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苏将军回府,苏月就再没出过门,为防止被抓住小辫子,连带着阿水也一并规规矩矩呆在府里。
这天,不知是父亲在朝里的哪位同僚的小老婆的儿子的满月酒。父亲、阿娘和苏锐都受邀参加,苏月觉得酒会太吵闹还不如呆在家里绣花,征得父亲同意后就没去。
结果......他们三人前脚一走,苏月后脚就把正绣着的手帕一扔,伙着阿水换了男装,一溜烟跑出门了。
大街上,人来人往,苏月张开双臂,仰头闭眼,任阳光恣意的洒在脸上。明明是同一蓝天下,家里和街道只有一墙之隔,可不知为什么,阳光照射在身上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你闻到了吗?”苏月问阿水。
“闻到什么?”阿水不解。
“自由的味道!”
“没有,”阿水板着脸一口回绝,“反正今天过了,我们又得继续呆在府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出来一次。”从小跟着苏月厮混,阿水也养成了关不住的性子。
苏月的双臂瞬间无力的垂落下来,白阿水一眼,眼神里透露着:能不能不要在开心的时候说这种丧气话!
好些日子没见到破庙里的孩子,不知道他们在没有“吴不知”的日子里是怎么过来的。可是当二人走进破庙里的时候,完全傻了眼,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这哪里还是以前那个破庙,整个屋子被翻修了一遍。虽然从外边看还是破破旧旧的样子,里面却是焕然一新,添置了新的家具和用品,整整洁洁的。
“这这这......谁善心大发吗?”吴不知心里狐疑。
正巧这天冬瓜没去店里做工,听见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声音,抄着锅铲就从厨房里跑出来,见是吴不知和阿水,又不好意思的将锅铲藏在背后。
“嘿嘿,”他腼腆的笑笑,挠挠后脑勺,“公......公子来了。”
吴不知点点头,没在意冬瓜的锅铲。环视一圈,问:“这屋子......?”
“哦,”冬瓜正了神色,“是林公子翻新和购置的。”
“难怪!恐怕也只有他有这么多闲钱。唉,难为他惦记着了。”吴不知说。
“好长时间没见着公子,林公子天天都会过来一趟,我估摸着他也是在盼着公子。”冬瓜替林深说好话。
“他盼着我干嘛?”吴不知觉得自己往常没怎么给过林深好脸色,也就时不时的与他一起在金玉城的茶肆酒楼打发时间,或者去郊外赛赛马,打打鸟。难不成他还惦记着这些荒唐岁月?
其实吴不知自己也惦记,可是老爹回来了,并且回来了就不走了,以后的日子恐怕只能守在暗无天日的闺房里。
“这叫做因果轮回。”一声不吭的阿水插了句话。
前一段时间,林深跟吴不知置了气,吴不知天天等在破庙里想跟他道歉。如今是吴不知被困在家里,那个天天等着的人换成了林深。
等人是一种煎熬,有时候折磨得人抓狂。
“那今天怎么没来?”吴不知问。好不容易出门一趟,没见到他,说不上遗憾,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等久了没等到,就不等了呗。”阿水又插句话。
吴不知回头恶狠狠的瞪她一眼。嘴闭上是会臭吗?平时寡言少语,今天也不晓得吃错了什么药,一开口就跟个炮仗似的。
见吴不知凶他,阿水面子上理直气壮、无所畏惧的样子,脖子不由得往后缩了缩。其实她心里还是怕的。
“算了。”吴不知说。
这两个字说得莫名其妙,不知是不跟阿水计较,还是对没见到林深的事作罢。
他有几分失落,拍了拍冬瓜的肩膀,“见你们过得不错我就安心了。不过,我可能有段时间来不了了。”
“啊,为什么呀?公子可是出了什么事?”冬瓜一着急,不留神就把锅铲从背后挥出来。
“嘿嘿,没什么事。”吴不知摆摆手,“你放心,这只是暂时的,以后有空我还是会来看你们的,你们……”
她话还没说完,手突然被握住,“你要去干嘛?”一个男音从背后传来,声音是熟悉的低沉,带着男性应有的磁性。
吴不知吓一大跳,一转头,林深那张极具轮廓感的俊颜映入眼帘。因为距离极近,她有一瞬间的晃神,可是手腕的疼痛感袭来,林深实在握得太紧。
她挣扎着从他手上挣脱出来,气鼓鼓的说:“哼,去干你见不得的事呗。”语气态度毫不客气。
林深紧抿着唇,看不出喜怒。
阿水和冬瓜站在一旁不敢说话。
吴不知揉着被捏红的手腕,好久才听到那个磁性的声音又响起,只是音调比起刚才好像更低了几分,“那你什么时候再来?”他问。
吴不知见他神色严峻,也再不好开玩笑,老老实实答:“不知道。”
“那我怎么找你?”
“你找我干嘛?”吴不知神情戒备。
“或者你来找我?”林深说。
“我又不知道你住哪,怎么找你?”
林深闻言,倏而一笑,好似所有的阴霾都在那一笑中化为乌有,说:“东大街最靠东的那条街,一直走到头,你可以到那户院落里找我,若我不在,你就报我的名字,自然会让你进去。只要你来我就放下一切事情来找你,这样可好?”
52书库推荐浏览: 纪寒羽 甜宠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