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多穿件衣服啊,这么冷的天,感冒了怎么办?”南安拿他没办法,在宿管阿姨的严格监视下又不能直接带他进宿舍,想了想,拉着他到背风的地方坐下,掏出手机又拨了阮北宁的电话。
萧倦露在外面的一双手早就被风吹的没知觉了,还泛着一种骇人的红色,南安歪着头夹住手机,从包里掏出一个保温杯塞到他手里:“热咖啡,快喝。”
萧倦拧开杯子喝下一大口,胸口那一块顿时热乎乎的,笑着在她脸上捏了一下:“还是我们南安知道疼人。”
南安被他冷冰冰的手捏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白了他一眼,扭头去交待电话那头的阮北宁送件衣服过来:“他都快冻傻了,你快点儿。”
挂了电话,手机显示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半,南安裹紧身上的大衣,双手插在口袋里,用手肘碰碰萧倦:“苏韵最近兼职都是很晚才回来,你没去陪她吗?”
萧倦低头喝了一口咖啡,咂咂嘴,笑得没心没肺:“她说那里不能随便让人进。”
南安又问:“你没去接她下班吗?她一个人回来不安全啊。”
萧倦摇摇头,一口气把杯子里的咖啡喝完才跟她解释:“我也要兼职啊,下班都九点了,每次给她打电话她都说已经在路上了,让我不用去。”
以萧倦家的条件,根本用不着大冷天去做兼职赚那几百块钱,南安知道他是想尽快帮苏韵把借的学费还清,看他的目光里又多了几分暖意:“你最近都瘦了,那笔钱我和我哥不急着要,你们别太辛苦了。”
“我知道你们不急着要,本来学校的补助发下来她就想还给你们,是我劝她留着做生活费了。”萧倦转了转手里的杯子,似乎想到什么开心的事情,眼底噙满了笑,冻僵的脸都生动起来,“早点把钱还给你们她就少些压力,我这个做男朋友的哪有让她一个人还债的道理?”
南安看着萧倦满脸温柔的样子,犹豫再三,还是没有把苏韵每次回宿舍已经是半夜十二点的事情说出来。
苏韵说自己在商场兼职,可南安从没听说过哪个商场一直开到那么晚还不关门,而且苏韵是勤工俭学,算不上正式员工,就算加班应该也轮不到她吧。
心里有了一点疑影,南安就不再说话,开始默默思考着苏韵最近的反常行为。还没等她理出头绪,阮北宁就抱着萧倦的外套匆匆赶来。
萧倦一把抓住衣服往身上套,搓着胳膊呵出一大团白气:“冷死我了冷死我了,我那件羽绒服就放在床上,你怎么拿了这一件啊?”
“南安催得这么急,我哪有时间到你床上翻?将就穿吧。”
阮北宁一路跑来连气都没喘匀,把衣服交给萧倦又沿着马路往回跑,说是学生会那边还有事。
萧倦又挨着南安坐下,或许是是最近太累了,没过一会儿就犯起困来,脑袋一点一点的,差点一头栽在地上。
南安看不下去了,一把扶住他,又劝了一句:“你也累了一天了,还是先回去吧,礼物我帮你给她。”
萧倦抹了一把脸,固执地摇头:“我还是亲手给她吧,她最近心情不太好,收了礼物还能高兴点。”说着就把保温杯递给南安,“你先上去吧,外面怪冷的。”
南安穿得多,坐了这么久倒也不觉得冷,接过杯子塞回包里,又掏出一副耳机,分了一只给萧倦:“听歌吧,我陪你等。”
萧倦困得眼皮打架,强撑着精神把耳机塞进耳朵里,懒洋洋地吩咐:“给我放首摇滚清醒清醒。”
南安翻翻手机,找了一首最近听的歌,前奏响起,是枪与玫瑰的《Don't Cry》,主唱的声音沧桑颓废又深情,她很喜欢。
萧倦听了两句,双手在膝盖上轻轻打着拍子,听完一遍才扭头问南安:“你怎么喜欢听这个?听着心里好难受啊,换一首。”
南安换了一首《The Rain》,他也不满意:“这个我听着就想睡觉,再换。”
“你怎么这么难伺候?”南安嘟囔着,手指不停划拉,翻着歌单继续换。
好不容易找了一首萧倦喜欢的,他立刻眯起眼睛跟着音乐小声哼哼:“自问是未满分,自问是没信心,实在是未够本事,我却要发威一次……”
这首歌叫《大雄》,以前在南安家的时候,大家偶尔会连上音响听歌,萧倦每次都要放这首,每次都跟着这么唱给苏韵听。
他的粤语并不标准,离字正腔圆差了一大截,时不时还会跑调,可南安每次听到他大着舌头唱那句“世界对我太可恶,我爱你却极顽固”时总会忍不住微笑起来。
在她眼里,现在的萧倦早就褪去了年幼时的大侠光环,变成了那个总是冒冒失失做错事的大雄,哪怕掉进水坑,哪怕被狗咬,哪怕考零分,也永远保持乐观积极的态度,心心念念要与他的静香游尽可爱的天下,永远对她好,永远不让她独自吃苦。
明明在某些方面还很孩子气,对待感情却已经像个大丈夫一样,有决心,有担当,让人充满安全感。
南安托着下巴在一旁默默看着萧倦,嘴角上扬,露出这段日子以来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
他这几年好像长大了不少,个子窜到一米八,眉目舒阔明朗,眼睛里总带着阳光般的笑意,平时走在路上总有女生频频回头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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