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和阮北宁从来不是爱出风头的人,平时连学校的贴吧都很少逛,直到走在校园里被人问到是不是照片里的模特,才知道桑娆闯了什么祸。
当天晚上吃饭的时候,阮北宁全副武装,围巾和帽子一个不落,硬生生闷出一头汗,揪着桑娆好一顿训,末了又从手机里找出一大堆表白的微信,脸色比饭桌上的剩菜还要难看:“你说怎么办吧?”
桑娆低眉顺眼的说不出话,心里默默把那几个表白的女生恨了个遍——敢跟她抢男人,真是不想活了!
另一个当事人南安始终一言不发,只是在桑娆忍不住要哭出来的时候悄悄戳了戳旁边的萧倦。
萧倦在贴吧看了半天热闹,这才想起来打圆场,从阮北宁手里抢过手机看了一眼,笑着点点其中一条消息:“要不然你就选一个当女朋友呗,我看这个就不错,哎哟,法学系,还是我们师妹呢。”
阮北宁横了他一眼:“别胡闹。”
“我没胡闹啊。”萧倦点开女生的头像递到阮北宁面前,“你自己看嘛,长得还挺漂亮的,配你绰绰有余了。”
阮北宁不理他,夺回手机拔腿就走。
桑娆有苦说不出,一路小跑着跟在他后面小声道歉,走到门口又恶狠狠地朝萧倦挥了挥拳头:“你给我等着!”
萧倦是有点过分了,本来桑娆拍完阮北宁就该轮到他,正碰上假期结束他才逃过一劫,偏偏这家伙从来不知道见好就收,看着桑娆气鼓鼓的背影,还扭头去问南安:“北宁生气,她跟着凑什么热闹?我可一个字都没说她。”
女孩的心事果然只有女孩最清楚,但那层窗户纸迟迟没有捅破,南安也不好明说,只能拍拍萧倦的肩膀以示安慰。
陆锦眼明心亮,也如法炮制地在他肩上拍了一下,附赠一个“你没救了”的眼神,然后端着餐盘跟南安去倒剩菜。
萧倦恍然大悟,嘀咕了几句就追上南安:“以后她每个月的那几天你能不能提醒我一下?免得我又撞枪口上了。”
南安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好半天才无可奈何地点头。
萧倦跟着两个女孩走了几步,总觉得身边有点空荡荡的,于是伸手扯扯南安衣服上的帽子:“苏韵今天下课怎么没跟你们一起来吃饭啊?”
已经是三月份了,南安还穿着冬天的大棉衣,鼓鼓囊囊的像个小汤圆,脸颊却一天天瘦下去,声音也轻飘飘的,透着一股倦意:“她又找了份兼职,中午一下课就去了。”
萧倦很明显地愣了一下:“她怎么没跟我说?”
南安微微皱眉,心不在焉地踢着脚下的石子,答非所问:“她最近好像一直很忙诶,听说已经快攒够钱还给我哥了。”
“我都说了让她别这么辛苦。”萧倦说着,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她在哪里上班?我过去看看。”
南安心里的疑惑像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摇头老实回答:“不知道,她没说。”
萧倦想到最近苏韵越来越少的电话,突然没来由地心慌起来,目光落在无名指的戒指上,还是笑着露出一口白牙:“算啦,等还了钱她就没这么忙了。”
南安好几次张嘴想说点什么,话都涌到嘴边了,却忍着没开口。
过了一会儿,萧倦整理好乱纷纷的思绪,突然提议:“等五一放假我们大家一起去郊区玩吧?我听说那边有座光华寺,许愿很灵的。”
南安还在犹豫,陆锦已经满口答应了,她前段时间考了驾照,正是手痒想碰车的时候,刚好趁着出游练练手:“到时候我开我爸的车载你们去吧!他刚买了辆迈巴赫,超酷的!”
萧倦一脸抗拒:“算了吧,我可不敢坐你的车,桑娆早跟我说了,你把人家驾校的墙撞了个洞。”
“那是个意外!”
“那我们就是下一个意外。”
“萧倦你是不是找抽啊?敢欺负我?小心我告诉苏韵。”
“你告诉她也没用”萧倦得意洋洋地咧开嘴,“她是我老婆,肯定站我这边。”
陆锦牙都快酸倒了:“哟哟哟,这就叫上老婆啦?有种就当着她的面叫啊,看她不捏死你。”
春风拂面,带着点残存的冬日凛冽,南安一边听他们斗嘴,一边裹紧身上的外套,眼睛随意一扫,发现头顶光秃秃的树枝上已经悄悄探出了第一枝绿芽。
☆、窥探
南安前段时间一直忙着改小说,改完了又忙着给桑娆当模特,被萧倦这么一提,终于又想起苏韵晚归的事情来了。
她有心要问一问苏韵,却迟迟不曾开口,就怕贸然问了对方会多想,思来想去,只能先按下不提。
或许就像萧倦说的那样,把钱还清了就好了吧。
她这么想着,心里冒出的那些疑虑却一点也没散,探究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频频往苏韵身上飘。
她分明感觉到苏韵身上产生了某种变化,这种微妙的变化让她不安,又因为太过模糊而没办法完全被证实。
可有些东西就是跟以前不一样了,南安可以确定,已经有新的变化在增长,像一种默默扩散的慢性疾病。
去年开学的时候,萧倦提过要给苏韵买一幅床帘,苏韵怕麻烦就拒绝了,这个学期却自己买了床帘装上,而且一回宿舍就爬上床,把帘子拉得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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