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避免这群女的再说出什么匪夷所思的话,吴不知抢先一步对老鸨说:“妈妈就别再磨磨唧唧了,先领我们去厢房,再找两个水灵的姑娘来唱曲儿。”
“好,这就去办。”老鸨看一眼林深,袖子一挥,继续扭动着肥硕的腰肢,走了。
厢房在二楼,比起刚刚乌烟瘴气的大厅要好上许多,不过关上门还是能隐约听见吵闹声。
整个房间依然采用淡紫色的帐幔,清新雅致,灯火照耀着晃动的珠帘,斑斑驳驳的影子落在地上,这要不是个风月场所,倒还挺有格调的。
林深黑着脸独自一人喝闷酒,陪着他上来的女人站在一旁,看着他的脸色不敢靠近。隔了一会儿,那位叫泠娘的女子鼓起勇气主动上前一步,拿了酒壶给他斟了一杯,“公子少喝点,伤身体。”声音温顺甜腻,齁得死人。
林深转头看她,她扑闪着睫毛露出自以为天真动人的笑。不曾想林深冷笑一声,并不喝泠娘斟的酒,自己夺过酒壶猛的灌自己一口。
一众女子面面相觑,倒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来牡丹阁只顾黑脸喝闷酒的客人,不过客人长得好看,即使在一旁干站着,她们也不愿意走开。
而与林深相对而坐的吴不知却恰恰相反,左拥右抱好不快活,一个姑娘喂水果,一个姑娘喂酒菜。
林深猛灌自己几大口酒,酒意微微上头,见此不由得挑眉,问:“你经常来这儿?”
“哪能啊,你觉得我像是有钱经常来这儿消遣的人吗?不过就来了三五次,这次还是托你的福。”吴不知笑着说完,就着姑娘的手饮完那杯酒。
他话里话外都透露着不是他不想常来是他没钱,若不是钱的问题他可是巴不得天天来这儿饮酒作乐。林深心里不舒服得很,恶狠狠的瞪着那个喂吴不知酒的姑娘,眼神简直要把人生吞活剥。
姑娘拿着杯子的手瞬时僵住,惊恐的看着林深,与林深眼神相交又讪讪的笑了下,起身给他斟一杯酒,道:“公子请喝酒。”
语气恭敬动作顺畅态度谦卑倒是挑不出一丝错处,谁知林深却不领情,广袖一挥,“啪嗒”一声酒杯落地摔了个粉碎,酒水在地上洒出一朵妖冶的牡丹花。
女子惊恐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吴不知也站起身来问:“林深,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哼,你干脆利落的答应我请我吃饭,结果把我弄到这么个乌烟瘴气的地方,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吴不知,我看你就是诚心想整我根不是要赔礼的。”
“我,我我……”吴不知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的确是好心好意来道歉的啊。
“你你你,你什么啊,无话可说了吧,”林深拿过一旁的酒壶,愤怒的掷在吴不知面前,“花酒你就自个儿留着喝吧。”
众女子吓得不敢说话,斟酒的那位还小声啜泣起来。
吴不知现在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话说男人不该喜欢青楼吗?为何林深现在这么气愤。牡丹阁的姑娘可是远近闻名的漂亮,也没有哪里照顾不周啊,到底哪里出了错嘛。
“铮——”琴声不合时宜的在安静的屋子里响起。
众人皆向帐幔后望去,隐隐约约看出浅紫色的轻纱后黑发如瀑,眉眼如画,绛唇不点自红,肤若凝雪,柔如无骨。
琴声优雅,宛如潺潺流水从山间流出,汇聚成溪,叮叮当当,婉转动听。
紧张的气氛因着琴声缓和了些,谁都没有再说话,静静的听着。
过了阵,一曲终了,大家还沉浸在绕梁余音中,林深已经上前撩开帐幔。弹琴的姑娘露出了脸,一个剪影就已魅惑众生,真容更是美得不可方物。
吴不知看得不由深吸一口气,他从前从来不信倾国倾城这个词,世间哪会有女子漂亮到这般另人丢城弃池的,可如今见到眼前人才知道自己狭隘了。
而林深脸上却没有震惊,他的表情很古怪,更多的像是探寻疑惑。
女子落落大方的走出来,顾盼生姿,步步生莲。她向众人欠了欠身,算是问候。
“你是谁?”林深浓头紧锁。
她不卑不亢的答:“小女子姜瑟,见过公子。”
☆、长得跟牛魔王转世似的
雨后天晴,晴久了又开始热起来。初秋就是这样,反复无常,早晚天凉,中午更是晒得人肉疼。
然而一天当中最热的时候是未时。
吴不知此时不着急回家,领着阿水在金玉城的大街小巷晃荡着,可暑热难耐,晃久了便口干舌燥,于是他俩躲进猴子做工的茶馆里听书吃茶。
最近猴子和冬瓜运气都还不错,各自找到份靠谱的差事。
猴子在一家茶馆当店小二,他聪明机警处事圆滑,很会招揽客人。
冬瓜去了米铺子当伙计,他天生力气大,一次抗两袋粮食不在话下,况且米铺子还管饭,算是解决了冬瓜最让人头疼的问题。
茶馆生意在未时最为红火。
吃罢午饭,精神尚头足不想趁着晌午小憩的人,便三三两两的聚到茶馆里,喝上盅凉茶,听说书先生巴拉巴拉谈天说地唾沫横飞。
屋子里人满为患,吴不知和阿水好不容易挤到角落寻了两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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