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都不要啊?”许乘风笑得看不见眼,讨好地往李天宁身边蹭了擦,“我想让娘子来问我话。”
一旁的顾十逍听了许乘风这腔调,被腻歪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夸张地搓了搓胳膊,道:“堂堂七尺男儿,连个房间都不敢进,丢不丢脸啊?”
许乘风不乐意了,不愿意被人当成丢脸的怂包,便咬咬牙一步跨过了门槛,站到房里,朝着顾十逍扬了扬下巴,道:“我进来了,你再说一句试试?”
“你,”顾十逍扁扁嘴,道,“我不和你这个傻子计较。”
说罢,他一甩衣袖,便昂首挺胸地想要进屋。
谁知他的脚跨到一半,却突然僵在原地,伸手揉了揉鼻子,望着地面,耸着鼻子在空中闻了又闻。
许乘风见状,笑得一脸不怀好意,道:“怎么了?你也不敢进来了?丢不丢脸啊?”
顾十逍真是有口说不出,只能接着揉鼻子,眼神不停地往地上瞟。
“十逍,这屋子你不是住了十多年么?”李天宁奇道,“有什么好怕的?”
“我在这儿的时候,这里可没见过血光。”顾十逍咕哝了一句。
顾双廷早已进去了,正背对着他们在查看着内饰,冷不防地突然插了一句嘴,道:“小十,进来吧,地上都已清洗干净了。”
顾十逍这才松了口气,小步挪了进去,在这房子里来回踱了几步,最后熟门熟路地坐在茶桌前,给自己斟了杯茶水小口抿着。
白燕已经在屋里候着了,见李天宁来了,赶紧上前给她批了件外衣,又不情不愿地和许乘风行了礼。
许乘风还记得他兄长教他的,说是做人要有礼貌,便低头抱了抱拳,应了一句:“姐姐好。”
白燕哑着嗓子,气道:“奴婢比小许将军小,不敢当您的姐姐。”
许乘风挠了挠脑袋,想不明白自己哪儿惹她生气了,赶紧赔着笑夸了一句:“姐姐很漂亮呢,就比我娘子差一点点。”
李天宁见状,赶紧上前拉了他一把,让他不要胡说,又吩咐白燕道:“白燕,你先去歇着吧。”
前几日白燕染上了风寒,又发了高热,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李天宁想着反正在寺里,也没那么多事儿,就许她去好生歇着,等身体好了再来接着伺候。
不过现在青雀倒了下去,李天宁身边不能没人随侍,白燕便强撑着起来了。
白燕捂着嘴咳了几声,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听从李天宁的吩咐,合上门出去了。
李天宁现在住的是个连通房,大屋就是李天宁现在住的,侧面开了个小门,通向一间小屋,是青雀和白燕二人住的。
在屋内查看了好一番,顾双廷这才停了手,又分别询问了众人一些问题,思索了一番,沉声道:“长公主,这事儿着实不好定夺。
李天宁道:“此话怎讲?”
顾双廷低着头,接着说:“案发现场已被清理过了,第一手的证据已被破坏,微臣暂时也无法判断许大人是否是犯人。”
李天宁微微笑了笑,眼神一凛,道:“那按顾卿的意思,该如何是好?”
一旁的顾十逍听了这话,也是愣了一下,却一时间没觉出那里不对来。
顾双廷沉思了一会儿,道:“微臣以为,许大人有嫌疑在身,应当由微臣带回京兆府处置。”
☆、怎么出去
“阿宁,阿宁……”
许乘风和衣半靠在床头,一身簇新的僧衣被揉得有些发皱,眼睛紧紧闭着,额上浸出一层薄汗,口中不住地低声轻喃,一声声“阿宁”唤得热烈又急促。
也不知梦见了什么,他紧紧抓着一只青花布的软枕,手指深深陷进枕头,指尖掐得很是用力,指关节上都泛起了阵阵青白色。
“阿宁!别!阿宁!”
许乘风捂着胸口,从口中溢出一声低喝,一下子从那个不怎么安然的睡梦中惊醒,劲瘦有力的腰背微微弓起,眼睛瞪得大大的,半张着嘴不断地大口换气。
“阿……宁?”许乘风伸手抹了一把额上的汗,又吞了口口水,悄声重复了一遍梦中的那个名字,有些迷茫地道,“谁是阿宁?”
许乘风茫然地抬起头,呆呆地看着头顶那根房梁思索了一会儿,觉得似乎是刚刚在梦里梦见的。
“咦?我刚刚梦见了些什么?怎么记不清了?”许乘风皱着眉,却一下想不起来这个让他心慌的梦,过了好久才灵光乍现,歪了歪脑袋,道:“莫不是在说我娘子?原来娘子她叫阿宁?”
“阿宁,阿宁……”许乘风反复低吟着这两个字,像是想将这两个字咀嚼透了,深深地刻在脑中心中,再也忘不掉。
不知他到底念了多少遍,一直念到口中发了干,许乘风这才满意地笑了笑,满心欢喜地把那个记不起来的梦抛到脑后,笑道:“我娘子哪儿都好,就连名字也这么好听。”
说着,便站起身扯了扯皱皱巴巴的衣裳,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温热的茶水,仰起脖子一饮而尽,又觉得房内有些闷热,便走到窗边推开了窗户。
时候不早了,现在已经是傍晚了,太阳逐渐西下,落日的余晖给山间明柱素洁的寺庙镀上了一层柔和的橙黄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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