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空双目通红,一双眼中满是不甘和悲切,指着她诘问道:“既然这是殿下的东西,贫僧敢问殿下,为何它会出现在了清的尸身边上?”
白燕喝道:“放肆,你这是怀疑到长公主头上了?长公主怜惜了清,专程过来吊唁的,还要被你反咬一口不成?”
了空竟是笑了起来,声音越发悲凉:“我的兄弟死于非命,难道我连问都问不得了?”
白燕还要在说些什么,却被李天宁抬手制止了。
“了清过身,本宫心中也是不好受的,”李天宁道,“不过这枚香囊昨日便丢了,我找遍了房间也没能找到,它为何会出现在了清身边,本宫也不清楚。”
站在一边的顾双廷一直未出声,听了这些话,终于开了口,劝道:“了空大师,长公主和她的婢子都是弱质女流,哪儿能做到一刀毙命?此事必然是有蹊跷的,你且先冷静,待我仔细……”
“冷静?”了空斜眼看他,道,“你的弟弟若是死了,你还能冷静么?”
顾双廷被这句话一噎,瞧了瞧顾十逍,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整个偏殿一时间静的吓人,李天宁只觉得心慌,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听见门口传来了一个女子虚弱的声音。
“不关长公主的事,奴婢记得分明,这香囊是长公主送给许大人的,你们要问,也该去问许大人。”青雀披了一件外衣,头发随意挽起,扶着墙缓缓走了进来,一脸焦急,“长公主,您为什么不说出来呢?”
这每字每句都仿佛冰锥一样敲在李天宁心上,尤其是瞧着青雀那看似关切的眼神,她的心就越发的寒。
☆、黑布
此言一出,殿内其他人看向李天宁的眼神自然是不一样了。
其他人和青雀并不相熟,只觉得青雀这话是在护主,尚未觉出有什么不妥。
“青雀,”李天宁看了她几眼,眼神颇有几分深意,道,“你的伤尚未好全,先下去休息吧。”
“不行,”青雀咳了两声,嘴唇煞白,执意道,“奴婢不能由着他们污蔑长公主啊。”
“你……”
“阿宁!阿宁!”
正在此时,殿外忽然传来几声呼喊,由远及近地传来。
殿内其他人听见这个声音,皆是神色复杂。只有青雀微微垂下眼来,尚未束起的几缕碎发遮住了她眼底深处的一丝得意的笑。
“阿宁,你在这儿么?”
也不知怎的,许乘风弄得满脸尘土,浑身灰扑扑的跑了进来,口中不断高声喊着:“你怎么不在房里,我找了你好久……”
等他进了殿,许乘风的声音越发弱了。他虽然傻,却也能感到几束不怀好意的目光打在他身上后,便停住脚步,在门口踟蹰了一下,神色颇有些迟疑。
可因着舍不得李天宁,他犹豫了几番,还是踏入了殿内。
“嗯?你们……干什么这么看着我?”许乘风缩了缩肩膀,小声问道。
李天宁生怕其他人对许乘风不利,便抢在顾家兄弟前头,几步跑到了许乘风面前,道:“乘风哥,你先出去吧,我……”
“他怎么能出去呢?”顾十逍喊了起来,“要说昨日放他一马也就罢了,今日可是闹出了人命,怎么还能放他走?这岂不是没有王法了吗?”
顾双廷看了他一眼,斥责道:“小十,长公主说话,岂是你能打断的?”
“什么人命啊?”许乘风听不明白,可瞧着殿内严肃的气气氛,也被这话给吓到了,又向后微微缩了一步,道,“阿宁,他们在说什么?”
李天宁本想安慰他,可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中越发沉重,终于想通了一件事情。
从昨日开始,发生的许多事情看着古怪,可仔细一想,竟然全是冲着许乘风来的。
什么人会想要对付许乘风?
还不等李天宁细想,她的思绪就被打断了。
“表姐,”顾十逍顾不得许多,上前一步,拉着李天宁的胳膊道,“表姐,你还是别管这事儿了,让我大哥去做吧。”
说罢,他又凑到李天宁耳边,低声道:“你瞧瞧了空那样,眼都红了,你再护着许乘风,他能连你也一起生吞活剥了。”
李天宁瞅了了空一眼,见他双目赤红,心里也有些发怵。
了空却在此时上了前,听着语气还算平静,并未十分暴怒,道:“行了,你堂堂一个骠骑将军,做下的事情竟然不敢认吗?”
李天宁心中稍稍松了口气,似乎觉得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许乘风不愿意让人看轻了,挺了挺胸迎上去,道:“我做了什么?你说清楚。”
“想不起来了?”了空指着一边,道,“那你自己去那儿看看,能不能想起来?”
许乘风半信半疑地走上前,将地上掩着的白布掀开一个角,才看了一眼就甩下白布,拍着胸口道,“哎呀,怎么都是血,吓死人了。”
“还在狡辩,”了空神色蓦的一变,神色中显出几分凶狠,咬牙道,“人证在此,你还要抵赖!你当真以为有权有势就能草菅人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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