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视唐云芽,“难不成你会为了师傅离开长安,与他一并去岭南?还是你有信心,凌师傅会为你留在长安?”
“天下无不散宴席,有缘自会再见,何必强求。”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签约并没有多久,这本也只是我的第二本书,可能写的不好,也可能有很多问题,我在这里欢迎大家提出意见,但绝对不是不认真看文的无脑喷。真的被有些评论伤了心,嘤嘤嘤(原谅我当回嘤嘤怪),文章里都有交代的东西,并没有认真看就随意妄下评论。可是我知道我还有你们,所以我会继续努力!谢谢喜欢不完美的《夫君》的你们!
☆、酒夜
虽夜已深,但白昼的燥热延续到了夜晚,使得在床上的唐云芽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不行,还是得去问问。”
将蝉丝薄被掀开,从衣架上取下外衣。
这件夏装是江南供于朝廷的苏锦所制,圣上赏赐了安云沉一匹,他府上没女眷,便拿出来给唐云芽做了夏装。
衣薄如蝉翼,触手极冰,云芽取外衣的动作停了半晌。
将衣物交给她的人说,安宅是长安大户,进进出出皆为人物,唐姑娘打扮与门第极为不妥,故才置办了几身撑的上场面的衣物。
想起下午的人与人差异之争。
手移了半寸,她最后还是拿下了从香四方带来的粗布麻衣披到了身上。
今夜月明,长廊上挂着一排红灯笼。
纵然是偏院,但也是工匠精心布置过的。白天院子里雅致的江南小景,晚上灯与夜交织将镂空的石雕照的红白,远处看上去甚至有红色流动,到有沙漠漫天星光之感。
两者相差甚远,却都美伦美幻。
可这一切,也不及正对着自己闪着红光,灯火通明的厢房来得吸引眼球。
师傅还没睡。
唐云芽咬着下唇,转身关上了自己房间房门,紧了紧身上的外衣朝着凌志筹的房间走了过去。
安云沉下午的话还在耳边回响,如他所说。自己不可能跟着师傅去岭南,而师傅亦不可能为她放弃寻找已久的师兄留在长安。
说起来,要不是因为张师伯曾说过自己要去边城的缘由,她也不可能被师傅收为徒弟一直带在身边。
想到这里,云芽觉得自己能认识师傅便该庆幸,只是想同师傅再说说话,再讲些自己边城所听到的旧事。
纵然夏夜,院内的茱萸上也结了层露珠,衣摆蹭过,打湿了布衣一角。
唐云芽站在凌师傅门外,明明都做好了准备,到了关键时候攥着手却始终没有勇气敲门。
相交容易离别难。
曾几何时,云芽离开渭城的那晚,也有一个少年站在土包上,看着她暗自落泪,不知约好的再次相见,是何年。
“要进就进来吧。”
凌师傅的话从房间内传出,站在门外的唐云芽身形一滞。
掐掐自己掌心,她理理自己心情,揉了揉自己的脸,挂上微笑推门入了凌志筹房间。
眼前一方桌,桌上摆了腰果与花生等伴酒的小菜,还有一壶陶罐的清酒。
只不过让唐云芽微笑僵在脸上的,还要属坐在方桌前的二人。
凌师傅的大胡子也挡不住他脸上的红晕,大敞着衣襟,半闭着挂着刀疤眼睛看样子似要睡不睡,懒洋洋俨然一副酒足饭饱的山大王模样。
但是一向安稳自重的安云沉,却也凤眼迷离,一袭青袍懒懒散散挂在身上,如墨青色有几缕沾在嘴边,举着杯子含笑看着刚进房间的唐云芽。
为何安云沉也在?
“等了你一晚上,想不到我们这壶老酒都快喝完了你才来。”挠挠自己胡子,凌志筹拍拍还空着的凳子,“快坐吧,正好陪我喝两杯,等到了明天就不知道咱师徒什么时候才能再坐在一起了。”
“是。”
回过神懦懦答了话,唐云芽朝着桌边走去,还特地没把门关上,好散散这满屋子的酒味。
安云沉淡淡看了她一眼,便不再搭理。兀自抬手拿过酒坛中的酒勺,给自己打了杯酒,对着凌志筹抬手,“凌前辈,请。”
“好!再来!”
酒喝到了上头,反而越喝越上瘾,越喝越想喝。
给唐云芽也舀了半碗清酒,凌师傅举杯,有些动容。
“常言说,酒逢知己千杯少,在香四方初见大人,我本以为大人是个拿捏别人弱点而威胁他人的小人,直到那日大人邀我做宴,我才知自己错了。”
举着自己杯碗抿了口,唐云芽垂下眼睛,觉得他师傅是不是有些看走眼。
“前辈谬赞,安某人能从无名之辈到现在大祈首辅自然有些本事。”
听人说他奸猾,听人说他冷血,听人骂他奸臣,还是头一回听别人说他不是小人。
安云沉余光瞟向正撇嘴咂舌的唐云芽,唇角笑意加深,“天底下的许多人可与前辈有着完全不同的看法,都觉得安某是个心肠歹毒,视他人为蝼蚁的不近人情者。”
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突然觉得不对,唐云芽又急速摇了摇脑袋。
不敢苟同的不止她一人,真情实感的凌志筹更不能认同安云沉的自嘲。
“安大人!你掌管大理寺,为天下公而斗。我师兄宁折不弯,一生正直人且认同你,我更是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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