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翠不忍心告诉她实情,却不得不点头。
苏月心死如灰,喋喋不休的咒骂:“该死的阿水,让我送刘雯君出门也不提醒我俩拾掇拾掇,两个人都这副鬼样子,还不得让人笑掉大牙。”
若她只是曾经那个不为人知无足轻重的小混混吴不知倒没所谓,可现在头顶上悬着的是苏将军府这块匾额,她一人丢脸便是丢整个将军府的脸。
苏将军府穷是穷了点,可在金玉城里的口碑却是一等一的好。
苏老将军十几年都信奉宁可自己节省点,也要多救济百姓的道理。
苏月觉得,若是因自己这颗耗子屎坏了苏家整锅汤,那她跳到金玉河都不够赎罪的。
“小姐您别太烦心,反正咱们府门前没多少往来的路人,估计没人瞧见呢。”翠翠安慰苏月。
“没人瞧阿水还让我去做戏?我白跟刘雯君在府门前姐姐妹妹好的磨蹭一阵!
“我看阿水这丫头当真是翅膀硬了欠收拾。
“翠翠,你把头给我梳好,今天就算把金玉城翻个个儿我也要把这丫头片子揪出来。”
翠翠见苏月怒气冲冲,不敢替阿水说情。
她知道苏月的性子,怕适得其反。
而正在苏月满大街的寻阿水时,安王府内,粟珏趴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
自打粟珏来了安王府,府上一刻没安宁过。
她不是隔三差五打压幻想着麻雀变凤凰的婢女,就是跟后院的侍妾起冲突。
整个王府乌烟瘴气鸡飞狗跳。
而李云璟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一概不管。
其实李云璟这个年纪,早该娶妻生子了。但他府上除了皇上后妃塞进来的侍妾,就没个正经的女主人。
粟珏倾心李云璟,一心想嫁于他,自然看不惯围着他的莺莺燕燕。
她与那些女人争风吃醋,李云璟视而不见。
后院女人的斗争愈演愈烈,粟珏沉浸于此,她的胆子渐渐大起来。这天夜里,她瞧着李云璟多喝了几杯酒,便趁着他喝醉偷偷爬上了他的床。
她的确出身于书香世家,她亦饱读诗书知晓礼义廉耻,可是……命运如斯,她什么都没有了,又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昨夜李云璟喝了不少,完全不知道夜里发生了什么。
醒来看见躺在身边的粟珏,没来得及多想,条件反射把她扔下床。
粟珏光洁的身子一丝不挂,就这样羞耻的暴露在空气里,而李云湛半点怜香惜玉的想法都没有,毅然决然拔出枕边的剑,指向她,面色冷酷。
“你如何爬到我床上的?”他的声音没有温度。
昨天夜里李云璟吃醉了酒,两眼昏花看不清事物。
轻纱帐幔,灯火摇曳,只觉得眼前女子身形格外熟悉,待她回头,却见得是巧笑嫣兮的苏月。李云璟从未见过对他如此温柔的苏月,他沉醉于温柔乡中难以自抑,他甚至知道那些行为是不对的,却无法抽身而出。
早上醒来,酒劲退去,李云璟看见身边微露雪白香肩的女子心潮澎湃,可当那张脸与脑海中的脸无法重叠时,他的心瞬间从云端摔进谷底。
李云璟不记得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他从未想过粟珏会不顾一切都这个地步,竟趁他喝醉爬上他的床。
粟珏赤、裸的蜷在地上,双手握拳,死死咬着下唇。
“我如何爬到你床上的?”她轻笑一声,一滴眼泪不受控制的滑落,砸到地板上,“难道不是王爷抱我上去的吗?”
说完,她又得意的抬起头,目不斜视的盯着李云璟,面颊上一道清晰的泪痕反射着光。
“不知廉耻的女人!”李云璟的长剑直逼粟珏脖子。
“李云璟,昨晚你做的好事不记得了吗?”粟珏咯咯咯的笑起来,笑着笑着又开始哭。
“如果你不记得了,那我帮你回忆回忆吧。
“你抱我上了床,轻抚着我的背,一遍一遍唤我苏月,你的唇滚烫而炽热,落在了我这里,这里,和这里……”粟珏指了指她的唇,她的脖子,她的胸口……
“全身上下……”
“够了!”李云璟恼怒的呵斥,“你这个疯女人。”
粟珏并未住口,喋喋不休:“平常只见你温和有礼,待人不远不近,没成想在床上却是这么火热。李云璟你知道你有多热吗?哈哈哈,你在我身体里,滚烫着,炽热着,让人欲罢不能着……”
“疯女人……”李云璟咬牙切齿,已经控制不住要给粟珏一剑。
粟珏闭上了眼睛。
如果这辈子死在他手里,似乎也没什么遗憾了。
想象的疼痛并未来临,取而代之的是意料之外的哐当声,金属敲击地板的声音。
粟珏睁开眼睛,李云璟已经弃了剑,背对着她负手而立。
本来,粟珏觉得自己必死无疑的,从李云璟把她仍下床以剑相向时,她就觉得自己赌上名节兵行险招这一步走得鲁莽了。可现下李云璟弃剑而立,粟珏从绝望中看到了希望。她不奢求李云璟给不给她名分,她只求留在他身边,哪怕同后院那些莺莺燕燕一样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侍妾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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