,就不该再纠缠不断。所有的错,所有的痛,都让他一人承担吧。那些爱和错过,那些擦肩而过的背影,那些流连在鼻尖的芬芳。是他自己,未曾去抓住。

  就这样罢。

  如此。

  寂寞罢。

  至少,还可以将她放在心里,永久留存。

  轩辕文玉有些怔愣。方才她一直注视着凤倾玥,没有错过他脸上任何表qíng。所以除了秋明月,她也看清楚了他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刻骨伤痛。她下意识的想回头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想找出那个在他心中留下铭心刻骨记忆的女子。然而他的眼风那么快那么柔又那么迅疾,在她想要捕捉的时候已然远去,化为清风,消散无踪。

  她心头无端端的有些滞闷和沉重,不知道是同qíng他还是为自己感到悲凉。

  生命中那么多不得已,那么多错过,那么多心酸。从前她自怨自艾,如今发才知道。这世上的伤心人,并非她一个。

  忽然有些后悔刚才的决定。她和凤倾玥都属于爱而不得,然而却又如此不同。他的心上人嫁人了他还能笑得这样云淡风轻,而她心中那人虽然不将她看在眼里,如今大抵还未娶妻的。其实她只要坚持,还是有机会的。然而她累了,真的累了。又或者,是爱得不够深。

  爱qíng的最高境界是什么?

  爱到最后只余一霎空白,爱到最后只余下破碎而凌乱的记忆,爱到…可以云淡风轻的放手,却又如此沉重的将那些爱过的痕迹和悸动铭记于心。

  这,才是爱qíng的真谛吧。

  她坐下,然后就听到西戎国师带着几分笑意又似有几分压迫莫名的声音传来。

  “荣亲王世子妃,和本座一个故人…长得极为相似。”

  ------题外话------

  呼呼,想了想,玥玥还是不要娶别人的好。明天结束寿宴,开始下一个转折,很大的转折哦。

  第七十五章 身世之谜,寿宴大乱

  凤倾璃猛然抬头,眼睛死死的盯着国师,仿佛要将她盯出一个dòng来。凤倾玥脸色也微微变了变,像是突然觉醒一般,方才的伤qíng完完全全退了下去,又换上了淡漠和冷清,甚至还略带几分冷意。

  孝仁帝眯了眯眼,太后眼神锐利,却是定定的看着秋明月。

  秋明月微微扬了扬眉,就知道燕居不会放过自己。

  “哦,是吗?众生万象,人有相似也很正常。”

  国师似乎笑了一下,“是很正常。只不过世子妃与本座那故人太过相似,方才本座进来的时候,咋一见到世子妃还吓了一跳呢。若非故人已逝,本座还差点认错人了。”

  秋明月微笑道:“国师的故人应该是前辈,可我今年不过才十五岁而已。国师闻名天下多年,前辈的故人应该与我母亲或者外祖同辈。恰好,我与我母亲和外祖母都长得极为相似。不过我外祖母是扬州人士,想来也无缘认识国师罢。”

  国师眼神似乎有些奇异,而后又笑了笑。

  “也对,我那故人早些年离家出走,多年前我寻得她,却也不过几年就逝世了。”她怅惘的叹息一声,语气颇有几分感慨。“所以今日见到世子妃,恍然如梦啊,失态之处,还望世子妃多多包涵。”

  秋明月心里咯噔一声,离家出走,几年前就逝世。这说的…

  面上却不动声色,“国师缅怀故人,qíng深意重,晚辈敬仰,岂能怪责?”

  身侧凤倾璃这时候看了她一眼,眼神前所未有的复杂。上方孝仁帝却开口了,“不知国师的故人缘何离家出走?”

  国师弹了弹身上的衣灰,不紧不慢道:“这原也是我西戎皇族家事,原本是不耻于向外人道也。不过既然陛下问起来,本座也不好推辞。”

  她顿了顿,而后又叹息一声。

  “我那故人原是我西戎成帝之女,先帝之妹,也就是如今吾皇的姑姑,君瑶长公主。”

  秋明月手指颤了颤,凤倾璃忽然抓紧了她的手。她回过头看他,他却低着头,手指微紧,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又挣扎矛盾觉得说什么都显苍白无力。索xing手指微松,更显沉默。

  对面,凤倾玥眼神复杂隐隐透着几分决然的冷意。

  “我西戎皇室历来出美人,陛下想必也是知道的。传至四代,尤其以这君瑶长公主为最。生得粉雕玉润玉雪可爱,很是漂亮,出生之时便五彩祥云笼罩。历帝龙心大悦,招来钦天监询问。答曰,乃祥瑞之兆。后来又遇高僧曰,此女天命非凡,然而yīn气太过,必须早早为公主定下一门婚事,且不得养于红尘,否则必活不过半百之龄。帝君心中惶惑,问之解祸之法?高僧说,必定自幼入道观修行于十二岁方能解此劫。”

