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云沉竟然要带着她前来, 美名其曰她为重要目击证人,切不可不在场。
怀着揣揣不安的心,唐云芽只能随着安云沉屁颠屁颠地坐上了马车。
“大人…”
唐云芽磨着坐下的椅子,将自己旁边的车帘拉开。外面天色已黑,隐约中看不到究竟到了哪里。
她只知道去宫里的路是穿过坊市到玄武门,但现在明显不是自己所熟悉的路线。越到紧急关头越是害怕,眼皮跳了跳,将车帘放下,更加坚信了自己要当场离开的念头。
“大人,要不然我还是不去了吧。我一个乡野女子,没见过大场面,万一在殿前失仪连累了大人可就不好了。”
“要不…要不…”
眼睛的圆瞳打着转,唐云芽试探地往坐在自己对面的安云沉方向靠了靠,“要不然,我还是下车先回安府好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心里早就了另外的打算。
她平日里都是和安云沉进进出出,哪里有机会一个人接近云梦。要是安云沉进宫,没个一两个时辰是一定出不来的,这么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怎么能轻易放过呢。
再者不知为何,她总觉得皇宫不好,离的越近那种要逃开的念头便越重。
“哦?”
安大人眼皮微抬。
他不似安宁小侯爷,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这种冷冰冰的样子已经是还在气头上,唐云芽两次阻拦他对云梦动手,已经让他起了疑心,要是这一次轻易再放唐云芽离开,那他可真是白当了这大祁的首辅。
从怀里摸出来一封纸信,马车内烛光幽暗,看得并不是特别清楚。
唐云芽见那封信,心里瞬间来了感觉,可是有了先前自己以为师傅回来闹得笑话,吃一堑长一智的唐云芽眼巴巴看着安云沉,不敢开口。
安云沉对她这幅模样最为受不了,他念旧情旧物,特别是养的那只小狼,每每和自己玩耍时,都是唐云芽现在看着自己的表情。
害怕又带着期许;但念情与自己想要达到的目的可不一样。
“罢了罢了。”手间的信在指尖上打了一转,安云沉偏着脑袋看着期待满满的唐云芽,“啧,这信我看还是见了圣上再给你瞧吧。”
唐云芽老大的不愿意,“为何!”
安云沉头头是道,“你想啊,你本来就害怕殿前失仪。要是我将这信现在给了你,说不定你看了之后一下子兴奋不已,待会更会做出什么让我难堪的蠢事。”
信飘着宣纸香,又放回了他怀中,“所以为了让咱们都不丢人,好好离开勤德殿,这封信还是呆会再给你瞧的好。”
要说刚才看到信的瞬间,唐云芽还怀疑这信是不是真是师傅寄回来的。但现在看到安大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捏定了自己一定会选择和他一并去宫中,那么唐云芽也确定,这信一定是自己亲亲师傅寄回来的平安信。
把自己中途开溜的念头压到心头,但是还是为了保险起见,“大人可否告诉我,这信真的师傅寄给我的吗?”
安云沉扬眉,眼角流光溢彩,“自六年前我踏入大祁以来,还未收到过任何家书。”他转眸看向还抱有狐疑的唐云芽,“那么据云芽姑娘说,你只身一人来长安寻郎君,想必家中应该也再无亲眷。”
撑着脑袋逼近唐云芽,凤眼眯成一条缝,“这封家书除了前辈外,还会有谁寄于安府呢?”
安云沉一下逼近唐云芽,让她脑袋里还没捋清安大人说的前后因果,就先当机。
烛光幽暗,眼前人穿着大红官袍,在烛光下显得妖冶妩媚。凤眼灼灼,几缕青丝落于安大人眼前,他就这样撑着半边脸,与自己不到半寸距离。
或许再近一些…就能…
长安地平,特别是往宫里面的路更是平坦,不知今日出了什么事,平川的马路上竟然有了石子。
马车遇到了颠簸,左右摇晃。唐云芽本就是半蹲着,坐得不大稳当,这么一晃,不禁前倾。
嘴角擦过安大人的脸庞,再离开甚至还有些湿润的感觉。
陌生的触感,让唐云芽后退着跳开,直通通撞到了车壁上。“嗷!”了声,脑后疼痛及唇上湿润引地她都不知道是该揉脑袋好,还是该擦嘴好。
没做好决定,身子却突然前倾。
这下让唐云芽不知是气还是羞,脸上通红,她捶着紧紧抱着自己人的胸膛,“登徒子!你放开我放开我。”
“闭嘴。”
大手捂住唐云芽的嘴巴,强迫她只能“呜呜”地出声。
安云沉戒备,他直起腰掀开自己旁边的车帘,再放下脸上的嗜杀之意更甚。
对杀气天生敏感的唐云芽停着了挣扎,她仰头看着安云沉,将大手从自己嘴上扒下。
“大人,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乐乐这几天年末狂加班,导致今天一天在医院打吊针,反复发烧…唉…真惨。
☆、第三十九章
“嘘。”
指尖点唇, 安云沉垂眸,看着在怀中眨巴着眼睛看着自己一副担惊受怕相的唐云芽。
莫名,他萌生了种“纵然亡命天涯”也无憾无怨感;蓦然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好笑, 安云沉勾唇,豁然不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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