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凶什么?”许乘风退了一步,小声嘟囔着,“我确实不知道啊。”
待在一边的青雀之前一直未曾开口,此时却突然站了出来,强撑着走到顾双廷面前福了福,道:“顾大人,奴婢有一事不知该不该讲。”
顾双廷心道这丫头倒挺精明的,麻烦事全都踢给别人,自己倒给摘得干干净净,真想回她一句“你觉得不当讲的事情,那就别讲了。”
不过他面上还是咳了一声,敷衍道:“青雀姑娘但说无妨。”
青雀道:“奴婢昨日在长公主住的那处厢房中,瞧见了一身黑色的男子衣裳……”
话未说完,殿内一片哗然,满室都是嗡嗡嗡的议论声。
“了智师兄说了,那日闯进来的也是个黑衣男子。”
“这倒是怪了,那件衣裳怎么能出现在殿下的房内……”
“是了,了清手中不是还抓着一块碎布头么?看着像是从黑衣服上扯下来的。”
话越说越离谱,听得顾家兄弟脸色越发不好看。
“都瞎说什么呢?”顾十逍不满地喊了一嗓子,“长公主的事情,是你们能议论的吗?小心我告诉住持去,让他罚你们都去跪佛堂!”
众僧面面相觑了一番,终于还是都静了下来。
“许大人,”了空上前一步,道,“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转机
了空手上握着一片黑色碎布,朝着许乘风步步紧逼,眼神凄楚。
许乘风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脑子里现在乱糟糟的,瞪着眼睛瞧着了空的嘴一张一合,也不知道是听没听进去。
“阿宁,”许乘风扯了扯李天宁的袖子,小声道,“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我……我有些想家了。”
“快了快了,”李天宁牵起嘴角,露了个勉强的笑来,哄道,“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回去。”
“殿下就打算这样打发贫僧吗?”了空冷笑一声,将那片碎布举了起来,道,“人证物证具在,如何能轻易放他走?”
李天宁皱了皱眉,道:“不过是一块碎布,如何能做证据?”
“怎么不能?”了空质疑道,“若是这样,殿下敢不敢拿出他那件衣裳来仔细比对一下,若这片碎步真是从他衣裳上扯下来的,是不是要将他就地正法?”
“就地正法?”李天宁道,“便正是他杀的,自然有顾大人裁断,再上交刑部复核,最后由圣上定夺,哪儿有就地正法的道理?”
“殿下这般推脱,便是心中有鬼了?”了空道。
“你——”李天宁深吸了一口气,不让自己操之过急,缓了缓语气才接着说,“并非如此,只是那身衣裳……”
“那身衣裳,奴婢已经带来了。”青雀瞅准时机,适时地插上一句话来,“奴婢昨日早上替长公主打扫房间的时候瞧见了,怕长公主还有用,便先替您收好了,请您过目。”
李天宁却没有立刻去接,只是站着那儿看着青雀,神色淡漠。
青雀举得双手发酸,手腕僵在半空中轻轻打颤,颇有些吃力,便小心开口又问了句:“长公主,可有什么不妥?”
“没有,”李天宁这才从她颤抖的手中接过那身衣袍,道,“你有心了,本宫之前竟是没能发现。”
青雀笑了笑,收回手道:“奴婢是为了长公主好。”
李天宁没再理她,甚至都没再瞧她一眼,转身就将那身脏污的衣袍抖了开。
那衣袍上溅得水迹已经干透了,点点泥浆也干成了斑斑点点的硬土,被她大力一抖,立刻扑簌簌地落了满地泥土。
这身衣袍被李天宁藏到了角落里,她原本笃定了这件衣裳除了脏些,应该完好无损才对,可等衣裳完全抖落开来,她却一下愣住了。
了空眼角的笑意越发悲怆,从她手中一下夺过衣袍,道:“殿下可看见了?”
说着,他便将手上的碎步依到衣袍的下摆。那衣袍下摆不知何时缺了一块,边缘抽着毛茸茸的碎丝线。而那空缺的形状,正好与那块碎步吻合。
“这不可能。”李天宁断然否认,“许大人根本……”
她原本要说许乘风进了这间寺庙便换了衣服,根本没再穿过这身黑衣,却被许乘风一把捂着嘴。
“唔!唔唔唔!”
李天宁只能从他的指缝里发出几声意义不明的微弱挣扎声,许乘风听了,眼神闪烁了一下,还是没有松开他。
了空的眼神越发阴鸷,说话也逐渐刻薄起来:“许大人杀了人,殿下却这般护着许大人,倒叫人生疑。”
李天宁不怕别人议论,却不愿意许乘风受委屈,花了些力挣脱了开,理论道:“你从一开始便口口声声说他杀了了清,可你仔细想想,许大人和了清素不相识,他为何要杀了了清?许大人此番前来并未带上兵|刃,敢问他是如何杀人的?”
一番话把了空说得懵了,好一会儿才道:“许是、是……”
他支吾了很久,也没能再说下去,好一会儿才道:“可他确实闯入我化沧寺,了智师弟和他对过招的,这总不能抵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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