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拿着银子立于原地,吴不知早消失在人群里。他愤愤的想:“过几天来找我?你知道我住哪吗,每次还不都是我来找的你。”
吴不知早已走远了,他气愤也无济于事,银子在他手里,不得不依照吩咐送回破庙。
吴不知急匆匆的跟林深道别后,避开沿途苏将军可能会经过的地方,火急火燎的往家里赶,直到看见匾额上“苏府”两个字后松了口气。
府上的人恐怕早就接到消息,全都规规矩矩的在大门口候着,等着将军的归来。站在最前头的是苏夫人,一见着吴不知就上前来,狠狠的给他背上拍了一掌,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一向知道你顽劣,可今日是你父亲回来的日子,这么大的事情你竟也不放在心上,还想着往外头跑。”
“娘……”吴不知委委屈屈的唤了声,“父亲不是还有几日才回来的吗?怎么今日就到了。”
“你父亲赶着回来见你这不孝女,你还不乐意了?还不赶快进去把衣服换了,待会你父亲看见你这不男不女的样子,还不得好找一顿臭骂。”
吴不知吐吐舌头,依言进去换衣服。
嗯……不孝女?不男不女?的确没错,吴不知就是那个苏大将军的幺女,苏小将军的妹妹,真名苏月。
苏月刚换好衣服从屋里出来,苏将军就骑着高头大马,从转角转过来。
久别三年,再次重逢,喜悦涌上心头,溢于言表。将军从马上下来,夫人也飞奔上前。
“年城,你回来了。”
“夫人,你辛苦了。”
两手相握,喜悦的泪盈满两个年过五旬老人的眼眶。
“这次回来,再不去南疆了吧?”夫人问。
“不去了,皇上念我已年迈,以后镇守南疆的事就完全落在锐儿身上了。”
身居高位这么些年,苏年城自问上对得起君王,下对得起百姓,可唯独对不起家人。长年累月驻守边关,让家人也在等待担忧中煎熬。他的愧疚说不清,道不明,只能藏在手上的温度里,藏在眼眶子的泪水里。
见夫人身边跟着个水灵的丫头,记得几年前还是个青葱的小不点,不过晃眼间就长成大姑娘了。
“是月儿吧?月儿长大了!”苏年城摸着苏悦的头,感叹一句。
“父亲还认得月儿就好。”苏月脸上笑得甜,不知这话说得是有意还是无意,竟像一根芒刺刺进苏年城的心里。
他脸上的笑僵了僵,不过一瞬就恢复如常,继续问苏月,“这些年可曾听你母亲的话?”
苏月被问得愣了愣,便立即点头如捣蒜,“听话,听话。”
“月儿这些年功课习得怎么样?”
又立即捣蒜,“甚好,甚好。”
苏锐在后面见苏月一副吃了屎还得笑得欢的表情,简直要憋出内伤。
苏夫人见他们父女俩这样子也不由得掩嘴轻笑,对苏将军道:“你别为难她了,她这性子不知道随了谁,整天跟匹脱了缰绳的野马一样不着家。不过,也不求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只要她平安喜乐健健康康的就行。”
于是苏将军又问:“月儿这几年可过的自在?”
苏月这次没捣蒜了,她本想说“自在是自在,就是穷了点”,碍于她老爹的面子只说:“自在,自在。”
苏将军携了夫人进府,苏月落在后面跟苏锐走在一起。
刚在父亲母亲面前,苏月没好意思数落他,现在正好逮着了机会,道:“南边太阳大吧,看你晒得跟个黑煤球一样,还好意思收姑娘们的花。”
苏锐轻哼一声,也毫不客气的回击:“我黑得跟煤球一样,至少还有姑娘相中我,送花给我,你细皮嫩肉的,怎没见着哪家公子倾心于你?”
“你……”苏月咬牙切齿,却说不出一句反击的话。
苏锐说的是事实,苏月名将之女,待嫁之龄,这样的条件若是放到别家女子,提亲的人恐怕早把家里的门槛踏破了,但是却没有一人来苏家提亲。因为……苏月在金玉城的名声并不好,不好到就连苏老将军的女儿,苏小将军的妹妹这样一个身份都没人愿意提亲。
苏夫人一回头,见兄妹俩又掐上了,道:“你俩都几年没见了,一见面怎么不好好叙叙旧,还跟两条狗似的掐起架来了。”
苏月立即嘴巴一瘪,上前挽了苏夫人的胳膊,带着哭腔道:“娘,苏锐刚一回来就欺负我。”
苏将军也正色道:“苏锐,让着妹妹!”
“我没欺负她!”苏锐百口莫辩,明明是她先说他是黑煤炭的,可就因为她比自己小两岁,她是妹妹,所以就必须无条件的让着她。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让着妹妹”四个字就是为苏锐专门定制的一条特殊家规。
☆、林公子在等你
苏老将军和苏小将军的归来,对于吴不知来说,哦不,是苏月,可谓是忧喜交加。一边是父亲和哥哥的归来,一家人得以团聚的喜悦;但另一方面意味着她出门瞎混的机会与以往相比将大幅度减少。
平日里,阿娘对她的管教并不严厉,很多事情只要建立在她是安全的的基础上,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父亲不同,他认为女儿家应该有女儿家的仪态,要是知道她时常扮作男儿混迹街头,还不得把她的腿给打折,再加上苏锐这混账小子肯定会在一旁煽风点火,巴不得看她被父亲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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