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吧。”苏月指着自己的鼻尖,一脸的不可置信。
虽然已经到了待嫁的年纪,但是阿娘从未跟她提及过嫁人之事,而苏月一心野在外面,突然谈婚论嫁她还真有点反应不过来。
这时,苏锐也进到前厅来,打开几个面前的箱子,金光一瞬就闪了出来,金银玉器,古董珍玩,无一不有。
金光闪得苏月嘴角抽搐,不禁发问:“谁出手这么阔绰啊?”
苏锐说:“王员外家的傻儿子想娶苏将军的宝贝女儿,当然得出手阔绰点。咱们家虽然没他们家有钱,但好歹有两个将军,当朝重臣,手握重兵,能不把彩礼下重点吗?”
他话音刚落,苏月尖叫起来:“什么!王员外家的傻儿子想娶我?”
苏锐有点看好戏的意味,双手抱胸,点了点头。
苏月不信,看向阿娘,阿娘也点了点头,再看向阿爹,阿爹一言不发,算是默认。
“你们该不会就这么把我卖了吧?王员外家的儿子虽是独子,但也是个傻子啊,你们难道就要为了这点聘礼钱把我嫁给傻子?”苏月慌得六神无主,没控制住情绪,在屋子里咆哮起来。
“你要知道,他虽是个傻子,但也是个有钱的傻子啊。”苏锐笑着说。
“苏锐你少在这说风凉话,要嫁你自个儿嫁去。”这消息对苏月来说堪比天崩地裂,想想一辈子跟个傻子过,还不如死了算了。懒得在父亲面前装什么兄妹情深,一点情面都不留,一句话给苏锐呛了回去。
不过说起王员外,他可是金玉城里响当当的大户,传言富可敌国,有钱到就连皇帝见了也得给三分薄面。可怎耐造化弄人,就是这样一个要什么有什么的人,却偏偏子嗣单薄,六十多了,就一个儿子,还是个傻子。
其实城里人多多少少会猜测议论,王员外的儿子到底会娶谁家的女儿,虽然要跟个傻子过一辈子吧,但嫁给他就如同嫁给白花花的银子啊,后半辈子吃穿不愁,还能在王家当家做主。
可谁都没想到,这王家偏偏挑中了苏将军的女儿。倒不能说别人家攀高枝,而是在所有人眼里都觉得苏月跟王员外的儿子乃是门当户对,天作之合。
毕竟一个家钱一个家权,一个傻一个……丑。
苏将军也万万没想到,本以为不守着南疆日子能过得舒坦些,一回来,儿女的事情也够让人头大的。
苏将军说:“你也怪不着你哥哥,谁让你在金玉城里落得个其貌不扬的名声。”
“可是我哪里其貌不扬了?”苏月吼。
苏月的容貌虽然说不上倾国倾城,但也是个清秀佳人。至于那些个“金玉城第二丑女”的头衔,不过都是谣言。但这个谣言的由来,怪不着别人,只能怪苏月自己。
这件事得追忆到苏月七八岁的年纪,她随父亲参加宫里的中秋宴,刚开始一切顺利,后来却不知怎的遭到那些同龄官僚女子的排斥。苏月自尊心强,自那以后就再不愿参加各大宴会,慢慢的就流传出苏家幺女丑陋不堪,躲屋里不敢见人的闲话。
父亲驻守边疆疏于对她的管教,母亲溺爱得舍不得说句重话,所以她每天忙着在城里的大街小巷打架惹事,根本没在意过哪些闲话,却没想到这些闲话竟给她惹来了这么大的祸端。
“月月,你不用在意这些小事情的,”苏锐开解她,“你想啊,那小子傻是傻了点,但是有钱啊,你到时候嫁过去,骗光他的钱,那月月就是举国第一富婆了。”
要不是父母在场,苏月定是要扑上去跟苏锐干一架。她是这么肤浅的人吗?为了钱出卖自己。动不了手,就只好恶语相向,于是说:“苏锐,你若是让王大傻子当了小舅子,我就敢让‘豆腐西施’当嫂嫂。”
苏月这话当真是狠。
那“豆腐西施”原本是在西大街的一条小巷子里做豆腐生意的。她家的豆腐香甜爽滑,价格实惠,再加上她本人身姿优美,体态丰腴,常以轻纱半遮面,引得不少年轻公子想入非非。后来她被城里的一位土豪求娶回家,当时八抬大轿绕城三圈,场面那叫一个隆重热烈。然而成亲当晚‘豆腐西施’却被退回来了。土豪抱怨:“再怎么胸大屁股翘,顶着那张满脸麻子又是龅牙的脸,吹了灯都睡不下。”
所以这“豆腐西施”就是后来的“金玉城第一丑女”。
“苏月——不得无礼!”父亲神色严峻的吼了她一句。
见父亲动了肝火,她也收敛了点,眼眶红红的,问:“您可当真要把我嫁到王家?”全家人没一个出来帮她说句话。母亲偷偷抹着眼泪,但却是对这种局面的无可奈何。
父亲说:“王家既然下了聘,就不能轻易退回去,这样驳了王员外的面子。他这个人不能轻易得罪,事情若闹到皇上面前,算不准皇上会不会为了不得罪王员外而下旨把你嫁给他儿子。”
“所以父亲这话就是要把我嫁给那个傻子咯?”苏月红着眼眶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说:“好,既然父亲大人如此安排,女儿照做便是。”
苏锐看着她赌气的跑出前厅,忍不住摇了摇头,感叹了句:“这个傻姑娘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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