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犯了错就该是要罚的,朕就罚你为朕献舞一支可好?”皇帝道。
跳舞啊!这堪比要苏月的老命啊!
其实,十多年的中秋之后,苏月再没碰过女孩子的玩意,琴棋书画一样不会,更不要说跳舞。
欺君乃是杀头的大罪,虽然刚刚苏月说自己钻桌底下找蟋蟀就已经犯了罪,但献舞这事是要拿真本事说话的,她只能承认自己不会跳舞。
不会跳舞?一众人等又议论起来。
一个官家小姐,更何况还是将军之女,不会跳舞,简直天方夜谭。
皇上:“你当真不会跳舞?”
苏月:“小女幼时学舞摔断过腿,自那以后再没有跳过舞。”
苏锐又松口气。
不得不感叹苏月这脑子着实转得比一般人要快,就连自个儿扯慌也不如她这般信手拈来。
可帝王总归是帝王,历代哪位是没有颗玲珑心肝的?
于是皇帝又问:“那乐器呢?总不会又摔断了手吧?”
苏月当然不能说自己摔断了手,世间哪有这样巧的事,这样说了不就明摆着找借口,不想给皇上演奏吗?
皇上脸上已见愠怒,他将这情绪浮于脸上,并不隐藏,旨在提醒苏月。自古以来,这世间认定的法则就是皇帝是这人世的天,伺候皇帝是天大的荣幸,她苏月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不是找死是什么?
苏月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可是她并不是不愿意表演,而是真的什么都不会啊,但是大家又认定她一个将军女不可能不会。
所谓的真实,不过是人们习惯性的去相信一些自己想相信的东西。
苏月又给皇上磕了个头,虔诚无比的道:“请皇上恕罪,苏月并不是不想给皇上演奏,可苏月是真的不会。苏月自小五音不全,怕污了皇上圣耳,所,所以……”
“大胆……”苏月话还没说完,皇上一掌拍向身前的案几,酒杯震落在地,“啪”的一下洒了一地的酒,杯子咕噜噜的滚下台阶。
一众官员吓得齐刷刷的往地下跪,大气不敢出。
唯有一人坐在桌前气定神闲的喝酒。他将杯子里的佳酿一饮而尽,站起身来,捡起从台阶上滚下来的酒杯,对皇上道:“父皇何必动气呢,这丫头确实什么都不会,您为难一个小姑娘,不是让文武百官看笑话吗?”
苏月将头稍稍抬起来一点,想看看何人替她辩解。皇上已然在气头上,竟还敢这样跟皇上讲话的。
可……那不是林深吗?那,他又为何称皇上为父皇?
他不是自诩林土豪的吗?难不成……难不成他是皇子?
如果他是皇子的话,那么一切的一切,解释起来就顺理成章了。为何他出手阔绰?为何他熟知宫廷之事?为何他出现在中秋宴会之上?
即然他也隐藏了身份,那么苏月就没什么对不起他的了。
心头一震波动,苏月难以置信又不得不信。她将头低下来,静静的等待着处罚。
但不知为何,一看到林深替他求情,苏月就觉得自己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了。
皇上大声责问:“你怎么知道她什么都不会?这不是朕在为难她,是她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为难朕!”
确实,天家威严不可侵犯。世间哪有人胆大妄为到皇帝的要求都敢拒绝的,苏月此举,在旁人看来就是在挑战皇帝的威仪。
没想到,林深却哈哈笑了两声。看来他不着急啊,苏月就更加放心了。
只听得他说:“父皇明鉴,这个女子确实不会舞蹈乐器。她乃将门之女,您让她耍几套三脚猫功夫倒是不在话下,那些娇柔女子的才艺,她是怎么学都学不会的。”
皇上狐疑:“你如何知道?”
皇上如此问话,苏月暗道不妙,难不成林深真要将她女扮男装,在金玉城里偷鸡厮混卖平安福的事情捅出来!这样的话,不用担心她以后怎么混得下去,她爹就得先抽死她。
绝对不能让林深捅出这些事来!
与其被皇帝责罚,也总比被老爹抽死强。不管了,苏月眼睛一闭,大声抢着答:“小女是无意间结识殿下的,因与殿下投缘,相处一久,殿下便多多少少知道些小女的事情。不过小女确实只会些上不得台面的三脚猫功夫,若是在中秋宴会上耍拳定然不雅,还会坏了皇上兴致。小女才疏学浅罪该万死,不过还请皇上给小女一次机会,小女回去定然勤学苦练,脚断过但手没断过,下次,下次一定为皇上弹奏一曲。”
苏月这番说辞诚诚恳恳,可谓了顾全了皇帝的颜面。
毕竟中秋佳节,皇上也不打算追究了。可谁料到,林深又开了口,他一开口苏月就觉得他不安好心。
他对皇上道:“父皇召回儿臣已经有一段时日了,儿臣整日里除了上朝甚是无聊,所以也时不时去金玉城里……体察民情。一日,苏小姐在街上被贼人偷了钱袋,正巧儿臣碰见,便为她寻了回来,这才认识的。”
苏月:“……”原来这小子只是为了在皇帝面前彰显一番他的功劳,勤政爱民又见义勇为的。害得她白担心一场。
皇帝感叹:“竟有这般曲折的事。”
林深:“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嘛,这说来也是儿臣与苏小姐之间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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