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不用看都猜得出她那副假惺惺的表情,嘴上说着恕罪,脸上何曾有半点有罪之意。这种场面惺惺作态得让人恶心。
“诶,雯君过谦了,”听着这浑厚的声音,想必定是皇上,只听得他说:“雯君舞技天下无双,哪有污了朕的眼之说。我看呐,这金玉城第一美女、才女的名头都当归于你才对。”
刘雯君:“皇上赞誉臣女受之着实有愧。今日宴会之上见得久病不出的苏将军之女苏月,那长相才叫一个绝色。雯君觉得那样好看的妹妹,舞技定然不在臣女之下。若苏月妹妹愿意献舞一曲,那真真是这月圆之夜里最美好的事情了。”
苏月趴在桌子底下,气得发抖。她只想安安静静的待在角落,为何这刘雯君就是不要她如意,事事要将她推至风口浪尖,她真是恨不得冲出去掐死她。
既然跟皇上提及了苏月,照理说,此时她该上前回话了。
久不见动静,大臣们开始议论。
时间若流水,每过去一阵,苏月心里沉下去毅些,宴会上的气氛愈加凝重。
她总不能大庭广众之下从桌底下爬出去回话吧,这成何体统啊。
一面气恼,一面惊慌。
还没想好怎么办,那个浑厚而威严的声音又响起来,问:“苏月现在何处?为何不上前回话,可是不愿献舞于朕。”愠怒中带着无形的压迫感。
苏月额上冷汗直冒,神经紧绷,早如惊弓之鸟,听闻皇帝震怒,更是六神无主,吓得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倏的一下站起身来……
这一站,竟把上面的案几也拱了起来,一时间杯子盘子散落一地。
寂静的宴会上,只听得“噼里啪啦”破碎的声音,异常刺耳。
苏月无措的看看周围,又看看地上,听见心里也有东西破碎了。
众人瞠目结舌,缓过神来,猛的哄堂大笑。
☆、什么都不会
不过一会儿,一群侍卫们举着佩刀,嘴里嚷嚷着护驾,呼啦呼啦赶过来。
苏月还看着地上的残瓦碎片发着窘,没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就被这群人围困在中间。
寒光凛凛的长剑,即使在橘色灯火的照耀下,也显不出温柔。
就像这座巍峨的宫殿,明明用最绚丽庄重的颜色点缀,还是给人一种不近人情的距离感。
几十把长刀对着苏月,她神色呆愣,刀剑无眼,她站在中间亦不敢轻举妄动。
看了阵地上的残片,一抬眼就撞进林深眼睛里。
四目相对……有一种突然被人撕掉外衣的感觉。
苏月心里糟糕极了,过去的十多年里从没有比此刻更加糟糕的。
林深这下铁定认出她了,之后该怎么跟他解释啊?
如此阵仗,最为紧张忐忑的反而苏锐。
帝王神色愠怒,他暗觉不妙,立即双膝跪地,俯首对皇帝道:“皇上明鉴,此女乃是微臣亲妹,并不是什么刺客,因初次进宫不懂规矩,惊扰了圣驾,还望陛下恕罪。”
皇帝这个位置乃是天底下最为尊贵,权势最大的位置,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更加的小心谨慎、如履薄冰。
苏月搞出这么大动作,着实吓到了皇帝,惊吓之后,便是愠怒。
皇帝微眯着眼睛上下打量苏月。
会场上死寂一片,丝竹管弦也止了。谁都不敢说话,生怕一个不小心脑袋就搬家。
不知道皇帝看着苏月想了些什么,看了一会儿,问:“你就是刚才雯君提及的苏将军之女,苏月?”
皇帝面上不见喜色,声音倒听不出怒气,可这样不喜不怒的更是让人心慌。
所谓帝王之怒,伏尸百万。
苏月自己倒没什么,可这件事情可大可小,万一牵扯到家人,后果不堪设想。
权威面前,不服软不行。于是她恭恭敬敬的跪下来,道:“启……启禀皇上,小女确是苏将军之女,苏月。小……小女贪玩,入场不久就看见地上有一只蟋蟀,一时忘了场合,就……就钻到桌下找蟋蟀去了。刚……刚才皇上突,突然问起小女,小女一……一着急,这才拱翻了案几,惊扰到了皇上,请皇上责罚。”
原来是贪玩啊!在座大臣松了口气。
这时苏将军也趁机出列为苏月辩解:“微臣就这么一个女儿,自小体弱,又被她母亲娇惯坏了,才养成了这么个莽撞的性子,请皇上恕罪。”
苏将军这一党的人,也三三两两站出来为苏月说情。
不过误会一场,事情缘由已解释清楚,此事应该就翻篇了啊。可皇上依旧盯着苏月不说话,他如鹰般锐利的眼神似要把苏月里里外外看个明白。
看了半晌,突然捋着胡须哈哈笑起来,道:“苏爱卿的女儿真是有趣得很,看起来冷冷清清不食人间烟火,倒是个小孩子心性。即是小孩子朕怎么又会同她一般计较。”
皇上笑起来,一众臣子附和着笑起来。
君王展颜,苏锐这才将一口气完全松下去。别看他平时老是欺负苏月,一张嘴巴又贱嗖嗖的,可却是一家人中最疼爱她的人。
“不过……”皇上又道,苏家人松了的一口气又提到嗓子眼,静静等着皇上的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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