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道歉不是,不道歉也不是。他想着先把苏月哄好了,就翻篇不再提及。
可是苏月呢,压根不见他。
这三天,李云湛一下朝就跟着苏锐一起到将军府来。
不知是十三皇子的身份让人忌惮,还是苏家人本就热情好客。这三天让李云湛在府里呆得尤其自在。
何况苏锐跟他年纪相仿,又有相似经历。两人一见如故,竟当即吩咐厨房做了好酒好菜,把酒言欢起来。
李云湛成功拉拢苏锐。
苏锐就时不时的跟苏月谈起他的好。什么英俊潇洒、武艺超群……在苏锐眼里,仿佛所有赞美的词都可以用在李云湛身上。
苏月充耳不闻。
反正时间没把她心里的羞愤磨灭之前,她都不想看到李云湛。
☆、李云湛抢亲
当风吹落树梢上的最后一片叶子,意味着天气又凉了几分。
天一旦凉起来,万物惫懒,像逃脱不了的诅咒,太阳也姗姗来迟,一日一日亮得越来越迟。
趁着天还蒙蒙亮,苏锐慌慌张张敲响了苏月的房门。
咚咚咚……
急切剧烈的拍门声把苏月从梦中惊醒,她睡眼惺忪的从门里探出个脑袋,没好气的问:“大清早的你要死啊,敲什么门嘛!”
苏锐穿戴着朝服,精神抖擞。
“你确定不见见十三皇子,这些天他来我们府上可都是为了你啊。”他问。
苏月把脑袋缩回去,“啪”的一声合上门。
大清早就提起李云湛,真是晦气。
苏锐隔着门又说:“我不清楚你俩到底什么关系,但他再怎么说也是个皇子,你差不多就得了,多少给人留点面子。”
门外的苏锐说破了喉咙也没得到苏月的一句回应。她微眯着眼往床的方向走,心想,这李云湛到底给苏锐下什么迷魂药了,短短几天就把苏锐整得五迷三道的。
一旦醒了就再睡不着,苏月披了件衣服,坐在窗边看叽叽喳喳的麻雀。
深秋的麻雀是这愈渐寒凉天气里最有生气的动物了。它们扑腾着翅膀上下翻飞,一会跳到树枝上,一会钻到草丛里。
没过一会儿,东面的天染成了橙色,慢慢的,颜色越来越深。
太阳升起,一切又是新的开始。
看着那个圆圆的火球从地平线上一跃而出,苏月的心情似乎没那么糟了。
她很少看日出。
在这个冷空气让整个人格外清醒的早晨,一个人静静的看着太阳升起来,光线透过树枝留下浅浅的橘色剪影。
她觉得,有些东西似乎不一样了。
太阳的升起像一个新生命的降生。
而时间的流逝,或许就是给人一个新生的机会。
就像一个人无法踏入同一人河流,不论是河流还是你都不再是那一个了。既然如此,又何必为昨日之事烦忧,反正你不再是昨日的你。
想到这里,苏月的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抹笑。
今天的太阳那么美,不管是昨天的李元湛,还是昨天的苏月,她都不想再计较了。
用过早膳,李云湛还没和苏锐一起来。
换做往常,这个时辰,他俩早一起勾肩搭背的回来了。
李云湛今日不会不来了吧?苏月还打算跟他说两句话的。
正等着他俩,外面传来一阵吵嚷声。
苏月跑到前厅,看见十多个小厮抬着王家送来的聘礼往门外走。
苏月纳闷,王家把聘礼抬回去岂不是退婚的意思,可是照苏锐那天的说法,王家可是打死都不退婚的,这到底怎会回事?
正好阿娘也在,苏月问她:“阿娘,这到底怎么回事?”
阿娘脸上看不出喜忧,只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这帮人突然就气势汹汹的冲进来,吵着要把聘礼收回去。”
收回聘礼于苏家而言当然是天大的好事。可是王家到底是大户人家,即使要收回聘礼也会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哪会容忍小厮这般无礼。
想来这其中必有曲折。
不知是觉得此事并不简单,还是好奇心作怪。苏月拉住一名小厮问:“你们这是何意,我们苏家岂是你们想送聘礼来就送,想拿走就拿的人家,要抬走总得给个合理的说法吧。”苏月此言,当然不是舍不得这聘礼,只是就这样直接抬走,苏家面子上也过不去啊。
“你不会就是苏小姐吧?”
苏月没想到这小厮居然会反问她,愣住了没说话。
小厮看她的样子就猜到了,说:“苏小姐,听你这话是想留着这聘礼嫁给我们少爷咯?是,我们少爷是与常人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同,但只要嫁给他就会成为全金玉城最有钱的人。可是,苏小姐啊,为什么你明明想着钱,又偏偏要跟十三皇子牵扯不清呢?现在十三皇子就在我们府上坐着,说你是他相中的女人,还仗着皇子的身份逼着我们把聘礼抬回来。我王七没念过什么书,但也知道先来后到的道理,明明是我们王家先定下这门亲事的,他十三皇子凭什么想抢就抢啊……”
叫王七的小厮还在愤愤不平的叨叨,苏月早就听不进去了,脑子里像炸开一样,隔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一件事:李云湛抢了王家的亲事!
跟王家和和气气的退婚是苏月做梦都想完成的事,可是为什么李云湛就搅合进去了,还说什么她是他相中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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