  殿内无人说话,都静静听着。

  国师喝了口酒,又道:“于是成帝便将长公主送到长青山凌波道观修行,十二年后原本派人去接长公主回宫。然而帝君派人前去之时才发现,原来长公主早就在六年前离开凌波道观,这六年在道观修行的,不过是自小随长公主入道观修行的贴身小宫女。”

  有人发出轻微的惊呼声。

  端木清此时疑惑道:“国师,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祖姑姑?”

  国师淡淡道:“长公主生不平常,又有预言警世,其失踪乃大事,成帝震怒。又闻道观师太云,长公主天资聪慧,不贪红尘,唯独对那天命星象qíng有独钟。不过五六岁之龄便能拆字化劫,观星算命。若能得高人指点,日后必定飞升成仙,与天同寿。成帝震惊,然而又想起长公主出生之时上天预警,心中也信了七八分。然而又想起昔日高僧所言,须得在道观中修行十二年方可保得平安。然而这才不过六载,岂非误了日期,寿命终折?”

  “那后来呢?”

  孝仁帝忍不住问道。

  古人对这些神乎其神的事qíng尤为关注,又听国师说得字字真切,不由得就信了几分,想要知道后面的事。

  国师又长叹一声,“成帝派人满天下的寻找,然而或许是上天注定,也或许是君瑶长公主太过聪明,算无遗漏,硬是躲过了皇室的寻找。成帝日日思女心切,忧思过度,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放出告示若谁能寻得长公主,必封王拜爵以谢之。或许是天命垂怜,也或许是长公主非无qíng之人。在成帝临终之际,终于想方设法传了消息到成帝手上。只说自己当年金蝉脱壳,实乃迫不得已。因不愿被婚约桎梏一己之身,又不愿老父为难,因此才离家出走。如今已然身于红尘,嫁得如意郎君,望父莫念。成帝看罢老泪纵横,不过月余便撒手人寰。”

  她缓缓抬头,面具下的眸子神光琉璃,让人看了突生恍惚之感。

  “那时本座刚做国师不过几月,德蒙成帝看重,托本座一定要找到君瑶长公主。后先皇继位,然先皇体弱多病,西戎国事渐多,大多过于本座之手,本座便无暇他顾。后来先帝薨,本座要扶持皇子登基,脱不开身。直到我皇登基,朝政渐稳,本座便离开西戎,开始寻找长公主。”

  “国师可是找到了?”

  这次开口的却是太后。

  “皇天不负有心人锕。”国师似乎在笑,“十多年前,本座终于找到了长公主,然而彼时长公主有夫有女一家和睦,又想起曾经自身有一门婚事,如果随本座回西戎,又该置夫君于何地?又如何面对那未婚人?于是本座便独自离去,将此事回禀了吾皇圣上。圣上虽思妹心切,也不愿再让长公主为难,此事便作罢。”

  “此后国师便在没有见到君瑶长公主了吗?”

  孝仁帝又问。

  “那倒不是。”

  国师摇摇头,道:“大约七年前吧,本座练功准备闭关,却突然想起昔日找到长公主之时,她说自己当初私自出道观,违了自然祖法,折了寿命,会在四十五岁的时候寿终正寝。那一年,正好是最后一年。我便放下琐事,再次去寻她。却不想已经晚了一步,长公主已然逝世七日。”

  她语气怅然萧索,多有想到故人离世之时的悲怆和怀念。

  满殿再次寂静,也似被她忽然散发出的悲凉气氛感染,竟然忘记了追问后事。

  秋明月抿着唇,死死的看着国师。这个女人从不说废话,她到底想要说什么?七年前,四十五岁…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外祖母也是四十五岁逝世。那段记忆虽然有些模糊,但是隐隐却也记得,外祖母逝世前的那些日子,眉目安详,并未有任何留恋或者悲戚之色。

  可是…外祖母不是因为父亲抛弃母亲另娶她人而气病的吗?怎么会…

  她想起那日从江南回来的时候在马车上同凤倾璃说过的话,外祖母乃一奇女子,可为何在出嫁前默默无闻?又想起那日红萼回来jiāo给她的那个盒子,上面记载的内容。那些,永远无法于这个世人接受的奇异真相。

  观星算命…

  那么,是否也能看破灵魂与宿命?

  甚至,跨度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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