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妈妈…”唐云芽反握住何妈妈的手,眼睛瞟向还躺在草坪地上的女子,张张嘴巴,“小…小翠…”
“我知道我知道。”何妈妈将她从地上拽起,看着她不似先前那么恶狠,反而有些亲近与欢喜。
此时后院的人在金玉堂打手小厮驱赶下,已经走了大半。发现小翠尸体的丫头也被别的丫头拿着毯子裹着坐到一旁的凳子上。
何妈妈警惕地看了下周围,把依旧打着摆子,脚底下虚软的唐云芽拉到一旁,紧握住唐云芽的手,话语里亦是有些激动的颤意,“今天那曲永安调可是你吹的?”
耳朵里什么都听不进去,等何妈妈音落唐云芽才木纳的回头看向何妈妈,“您说什么?”
“哎呀。”被唐云芽的呆气了个大底,使劲捏了下掌心里的手,她又问了遍,“那唢呐是谁教你的?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曲子的?”
手间疼痛让唐云芽回过了神,这下是听清了,她不会骗人就对着何妈妈如实回答,“唢呐是我爷爷给我的,曲子是小时候奶奶教我吹的。”不明白何妈妈为何要这么问自己,唐云芽看着若有所思的中年妇人不解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事没事。”何妈妈抬起头打着哈哈,又把唐云芽往旁边拉了拉。
她偏头看着不远处在地上孤零零躺着的尸体,眯着眼睛回过头对唐云芽正色道,“今晚上小翠可是同你一起被小侯爷选中的?”
见妈妈又提起来小翠,云芽整个人又恍如坠身谷底,她握住何妈妈的肩膀焦急解释道,“妈妈你听我说,小翠她早就被小侯爷给请走了,我…”
“哎!”
嘴唇上的指头阻挡了唐云芽接下去要说的话,何妈妈眼睛在后院火把的照耀下闪着诡秘的光芒,她接下来说的话让唐云芽背后惊出一身冷汗,“你就说,是李安宁命人把小翠扔到了金玉堂后院井里。”
“妈妈…”
听到何妈妈的话,唐云芽整个人如坠冰窟,她上牙齿打着下牙齿话都哆哆嗦嗦说不清楚,“可是…可是…”
何妈妈捏住唐云芽胳膊,眼神无比坚定,“他就是那个老妖妇的侄子!安云沉和他本就隔阂颇深,今天这事是个扳倒他的好机会!你要是放弃,那咱们何时才能复仇!”
春末寒气倒吸入喉,混着小翠尸体的恶臭。这漫漫长夜没有结束,剩下的还有未知的黑暗与长安夜色中暗藏的无数阴谋。
看着面前的何妈妈,只觉得面前人像一只吃人的怪兽,或者在无边黑暗里不止一双眼睛,正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这本不是种田,不是平平淡淡的小言!而是美食探案文,第一个案子出来了!能在长安混下去的,都不是小人物!
☆、堂审
金玉堂出了命案的事情闹得长安城是沸沸扬扬,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说命案发生的当晚,那惨死的女子曾惹怒了长安城礼部尚书家的孙子,当朝太后的宝贝侄子。
—安宁小侯爷。
两件事情分开来说算不得什么大事,但是合到一起,那便是有着不可言会的千丝万缕的关系。
众说纷纭,这件事越说越成了皇宫贵胄随意欺压百姓的蜚语。
大理寺审讯间阴暗潮湿,细细闻来,空气中还漂浮着令人作呕的尸臭与血腥味,最浓郁的还属肉烧焦的味道,在堂两边,各类沾着深深浅浅血迹的刑具隐匿在两旁树立着的火光后。
像是冥王手中的兵卒,一旦接触上,哪一个都能把你带到无间炼狱。
地面上的血水还未干透,缝间石头凸起的石间没入了自己的膝骨处,心里的恐惧早都把肉体的疼痛所吞并。
唐云芽哪里还顾得上被尖锐石尖划烂了什么地方,她手撑着地面,眼睛直看着地面汗如雨下,只想着下一个被安到那些刑具上的不要是自己。
小翠的尸体就摆在她的面前,不着寸缕只一层白布覆盖在青白的尸体上,毫无生气的脸朝大理寺玄墨色的屋顶,像是猪肉摊贩上一块任人宰割的死肉。
尸体已经被大理寺的仵作验明,头部遭到重击,但鼻腔内外全是井水,所以说明小翠被人扔到井下后还有呼吸,而死亡的致命关键则是溺水。
但是头部重创,显然是他杀。一个没权没势的青楼女子,为何会被人平白无故的被人击晕还扔到井下…
“你们说说看…”安云沉眯着凤眼,前探着身体,手指头有序地敲打着铜制的椅子边缘,“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声音一出,堂内卷起一股凉意。
他说话的声音低沉沙哑,给人一种自带威压的窒息感。这声音与李安宁的不同,李安宁就算是生气,说话时也会有着富贵公子玩世不恭的腔调。
但眼前这个人。
他的声音就宛如是一条竖着身体对你吐着信子的毒蛇,曲折婉转,似乎在寻找着机会然后朝你发起致命的一击。
唐云芽伏在地面上不停地打着摆子,和她一模一样的还有那日在雅间里伺候的小丫头,以及吊在黑铁柱子上那日发现小翠尸体的丫鬟。
只不过那名挂在黑柱上的丫头早就是奄奄一息,气只出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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