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当真同意嫁给王大傻子?她要是有这么听话就好了。
回房跟阿水一合计,计上心头,决定离家出走。其实这种很没底气的离家出走倒不如说成是威胁,她总要搞点动作来反抗,不然还真教人以为她是砧板上的鱼肉。
收拾好包袱,安安静静的等着天黑,不哭不闹。
只要天一黑,阿水就装成苏月的样子呆在房间,而她便趁着府里放松戒备偷偷溜出去。
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顺利得苏月自己都不信。
后门一个守夜的人都没有,而平时阴魂不散的苏锐也没跳出来阻挠她。
本来以为今日离家不成,第二日就来个上吊。可当苏月轻而易举的出府,站在四下无人的东大街上时,却没有一种真实感。
“算了,出来了就出来了吧,反正殊途同归,不管是离家还是上吊,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搅他个天翻地覆。”苏月想。
而自己像个游神野鬼站在东大街上,苏月却不晓得何去何从。
去破庙吧,太远,她还不敢走夜路;去客栈吧,她又没钱。
思来想去,林深今儿下午不是还让她去他家找他吗?反正他热情邀请,她只是盛情难却罢,所以不算去蹭吃蹭住。
打定主意,便往东大街的最东边去了,那里离苏月家的后门不远,只不过几条街的距离,不多时就到了。
苏月上前敲门。
守夜的小厮打着哈欠来开。半夜打扰她也觉得不好意思,所以决定以后对林深再好一点,不凶他了。
虽然困顿至极,小厮的礼数却是周全,不卑不亢的问:“公子找谁?”
苏月说:“我找林深,林公子,可是住这里的?”
闻言,小厮灵台清明了几分,脸上的倦容也去了大半,连说:“是是是,是住这里的。可是此时我家公子外出办事不在家中,但公子吩咐过,若有人来找他,定要将人留住。所以公子若不嫌弃便在家中休息一晚吧,明日一早定去通知我家公子。”
此言正中苏月下怀,急忙笑嘻嘻的答道:“不嫌弃,不嫌弃的。”
不知是不是大户人家的小厮更加有眼力见。他周到的接过苏月的包袱,殷勤的引她去客房。
“公子放心,客房都是时常打扫的,待会吩咐几个丫头整理下就能住了。需要什么尽管吩咐,要是有哪里照顾不周的,还请公子包涵。”小厮说。
苏月问:“你们家一向待客如此周到礼貌吗?”
“也不尽然,不过是我家公子提前吩咐了,不能有半分怠慢公子。”
“哦,原来是这样啊。”苏月道,心想,还算那小子有良心。
穿过亭台楼阁,因天太黑,苏月看不清周围的景致,只觉得这肯定是座奢华又大气的院落。未到客房,一阵琴音传来,空灵幽怨,惆怅连绵。
苏月觉得这琴音似在哪里听过,可又说不上在哪儿听过,于是询问小厮:“弹琴的是何人?”
小厮回答:“也是公子的朋友,住府上有一段时间了。”
别人家的事,不便多问,苏月也没细想。
☆、蓬溪沟里的妖怪
一觉睡到大天亮,苏月心情甚好。
林深家的待遇也太好了吧。被子松松软软,不知道用什么香薰过,味道清清淡淡极其好闻。
而这间屋子的陈设也不像一般客房那样简陋。
帐幔是烟青色的,布料柔软有坠感。博古架上的任何一个摆件看起来都价值不菲。
苏月不敢乱碰,怕一不小心摔坏了赔不起。
坐了会儿,两个丫头敲门进来,每个都穿着得当,姿态得体。
一个端了脸盆,一个端了托盘。
见苏月已经醒了,笑着说:“不知道公子习惯用什么样的早膳,就每样都准备了点。”
苏月往桌上一看,馒头包子甜粥、水果茶点燕窝......摆了整整一桌。虽然吃不了这么多,但被当成贵客重视起来的感觉,心里十分受用。
她拿了个苹果咬上一口,一边嚼一边问:“你家公子什么时候回来呀?”
丫头笑意盈盈的答:“已经着人去通知了,只是我家这回公子出了远门,所以还得劳烦公子在府上多住个几日。”
“哦——反正我最近无事,等他几日也无妨。”苏月说,又咬一口苹果。
其实,她哪是心甘情愿等林深啊,就是想在别人这儿赖几日。
林府并不限制苏月的进出。
她白天出门,或去半月亭坐坐,或去茶楼里转转。
穿街过巷,没见着苏家遣人来寻她,心里好一阵失落。
原来至始至终,她都无足轻重。
等了林深几天,始终不见人影。
苏月闲得无聊,平时阿水几乎与她寸步不离,没事的时候两人还能倒腾点事出来。一个人寄居在别人家,爹不疼娘不爱的,更加落寞。
第四日,林深还没回来。
苏月觉得在别人家久住实在不好,何况主人都不在。于是她提出了告辞,小厮丫头百般挽留,直言林深就快归来。可她还是走了,别人的挽留不过是处于礼节,自己打扰这么久,难道心里没点数吗?
林深那里不能成为长久以往的避风港。苏月又顾及面子,誓不在家人寻她前回家,就只能到破庙挤挤,给她一个小旮旯,随便一张破草席裹了就能睡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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