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锐说得情真意切,似乎不是假话。
苏月信以为真,失魂落魄的瘫软在地上,眼中含泪,仰头问:“当真,如此?”
苏锐点了点头。
“你骗我的,你一定是骗我的……”
“皇上封锁了消息,过几天自会昭告天下,十三皇子暴毙而亡。”
苏月终是没忍住,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撕心裂肺的吼:“明明就是我的事,你插什么手嘛,这样倒好了,把自己命都搭上去了,你这样会让我一辈子良心不安的……呜呜呜,李云湛,呜呜呜,你个大傻子啊……”
看着苏月自己才哭得像个大傻子,苏锐哈哈笑起来,“你以前不是机灵得很吗,我哪次说谎骗得过你,现如今怕是三魂七魄尽数被人勾了去,为某人忧心得谎话都辨不出来了。”
苏月止了哭,谁能料到苏锐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有心思说笑。
又气又恼,一脚踢苏锐膝盖上。
他才跪了一下午,膝盖又酸又软还磨破了皮。
苏月一踢,腿发颤,整个人重心不稳向前扑了去。
苏锐趴在地上骂:“死丫头,我才因为你罚跪了一下午,你还踢我,到底有没有良心。”
苏月:“我刚刚明明那么担心你,你还骗我,到底是谁没良心了。”
“你在担心我吗?你明明就是在担心李云湛那小子。不过你担心也没用,反正你也有一段时间见不到他了。”
“他怎么了?”苏月严肃起来。
“皇上不仅罚我们跪了一下午,还罚了我一年的俸禄,他闭门思过三个月。诶,你说皇上罚我思过三个月倒好啊,我还不想天天去上朝。唉——我的俸禄啊,我一年的俸禄的——”苏锐哀嚎。
☆、原来是金屋藏娇
三个月后,冬至已过。
树上零星的黄叶终究在凛冽寒风疯狂的吹拂下掉落干净。光秃秃的树枝在灰蒙蒙的天空下显得格外萧条。
可不只是树,在苏月眼里,所有的生物在冬日里都尽失了生机。
一进入冬天,她整个人就恹恹的,就连苏锐偶尔从街市上买的糖人也让她高兴不起来。
天气愈加严寒,她出门的次数越少。
没有李云湛的金玉城,哪里都不好玩。他被罚闭门思过,似乎苏月也跟着闭门思过。
这几日,一连下了好几天的大雪。
天空终于在李云湛处罚结束的那天露出久违的太阳。
苏月早算好了日子,天不亮就起来亲自下厨给他煲了一锅老鸭汤。
那日她听苏锐说,皇上虽没拔剑杀了李云湛,可也在盛怒之时踹了他一脚,这一脚险些将他踹出一口血来。
他是为自己才受的伤,苏月觉得应当为他做点什么。
李云湛在这段日子里与世隔绝,没办法跟任何人取得联系。
苏月却将这份恩情放进了心里牢牢记着。这不,他刚恢复自由,就早早起床给他煲汤。
尽管这汤迟到了三个月,他的伤也早好了。
可苏月就想给李云湛炖汤喝啊,就要他喝到了才能安心。
从农妇手里买的十多年的老鸭,慢火熬炖好几个时辰,最适合在严寒的冬日喝了,保准把周身的寒气驱个干净。
苏月本想让苏锐趁着早朝把汤给李云湛捎去,可那小子见鸭汤没他的分,吃了醋。
明明都是一起受罚的,好处为什么没他的?苏锐说什么都不肯帮这个忙。
苏月只好把汤留着,等到下午去林府碰碰运气。
李云湛还是林深的时候就跟她说过,若找他有事就去林府。
苏月记得她离家出走那次还在林府小住了几日。
这事儿虽然已经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可苏月依旧对又大又豪华的林府记忆深刻。
一处闲置的宅子装潢得都比将军府好得多了去。不禁让她觉得有钱真是好啊,住在金碧辉煌的宫里,吃穿用度皆是上等,还能随心所欲置办房产。
用罢午饭已是未时,在苏锐用眼神无声的质问和威胁下,苏月带上阿水,完全无视他,出门去找李云湛。
金玉城里行人寥寥无几,雪没来得及扫,上面有或深或浅的脚印和车轱辘压过的痕迹。苏月和阿水踩在松松软软的雪上,鞋子陷进雪里,咯吱咯吱作响。
期盼了多日的阳光洒在身上没有想象中的暖和,跟阿水说话时嘴巴里跟着冒出白茫茫的烟气,可苏月的心情依旧很好。
她想着,当李云湛喝到热腾腾的鸭汤一定嘴角含笑,一定不会相信这是她亲手做的。
唉……也不知道他被关着的三个月有没有瘦,有没有有一点点想她。
将军府距离林府算不上远,可在厚厚的积雪里前行实在困难,明明没走多长时间,却让人感觉已经走了很远很远。
林府近在眼前,苏月双腿发软,要不是心里某种信念支撑着,她早不想走了。
其实苏月这样的官家小姐出行本应有马车,可他们家实在太穷了。苏将军和苏夫人是出了名的大善人,家里的钱大部分用来救济了穷人,再加上苏锐被罚俸一年,日子过得更加紧巴巴的。
好不容易到了林府,小厮缩着脖子蹑着手脚前来开门,一见到苏月,咧开嘴笑:“可是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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