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部剧里说,男人出门时特意避开妻子,甚至不惜说谎也要独自出行,出轨的几率有百分之八十二。
她虽然不是阮北宁的妻子,但好歹从小到大都被人调侃是他的童养媳吧?阮北宁出门不带着她,连晚饭都让她跟萧倦一起吃,自己却跟别人到餐厅去约会,说得过去吗?完全说不过去!编出这种烂剧情的编剧一辈子都拿不到最佳编剧奖的!
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涌上心头,桑娆满脑子都是剧里男主角背着妻子和别的女人约会的画面,然后又联想女主角处理问题的方法,马上掏出手机给阮北宁打了个电话。
气温好像突然间降了下来,按拨号键的那只手被冷风吹得发颤,好在,电话响了几声就接通了。
阮北宁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她的眼睛迅速泛红,深呼吸了几次,才用一种故作轻松的语气问:“你在哪?”
“我在外面啊。”出轨男都是这么闪烁其辞敷衍妻子的。
“我是问你在什么地方。”
“你怎么了?声音怎么怪怪的?”来了,他开始转移话题了!
桑娆紧紧捏着手机,全身都在发抖,连阮北宁叫她的名字她都忍不住想:他是不是也这么叫过林楚楚?或者干脆就叫楚楚?该死的,为什么她的名字不是这种柔弱又好听的叠字?
“没事,我就问一下,我跟萧倦吃饭去了,你忙吧。”
桑娆哆嗦着嘴唇,轻轻挂断了电话,头上的帽子猛地被风掀开,露出一张失败者才有的,颓唐的脸。
哈!她才不是失败者!天时地利人和她都占尽了,怎么可能就这么随随便便把阮北宁拱手让人?
再说了,阮北宁谈恋爱不会不告诉萧倦的,萧倦什么都没说,一定是她误会了,一定是她自己想太多了,是的,一定是!
一通乱七八糟的心理建设过后,桑娆慢慢冷静下来,却始终没有勇气进餐厅去看个究竟,只能站在原地观望,试图把自己站成一块望夫石。
下午六点正是吃晚饭的时候,餐厅里人影憧憧,连阮北宁的影子都看不到,反而飘出阵阵饭香,勾着肚子里的馋虫,望夫石一口气把身上带的莲子全啃了,抹抹嘴巴又点开手机上的外卖软件,找到这家餐厅的电话,气鼓鼓地点了一份招牌套餐。
等待是场持久战,必须补充体力,让自己随时保持最佳状态,她这么想着,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取出耳机,一边听歌一边不停抖腿。
一首《义勇军进行曲》循环了五六遍,对面的餐厅里跑出来一个人,在原地张望了一会儿,穿过马路停在了形迹可疑的短发女孩面前:“这位同学,是你点的外卖套餐吗?”
“我不是说了就在你们店对面吗?这里除了我还有谁?”桑娆扯下耳机,接过对方递来的餐盒,语气有些不耐烦。
“祝您用餐愉快。”送餐员满脸狐疑,挠挠头就转身回店里去了。
桑娆有点后知后觉的心虚,扯着嗓子跟对方说了声“谢谢”,掀开餐盒开始往嘴里扒饭。
套餐的主菜是青椒炒肉,她一向是不吃青椒的,眼下也顾不上这许多了。
说不定林楚楚也点了这道菜呢?她能吃青椒,她怎么就不能了?
一大盒饭菜在这种单方面的比较中被消灭干净,桑娆打了个响亮的饱嗝,起身把餐盒扔进一旁的垃圾桶,被突如其来的晚风吹得打了个喷嚏。
她重新戴上帽子缩回长椅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对面亮着灯的餐厅,觉得自己比那些专门挖掘明星八卦的记者还要敬业。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耳机里还放着慷慨激昂的大合唱,她却听着听着就开始犯困,抵不住来势汹汹的睡意,双手抱胸,歪在椅背上慢慢睡着了,只是眉心依旧紧紧皱着,睡梦中还在惦记着餐厅里的阮北宁。
很少会有人能在路边睡得这么坦然,过路的行人虽然觉得奇怪,也没有上去打扰,她就这么一直睡到被自己的手机铃声吵醒。
是同宿舍的女生打来的电话,问之前拍好的微电影字幕该配几号字体。
桑娆揉揉眼睛,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脖子,刚要回答就看见对面餐厅的侧门被打开了,有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进了旁边的巷子里,那个叫林楚楚的女生也跟着进去了。
桑娆心下一紧,匆匆挂断电话,当即从椅子上蹦起来,飞快穿过马路,蹑手蹑脚地靠近那条罪恶的小巷,脸上糅杂了气愤与伤心的表情慢慢凝固了。
巷子里的人是阮北宁和林楚楚没错,但是跟想象中你侬我侬的场景好像不太一样。
他们在吵架。
准确的说,是林楚楚在单方面责怪阮北宁:“学长,刚刚那个客人明明就是故意找茬,你干嘛要拦着我?”
“忍一时风平浪静。”阮北宁的声音听起来跟平时没什么两样,偷听的桑娆却很容易就察觉出他语气里的紧绷,“他是客人,真要跟他理论,到时候吃亏的还是你。”
“反正我受不了这种委屈,大不了不干了嘛!”林楚楚怒不可遏地捶了一下墙,沉默了一会儿,好像忍不住要哭了,声音颤颤的,“他刚刚泼的那碗汤……你没烫着吧?”
阮北宁还没说话,巷子外面的桑娆脑子一抽,拔腿就冲了进去——“北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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